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懷香之卷下第一百八十章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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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凝煙所説的,秦曦的赦文晚上就到了秀山欽監,早有準備的侍衞叫了人去為她們梳妝洗漱,一等接赦就打開牢門並派有一隊侍衞護送她們下山。
山下已經有安排好的宮女和內監等候在那裏,明鸞和蒙曉被放出來之後,當晚就送回了懷香書院,不過沒有在她們原來所住的地方,而是將她們分別另外安排在桃園兩個偏殿,宮女已經為她們收拾好了東西,等她們一回書院就搬了過去。
別的秀女們看到她們兩個回來,都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什麼晦氣,兩人一下就能覺到她們在懷香書院裏被孤立起來。
蒙曉着意問了一下,當被因為驗身出問題而被帶走的四個秀女,只有她們兩個回到了這裏,至於另外兩個不知道現在境況如何。
“怎麼樣?牢裏的飯菜還算可口吧?”蒙曉剛跟着宮女走進桃園的偏殿,就聽見曹清妍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曹清妍現在已經儼然是這懷香書院秀女的領頭,要打聽點她們的住處什麼的不算困難,只是蒙曉沒想到曹清妍會如此囂張地先行到此只為了羞辱她而已。
這行為簡直讓蒙曉到幼稚之極,至少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她想不出什麼理由要做。
曹清妍見蒙曉從獄中回來,消瘦了一整圈,面對她的時候卻還是和走的時候一樣的桀驁表情,心裏有些不起來。
蒙曉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凝煙的支持,本再無懼於曹清妍的挑釁,微笑道:“蒙曉出身貧賤,自然不比曹清妍小姐的嬌慣,對飯菜並不挑剔,至於是否可口,那還要等清妍小姐親自嚐嚐才知道。”曹清妍臉一白:“哼,本小姐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只有你們這種做出了不軌之事的人才會去。如果我是你們,哪裏還有臉回來。”
“大小姐,話不要説太滿。”蒙曉大聲朝她一喝,欺近曹清妍兩步,的她驚愕的往後一退。
“你”曹清妍本來就是為了來蒙曉這裏顯擺一下威風,想着這個從一進書院就不給自己好臉看地高傲秀女一點顏瞧瞧,可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身份如此低賤的秀女這裏都能碰個大釘子,她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蒙曉看到曹清妍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窘樣,也不管她的想法。徑自走往自己的房間,打了個哈欠,對曹清妍揮了揮手:“到底是誰做出了不軌之事,你心裏比我清楚,這筆帳我記下了,今天我不死,他就必有討回的時候。”懷香書院雖然有鬧騰。但大體還算平靜,相比之下這夜的皇宮可就雞飛狗跳了,十三皇子的宮門前圍滿了人,大批的侍衞守在門口,只有少量地宮女和內監能夠進出。
從傳出秦怡病危已經兩個時辰了。宮裏的所有侍衞都將人擋在正殿中,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寢殿一步,堅決閉門的秦怡難壞了在外面等候的御醫們。他們在外面心生焦躁,卻沒有辦法進去一探究竟。
秦曦剛回到宮裏就聽見這個秦怡病危的消息,到他宮裏來聞了一下,知道暫時還沒有人敢告訴榮旭帝,但各宮都派了人來看是怎麼回事,頗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一向身體康健的秦怡,先説病倒地時候大家也都只以為是個小病小痛的,沒怎麼起意去關心。但今天從午時起他已經昏了兩次,御醫忙了一下午,傍晚他再次甦醒的時候,就開始傳令,拒絕任何御醫入內。
“十三皇子已經氣脈虛弱,目眉之間一片灰白。嘖嘖。不好説啊。”頭髮已經花白的老御醫搖着頭,看上去簡直是要捶頓足。大嘆可惜,但是秦曦能看出他眼睛的餘光在看殿上其他御醫地反應。
另一個御醫似乎也是看出了這個老御醫在想什麼,立刻符合道:“殿下下午幾度昏,神志不清時吐出黑血,高燒還不斷説胡話,情況很糟糕。”秦曦點點頭,又一一問過下午進去過的十幾個御醫,他們都是搖頭嘆息,雖然不敢明白的表出來,但是看錶情無一例外都覺得秦怡可能今天晚上就會一命嗚呼。秦曦到正殿地時候正看着很多人都在那裏,就覺得心裏有些發沉,現在再一聽御醫的説法,不由到寒意陣陣,就算已經確定其秦怡是他的敵人,是那個要置他於死地的對手,他一下也無法接受這個太過突然事實。
因為秦曦是平和秦怡最為要好的皇子----至少在秦怡宮人的看來是這樣,所以他的進入倒是沒遇上什麼阻礙。
一個宮女將秦曦帶進寢殿,一路人比平時要少了很多,秦曦配合着宮女的腳步輕輕地走,寢殿裏燈火暗淡,為數不多的幾個服侍在旁的宮女手忙腳亂,也沒有人有工夫招呼秦曦。
秦怡的神狀況一看就知道不好,見到秦曦的時候也不是往的那般親熱,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後側開臉去看別地地方。
秦曦站在那裏,兩人都沉默了很久,空氣凝了一瞬,讓兄弟兩人地心境都在面對而出的這種氣氛中冷靜下來。
“哥。”秦曦緩步走到秦怡地牀邊,很自然地坐下。
秦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冰冷沉靜的臉上出一抹微笑:“曦兒,你來了。”牀邊的兩個宮女都非常伶俐地退到旁邊,讓秦怡和秦曦兩人獨自相處,黃的幔簾放下來的時候,秦曦忽然有種恐懼的覺,這是他第一次在秦怡面前產生這樣的覺。
一時間秦曦不又開始進行他這些天做了無數次的比對,如果他和秦怡真動起手來,到底誰會贏。
説起來,從小到大,秦怡和他對練的時候到底用了幾成真功夫,秦曦現在覺得真的沒譜。
算了,怎麼想這些,以秦怡的格也是不可能親手動手殺了他的,秦曦定了定神,朝秦怡解釋道:“嗯,早上跟凝煙她們出去踏青,沒有通知宮人,所以現在回來才知道哥今天下午度過險期。”説度過險期其實不太確切,依照那些御醫的意思,今天的這個晚上,才是真正的險期,看秦怡比當時術前的絨雪還要蒼白虛弱的臉,秦曦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沒關係,你能過來我就很高興。”秦怡微笑着搭上秦曦的手,覺到了他一瞬間想要縮回的生疏。
“我知道哥不想讓御醫知道你的病情跟傷勢有關,也不知道哥是怎麼受的傷,可是我知道,如果再這樣撐下去,恐怕真的命堪憂。”秦曦面無表情,彷彿對一個陌生人説話般陳述着一個事實。秦怡撐起身子,嘆口氣搖頭。
“他們都以為我快死了,那沒關係。但是我可以清楚告訴你,我不會死,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不是木劍,不是清茶,而是真正重要的事,於你我的生活無關。”
“你要做的事,我必須阻止。”秦曦默然了一會,目光沉了下來,聲音輕了很多“早在母妃離開我們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我的態度了。”説這句話的時候,秦曦很小心的放慢了語氣,一字一句的力求讓秦怡聽的清清楚楚。
“呵呵,我當然明白。”秦怡笑的很輕鬆,他斜視了秦曦一眼,搖頭道“唉,到底你也長大了。”秦曦沒有回答秦怡,只淡淡笑着,換個話題問道:“哥,能告訴我,那個對你下手的人是誰嗎?”某種程度上,秦曦幾乎是覺得秦怡是無敵的存在,這麼多年,秦曦進步的很多,但是卻總探不到秦怡的底在哪裏。
“我不知道。”秦怡眼神閃爍了一下,稍稍思索之後笑着回答“他一身黑衣,月作掩,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武功招式卻不是你我識之人就是了。”儘管秦怡已經九成確定那個阻止他,並將他擊傷的人是白塵瀟,但是他怎麼也對秦曦説不出這個名字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説什麼了,明天離宮還有事,我先回去了。”秦曦知道秦怡對他沒有説實話,秦怡的神情簡直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在撒謊怎麼樣?那他還有什麼好説的?
“嗯,去吧,注意安全。”秦怡揮揮手“我沒事的,還有,不要對外面的人説太多。”
“我知道,哥。”秦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轉頭離開。
兄弟兩人語氣平淡,始終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及關於奪嫡的事情,但是無論是秦怡還是秦曦,都已心知肚明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