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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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點傷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可是黑凝的葯效卻讓他大開眼界。

接下來，他側過頭髮現貝凝霏拿着另一個葯罐子，手指輕挖着裏頭白玉似的膏葯。

“這是百草去傷膏，童師孃説這對止痛非常有效，它會滲入傷口，暫時麻痹你對痛的覺，你忍一忍，馬上就不疼了。”她將膏葯細心的抹在已止了血的傷口上。

他不語，靜靜的覺着背上的觸。

貝凝霏一點一點的為他上葯，輕柔的擦拭着他身上其他沾着血的地方，看着銅盆裏的水已變成血紅，而她還是很冷靜、很仔細的為他處理着身上的傷。

直到近半個時辰後，晴兒捧着一另個盛滿熱水的銅盆進來，他才緩緩開口。

“你不怕嗎？”許多女子一見傷、見血，不是暈倒就是嚇得尖聲呼喊，沒想到貝凝霏竟然能冷靜的為他處理傷口。

“我沒有心思害怕，我要是怕了，逃避了，誰來照顧你？還有，你可千萬別亂動，顧好你的傷要緊。”她沒告訴他的是，她早為自己及晴兒上了無數次的葯，再怎麼怕，也都習慣了。

“瞧你動作稔，為什麼不説實話？”趙鎮幃發現背上漸漸失去痛覺，這奇特的受讓他十分訝異。

看來這位童師孃果然是女神醫，這些特殊的膏葯，比宮裏太醫所調製的還要高明許多。

“什麼實話？”貝凝霏不願回答，將問題丟回給他。

她接過一旁晴兒遞來，已抹上草葯油膏的長布條，輕覆在每一道傷口上，再小心的覆上一層乾淨的布，將傷口包紮好。

“你不是沒心思怕，而是你早已習慣這種止血、上葯的子，對不？”他看向眼中仍含着淚的貝凝霏。

“你…”她緊抿着雙，才剛止住的淚水又悄悄湧上泛紅的眼眶。

“過去你如果能拿保護我的勇氣來保護你自己，那又何需黑凝？何需過之前那裝醜的苦子？”趙鎮幃伸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可是才剛拭過，她的淚水又再度滑落。

“福鄭公子，小姐，晴兒去熬些補氣湯，兩位有事再喚晴兒。”晴兒看見兩人眼裏的情意，聰明的趕緊退下。

“你是無辜的。”貝凝霏垂下眼睫道。她更想告訴他，他對她何其重要，怎忍心見他受傷“你難道不無辜嗎？”趙鎮幃將她的臉輕扶到他面前。

“娘不喜歡我，這我從小就明白…”

“霏霏，我不是你的親人，甚至咱們才認識幾個月，你見我被打就心疼至此了，對一個無血緣之親的人都有惻隱之心，何況是生身父母？你有沒有想過，生你、育你的娘，怎忍心這麼打你？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是為什麼？”他絕不能再讓凝霏對貝二夫人無端的打有逆來順受的想法，更不能讓她有自己不配擁有任何事物的念頭，否則，當他的真實身分公開時，她一定會選擇逃避。

他絕不能讓她因為過去那些事而放棄他們的情。

“我是多餘的。”娘總是這麼説着她。

“虎毒不食子，你一定懂得這個道理。”

“不…娘不喜歡我，對我打罵，我早習以為常，但你是我…我喜愛的人，我怎麼忍心看你因我而受傷？”當她看見鮮血下他的背時，她的心彷彿也被細藤打那般的疼痛，直淌着血。

他痛，她同身受，甚至更覺得痛啊“霏霏，再説一次，你剛才説我是你什麼樣的人？”他可是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説他是她喜愛的人，但他想再聽一次。

從心裏喜愛到出口表白，看來他的循循善誘是奏效了，他只要再努力一些，如果明娶不成，要拐她私奔，他也比較容易成功。

不過，能聽見如此壓抑着情的女孩説出愛語，可真是難得啊。

“你…是我喜愛的人。”完了，她一定是被他影響，竟然也這麼大膽的跟他説情話。

但説出口後，她的心竟到異常的輕鬆，原來愛人與被愛比她想像中還要美好、愉悦，而且輕而易舉。

“還少了一些喲！”

“少了什麼？”她這次真的不懂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