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知家裏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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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全部都是英文包裝，在包裝盒的邊上我甚至還能看清一些外國生產廠家的英文生產地址，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些物品不是普通商店就能買到的。

這些東西都是那個男人從國外買來送給媽媽的嗎？那個男人是那麼的有錢，送給媽媽的東西全都是我平時想都不敢想，沒見過也買不起的東西，看媽媽的表情在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似乎很快樂，就好像懷的少女被情人關心呵護時一樣充滿了幸福，看是來是那麼的甜，美麗…

我得雙手在身後握了握裝有冰鎮酸的塑料袋，是呀，與那個男人送的名貴物品相比這幾袋窮酸的冰鎮酸又能算什麼呢？

它又能給媽媽帶來什麼快樂呢？也許…在媽媽的心中…本就不在乎我買的東西吧…劇毒一般的痛苦就像冰鎮酸在炎熱的天氣下散發着殘餘的那一縷縷寒氣，不斷的凝固成一個個水，緊緊纏繞在我得血管裏。

隨着心臟的跳動而擴散到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撕心裂肺…媽媽真的還需要我嗎？我真的能夠讓媽媽幸福嗎？

我不知道…媽媽轉過身來發現我在看着那些名貴東西，不自然的對我笑了笑，那笑容是那麼的陌生…遙遠…“因為媽媽的身體不太舒服，這些東西都是單位的同事送給我的。”

“是嗎…那他一定很關心媽媽吧…”我慢慢地説道。

我…居然在笑，我居然在微笑地看着媽媽，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看到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那麼平靜的…笑着…我究竟是怎麼了…“啊？不是的，小峯，這只是普通同事之間的關心而已，你別多想…”媽媽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可是這聲音是多麼的軟弱，無力，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絲的錯覺，這真的是媽媽的聲音嗎！媽媽的目光裏充滿了慌亂，緊張，還有那一絲的愧疚一閃而過，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是那麼的微弱，渺小。

“對了，小峯，你身後拿着是什麼呀？”媽媽終於發覺我得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在拿着什麼東西。

媽媽，這是我專門為你買得你最愛喝的那種酸，你不是最愛喝這種酸的嗎？這是我用自己掙來的錢給你買的，你會高興嗎？這些冰鎮酸是我跑了很遠的路才買到的，雖然不值錢。

但是我希望你會喜歡的，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拿出來給你喝，雖然耽誤了很長時間，但是現在還是很冰涼的，媽媽你喝吧，你一定會到很涼，你的胃也會很舒服，我向你保證，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會喜歡嗎…“沒什麼…只是我要扔的垃圾而已…一袋沒有用的垃圾…”我依然在微笑着，只有那緊握冰鎮酸塑料袋的雙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緊…

“是嗎？哦，時間不早了，媽媽馬上就給你做飯，做你最愛吃的菜，你等一下，一會就好。”媽媽一邊心不在焉的對我説着話，一邊向廚房走去。我默默地看着媽媽的背影，直到媽媽消失在廚房門口。

是呀，也許我手裏拿的就是一袋垃圾，僅此而已，媽媽怎麼會在意我手裏拿的一袋垃圾呢…我打開了放在門口的塑料垃圾桶，輕輕的把冰鎮酸放了進去，迅速的消失在桶蓋下面。

我面對着塑料垃圾桶閉上了眼睛，猶如黑暗的深淵一般，再也看不見。吃完飯後，媽媽像往常一樣在客廳裏看電視，而我，仍然把自己關在卧室裏調整商務軟件，一如既往。

隨着回車鍵清脆聲的重重響起，最後的程序調試終於結束了，電子錶的指針停留在九點四十的位置，我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可是我卻沒有一絲完成作品後的興奮。我呆呆得看着電腦屏幕，看着上面花花綠綠的畫面，一動也不想動，就好像時間停止一般，真希望整個世界都凝固在這一刻，悠然寂靜，悄然無聲。

直到我從夢境中醒來…如果真的能夠醒來該有多好…看了看放在電腦旁邊的u盤，此時的我卻沒有一絲想去破解的想法，那塊u盤就像一塊火紅的烙碳，讓我望而生畏。

爸爸…我得頭又開始疼了…我真的好累…真的…我疲倦的打開卧室門，看見媽媽正在看電視劇，偶爾地傳出一兩聲清脆的笑聲。自從爸爸去世後媽媽的心情很久沒有這麼快樂了，是因為電視還是因為…

也許…這正是媽媽所需要的吧？看着媽媽的笑容，我也笑了，平靜地笑了…“媽媽，我得頭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我就先睡了。”

“啊？怎麼了小峯？你不舒服嗎？”看到媽媽關心的眼神卻讓我到更加疲倦。

“不是，只是這段時間功課太多睡眠不好，腦子有些昏沉，我想早點睡。”

“那你洗洗再睡吧？”

“不了，我直接睡了，晚安媽媽。”沒有等媽媽説話我就關上了卧室門，還有燈光。我是第一次對媽媽這麼不禮貌，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在憤怒嗎？可是為什麼我得心跳是如此的平緩？我在生氣嗎？可是為什麼我得心情是如此的平靜？媽媽，你能告訴我嗎！爸爸，你能告訴我嗎！

誰能告訴我呢…我不知道…我把整個身體重重地砸在了牀上，大腦中迅速襲來的昏沉覺迫使我閉上了眼睛，也許，只有在夢境中才能找到我的答案吧？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簾朦朧的照在幽暗寂靜的卧室裏面，籠罩在我的身體上面，將我的身影細細的拉長，只有客廳裏隱隱約約的電視聲，不時地傳入我的耳朵…

還有媽媽的笑聲…＊＊＊我慢慢吃着晚飯，看着平時可口的飯菜，嘴裏的味蕾卻沒有發揮絲毫作用。

坐在我對面的媽媽依然是那麼的美麗，櫻桃小嘴優雅的吃進一口口飯菜，嬌豔的嘴閃爍着明亮的紅光，也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麼，偶爾的還會笑一下，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嗎？

媽媽…我不知道媽媽此刻在想什麼？我明天就要‮試考‬了，可是到現在媽媽也沒有問過我‮試考‬的事情，難道媽媽對於我的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嗎？

也許吧…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又吃了一口飯。

“怎麼了？小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媽媽似乎發現了我的苦笑。

可是媽媽卻沒發現這笑容的真相，不過即使發現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沒什麼，明天就要‮試考‬了，我覺得自己可以考個好成績，心裏很開心，所以就笑了一下。”我平靜的對媽媽笑了笑。

“哦…對了，‮試考‬準備得怎麼樣了？呵呵，我的小峯這麼聰明，這次‮試考‬肯定沒問題！”媽媽的表情充滿了驕傲。聰明…為什麼我不覺得！

“媽媽…你真的覺得我聰明嗎…”我深深地了一口氣。

“當然了，你是我的兒子嘛，小峯不聰明誰聰明呢？”媽媽對我宛然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甜美，人…可是聽到媽媽的鼓勵我為什麼不開心呢？為什麼別的同學一遍就能學會的知識而我需要兩次到三次呢！

那為什麼別的同學放學以後都有娛樂的時間，而我卻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領悟別的同學已經學會甚至是他們不會的知識呢！

“…小峯每次‮試考‬都是第一，還懂電腦，還特別懂事，別人都誇媽媽有個好兒子呢！”為什麼我每天的學習時間都要比別的同學要多，每天的睡眠時間卻比別的同學要少呢？為什麼我要努力一點一點的提高成績，努力成為了學習成績班級第一呢？為什麼在繁重的學習任務之餘我還要出時間努力學習電腦彙編知識呢…“小峯不管是跟誰都很有禮貌，學習成績又那麼好，周圍的叔叔阿姨都認為小峯以後能有出息。

每當聽見別人表揚你媽媽就覺得再苦再累也都值得了！”為什麼每當同學們集體出去會餐，一塊去遊戲場所娛樂的時候，只有我會悄悄得躲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呢？

為什麼每當同學們讓我幫他們修電腦的時候，卻總是能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到輕蔑呢？為什麼我努力用自己的電腦知識換來的勞動報酬卻總是覺低人一等呢？為什麼只是因為是窮人家的孩子我就要對別人笑臉相，低三下四呢…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不過媽媽總是覺得你有些沒神，一點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活潑，話也越來越少，是因為學習太累了嗎？還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媽媽現在是越來越不瞭解你了…”媽媽…我所作的一切是為了你呀…自從爸爸去世以後，我的世界就少了一半，你就是我唯一的神支柱了…

媽媽…家裏的重擔都擔負在你的身上，每天看見你下班疲倦的身影，看着你拿着不多的薪水，舍不可吃，捨不得穿…

每當這個時候內心深處的我都在問自己，我為什麼這麼沒用？我能為媽媽你做些什麼呢？我怎樣才能讓媽媽你開心呢…為了讓你覺得我聰明，為了讓你在別人面前有驕傲的資本。

為了讓你以後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我沒有一刻敢鬆懈！我拼命的學習知識，一遍不懂我就兩遍，兩遍不懂我就三遍，我知道家裏不富裕，我從來不敢管媽媽你要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