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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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芝坐在客廳裏發呆,她的面前攤着一本女雜誌,思想卻遲滯得像逐漸發硬的水泥。
“太太,吃飯了。”管家過來通知她。
她宛如從另外一個世界回到眼前的現實,仍帶着幾許恍惚。
“哦,好。”她放下那本雜誌站起身,步伐消沉落寞的朝飯廳走去。
秉輝過世後,整個家突然顯得空曠冷清得可怕,她常常一個人坐着坐着,就心慌意亂起來,急切的想要找些事情做,卻是什麼也不上手。
以前秉輝還活着的時候,除了一般看護的工作,其他所有大小事情都是她在經手,她親自為他泡茶、拿報紙、搭配出門穿的衣物,他到公司去的時候她雖然一樣閒得沒事,卻不會像現在這樣終無所寄託,她會出門為他選焙常生活的一切所需,即使只是在家看書、花,時間也很容易就打發。
可是如今她簡直就像一縷遊魂,每天在家飄過來蕩過去的,悦紅每天一早出門,深夜才入門,她連想找個人談話的機會也沒有。
和秉輝這二、三十年的婚姻,雖然而人間始終相敬如賓,並沒有一般夫的敦倫之樂,但長期的相依扶持卻也培養出一份情深義重的恩愛,秉輝這一走,使她就好像遽然被拋棄般,不僅毫無心理準備,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她獨自一人孤零零的面對偌大的餐桌,幾道清淡的家常菜擺在上頭,絲毫引不起她的食慾,但她仍勉強自己進食,這樣她至少還有事可做。
她忍不住回想往和丈夫共進晚餐,閒話家常的和樂温馨,淚水便忍不住的滴落碗裏。
“吃飯了嗎?”至剛走進飯廳。
蘭芝趕忙放下碗筷,伸手拿了一張面紙拭淚。
“你怎麼來了?”
“我已經好多天沒來看你了,有些放心不下。”至剛站在她的身邊道。
“坐吧!”他依言坐了下來,臉上充滿關切之情。
“你又在傷心了。”
“我沒事。”蘭芝掩飾道。
至剛瞭解的道:“你不用瞞我,你的憔悴我看得一清二楚,讓我來陪你好不好?”蘭芝趕忙拒絕,“不用了,你還是儘量少來家裏,萬一被悦紅撞見了,恐怕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太沒有道理了,我們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嘛這樣怕她知道?連見個面也要偷偷摸摸,算什麼?”至剛憤然不平的説道。
“悦紅對我們的誤會還深,我不願意再節外生枝。”蘭芝低聲解釋。
“我們應該把一切都向她説清楚的。”
“其實她早就知道真相了。”蘭芝直到現在才告訴他。
至剛完全不覺得意外。
“秉輝真的告訴她了?”
“不,是她自己發現的。”
“她怎麼可能自己發現秘密?”他對這點比較驚訝。
蘭芝便將那天的經過説給至剛聽。
“這真是太巧合了。”他不能置信的説道。
“是老天的安排吧,她就是非作我們不可。”她帶着一絲怨懟,慨的説着。
“她既然知道真相,怎麼還能像仇人般的對待我們?”他就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