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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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再留下,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對着一屋子的衣箱喃喃自語。
"為什麼我愛他,他卻不愛我呢?"她問自己,卻問不出答案。
呆坐在房裏許久,小倩終於慢慢從小牀上站起來,打開書房的門,她走出"擷景樓"。
"小倩小姐,你要上哪兒去?"言進老遠看見小倩的背影,便上前叫住她。
小倩木然地回頭,目光定在言進身後的定雋身上。
"我和大阿哥到老王爺那兒辦點事,正巧經過這兒,小姐一個人逛園子嗎?"言進熱切地留住小倩説話,為她和定雋製造機會。
"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小倩還沒開口説話,定雋就要離去。
"大阿哥,小姐這幾生病呢!"言進情急下編了謊。"您同小姐説説話罷,樓裏新來了幾名僕役,我得去瞧瞧!"説罷生怕定雋會阻撓地似的,言進立刻快步離去。
"你生病了?"定雋皺起盾問。
小倩睜大眼,只是盯着他看,不搖頭也不點頭。
"怎麼,病得不會説話了?那還出來外頭閒逛?"他突然説笑,言語中竟藴涵淡淡的寵溺。
小倩卻只到鼻酸——這樣温柔的定雋,這般温存待她的方式,只是一種習慣吧?
這幾她想通了,也瞭解了定雋的温柔並非僅於她,就如悦寧所説的,他曾有過許多紅粉知己,那些過往的女人們都曾擁有過定雋的温柔,她並不是唯一…就像兒説的,她只是他有興致時才來哄的對象。
"怎麼了,不説話?"他伸出手想抱她。
小倩退了兩步,轉開眼,避開他的碰觸。
定雋瞇起眼。
小倩從懷中掏出收藏的紅絲線,攤開掌心,兩端繫了圓心結的紅線躺在掌中。
"這條紅線…沒什麼用了,我家鄉的人説,只要把線頭解開。兩人這輩子就不會再有羈絆了——"她邊説邊輕輕拉開兩端線結,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蒼白。
"什麼意思!"定雋眼光瞬也未瞬,驟然收起先前的笑意,臉轉冷。
"我想你是不愛受拘束的…先前我不明白,才會要你同我並結這條紅絲線,可現下我終於想通了…"她低聲喃語,眸光凝向身前的泥地,不看定雋。"這結已經拉開,咱們這輩子再也無瓜葛,你從此再也不惦着我;我也不惦着你…"她聲音愈來愈小,終至無聲。
他定定地盯住她好一會兒,半晌才突然道:"你大可任那結結着,我從沒惦着任何女人過。"冷下眼,他撂下傷人的話。
小倩想與他撇清的態度驟然惹怒了他i從來只有他不要女人,沒有女人離得開他!
而她竟然主動要同他撇情關係!
他認定是她刻意挑釁,他動態!
他一反常態的傷人言辭確實達到刺傷人的目的,小倩身子猛地一震,原已蒼白的臉更形慘白!
"那…很好,那結原就是不該結的…"她低垂着頭説話,語調平靜,半張的卻顫抖不已。
"我説過了,結不結無所謂,我從沒惦念任何女人過!"他殘忍地重複。
"嗯,我聽見了…"她依舊低低垂着頭,不看定雋,緊閉着心門…可心口那撕裂似的劇痛卻無休無止,重複提醒着愛他、愛他…更像是譏嘲着她那幼稚、一廂情願的愛!
她愛他,卻只能離開他。
這是她自小在劣境中求生存的方式——千萬記着,得在別人能傷害自己之前先逃走這時只能義無反顧絕決定地離去,再也沒有留戀的理由了。
"你想玩多無聊的遊戲都可以,想留多久也隨你!"定雋傷人地道。"就是別沒病裝病!我忙得很,沒空陪你費時間!"他撂下寡情的狠話,只想恣意地傷害她!
先是撇清,再來是一味的退縮——她刻意保持距離的態度徹底怒了他!
定雋握緊拳頭,心頭進發出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的狂暴怒氣!
不過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女孩罷了,竟能這般惹怒他!他不容這事發生,更容不得任何女人對他有如此深遠的影響力!
"我是沒病"她小小聲喃語,別開了臉。
定雋臉更沉,他撇嘴冷笑。"這麼説你是承認自己裝病了!"明知是她有病這話是言進説的,他仍執意把罪過推倭到她身上!
她絲毫不為自己辯解的態度,在他看來分明是有意挑釁!
小倩不再多説,任地誤解。她並非不懂他有意傷害她!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
她已不求什麼,不是嗎?
"想繼續留在這兒就得明白分寸,下回再撒謊誤事,我不會饒你!"他輕柔地道,説出的話卻冷血無情!
"嗯…"小倩點頭,神思飄忽,目光亦遊移到別處。"不會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不會什麼!"他冷冷地問話。
"不會…不會再撒謊,不守規矩了。"她木然地回話,同時關起心門。
定雋瞇起眼盯住她,拳頭再一次收緊。
下一刻他驟然轉身掉頭離去,撇下小倩一人。
之後,到底在那兒站了多久,小倩並無知覺。等她再次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她已無意識地走出敬謹王府的大門,孤零零一人被遺棄在北京城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