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懷香之卷下第一百六十五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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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亭裏就剩了秦曦、凝煙和燕笙三個人，岸上不算安靜了，得到了皇子到此的消息的秀女們，雖然不會直接來找秦曦，但都想盡辦法在附近製造出點響動來，所以岸上的樹林裏，花蔭下，或是絲竹雅樂，或是詩作詞，更有甚者這初無風的時節裏就放起了風箏，實在擾得人心生煩悶。

秦曦側着臉，沒有去看岸上，而是看着陽光下的漂在湖面上的一片片浮葉，下被皓齒緊緊咬住，安靜地如入畫一般，沉入這島亭景緻之中，彷彿旁邊的凝煙和燕笙都不存在一般，神思不知已經飛往了哪裏。

燕笙微笑着觀察着秦曦，雖然秦曦現在還沒説什麼話，但是真沒想到秦曦的反應居然會如此的平靜，秦怡是他的皇兄，他的哥哥，連燕笙和芳菲都看得出來秦怡對他的疼愛從始而終，細緻入微，秦曦本人就更不用説了，他對秦怡的情恐怕不是燕笙、芳菲他們能夠隨意揣測的出來的。

“現在該怎麼辦？”燕笙見秦曦不開口，只能跟凝煙説話，這位公主的存在也是他當時選擇輔佐十四皇子的原因之一，都説從一個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就可以看出他的前途，燕笙覺得能讓這樣一位堪比內衞的公主臣服的皇子，必定將是大秦帝國的盛世明君。

五皇子的死，再之後四皇子地死。燕笙動用官場上的暗力，再分析一下事情發生之後各方的反應，接着再看到安海。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不止是他，整個皇都能想明白這個事情始末地人不在少數。

只不過，不會有人説給榮旭帝聽就是了。

凝煙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神遊的秦曦，自顧回答燕笙道:“我覺我們一直都被敵人牽着鼻子走。這樣不行，我們必須要佔據主動才行。”其實凝煙在聽完雲錦郡主説秦怡那些事的時候，就已經心裏有點小計較了。前幾天秦怡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她明白了秦曦對自己的情。同時又挑起了秦曦對凝煙的愛戀，這一手如果不是“不經意”那就是差點讓凝煙和秦曦全番混亂掉地大問題。

幸好凝煙和秦曦的格都比較好，在這件事上都願意剋制一些情緒，所以隱着不提，也就過去了。

沒有對秦怡起疑心的時候是一回事，但疑心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凝煙覺到了自己已經慢慢地在向雲錦的説法那邊偏移，當然她是不會純讓覺來左右她地思維的，所以並沒有説出她對秦怡地懷疑有幾成，否則雲錦如果是前來離間的，豈不是太容易得逞了？

不過秦怡向來是以名劍清茶的生活自居，似乎離間秦怡和秦曦的關係。沒什麼前途啊凝煙又想到這一點。更向雲錦那邊靠了靠。

秦曦仍自沉默，凝煙從未見過他這樣長時間的寂靜。凝煙總覺得秦曦是跟很樂天地人。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這樣覺，總是想着不會有任何事情影響到他的快樂至少是表面上的快樂。

否則，那個遊手皇都的風皇子，不就得虛名嗎？凝煙又看了看秦曦，但沒有去打擾他。

有些事情，只有秦曦自己才能體會的深刻，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開一些心結，凝煙既然能給絨雪自己去想地空間，又怎麼會不給秦曦這個機會。

燕笙和凝煙眼神一個碰撞，也明白了凝煙地意思，小聲問道:“公主剛才説，我們要佔據主動，此話怎講？”沒想到一直沉默的秦曦抬起頭，臉上出蒼白地笑容，眼神卻是一如以往的堅定，他代替凝煙回答燕笙的話道:“不管那個敵人是不是哥，總之他製造出來的這些事，五皇兄的死、陛下的病、絨雪，雲錦郡主一直都不停地引導我們跟着他的節奏來走，如果這樣下去，最後輸的一定是守方，也就是我們。”燕笙聽着秦曦沙啞卻沉穩的聲音，眉尖縮緊了一下，他半天都盯着秦曦水一般的眼睛，想要從裏面找出些什麼，但是看到的是清澈的瞳眸，和自己清晰的倒影。

秦曦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這點不用猜都能想出來，關鍵是燕笙很想知道秦曦對秦怡的態度是怎樣的一個度量，不過這個問題不可能在秦曦如此的時候問出來，所以他選擇了緘口。

凝煙想説的也就是秦曦説出來這些，燕笙是一點就透的人，也不需要凝煙再多加解釋，她伸手去握了握秦曦的手。

秦曦的手温度很低，低到凝煙都難以忍受的地步，她幾乎要懷疑秦曦是不是突然一下生病了？

燕笙很自覺地避開了視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凝煙對秦曦的情表，對於帝國禮法之類的東西，燕笙向來不看重，不過他也明白，這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雖然不是在現在“佔據主動説起來簡單，但是，一方面不能丟開那個人出給我們的這些難題，另一方面又要主動出擊，恐怕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凝煙仍然握着秦曦的手，繼續開口説道“然而，我們必須要做到，否則就是認輸等死，那麼，就從雲錦郡主所述的這件事開始。”凝煙説着突然覺得自己身體的不適加重了，但她沒有説出來，只挪了挪身子，讓自己的重心平移一下。

秦曦伸出舌尖，緩慢地了乾燥的嘴，帶着歉意地對凝煙笑了笑:“嗯，可以。我們需要先派個人去西域調查一下哥是否如雲錦郡主所説那般嗎？”果然秦曦還是很關心那件事的真假。凝煙也不説透，她歪着腦袋，視線停在側邊一堆還未清掃的落葉上，問秦曦道:“那麼，你覺得派誰去妥當？”

“唐遇吧。”秦曦答了一句，可是想了想，又搖頭扁了扁嘴説道“不過我覺得唐遇作為暗中支持的勢力，代表的是未來整個內衞的勢力歸屬，沒必要這麼早就亮出來。”燕笙眼睛忽的就亮了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種情境下，秦曦還能保持如此順暢的思維，本來在聽到唐遇那兩個字的時候，燕笙是有點小小的失望的，不過秦曦非常迅速地就自己意識到了不妥，不得不讓燕笙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拒絕出東珠的時候，燕笙對秦曦有些不解，覺得他不懂得大局為重，可是面對一個不過十九歲的皇子，還是榮旭帝的盛寵之中走出的極品，這樣的決定燕笙並不意外，今天秦曦在這場危機中的表現，燕笙是很滿意的。

“我也正是此意，”凝煙對秦曦一點頭“如果真的是十三殿下，他肯放任雲錦與你獨處，就不會怕你派人去調查，所以，我們不能將唐遇外放那麼遠的地方執行任務。”

“你有什麼別的人選嗎？”秦曦雖然自己給否定了唐遇那個提案，可是卻想不出有什麼人來做這件事了。9527雖然能力不錯，但是他那樣子怎麼能見人，安海從小就沒出過皇都，讓他去西域可能會路，殷童就更不用説了，那是大家閨秀，而且一個女孩子去那麼遠也危險。

難道凝煙想讓燕笙去？但是如果他走了，懷香書院這一塊誰來管？禮衞大多數都只跟他悉任秦曦抓破腦袋都想不出一個人來。

凝煙微笑了一下，點了點秦曦的鼻尖，這個曖昧的動作讓燕笙都忍不住臉紅了一下，秦曦更是被她這安的親暱而得不知所措，哪裏還有一丁點跡花叢的皇子風範？

“叫上十三殿下，與我們同遊西域十六郡！”凝煙一字一頓，笑意盈然。

秦曦和燕笙同時低低的啊了一聲。

凝煙説的沒錯，如果幕後敵人就是秦怡，那麼他必然不會害怕有誰去查他的底，就算唐遇去了也不一定能在那人生地不的地方查出點什麼來。

但是如果秦怡也一起去了西域，那麼讓他出馬腳的機會也就多了，只看秦怡會怎麼應對。

這就叫佔據主動，先手勝。

“如果他與雲錦郡主所述一事無關，定不會拒絕才是。”燕笙顯然也立刻同意了這個方案，但他還是有點擔心的看了秦曦一眼，道“我知道懷疑十三殿下，你會接受不了，但是關鍵時刻將到，千萬不要出差錯才好。”秦曦站了起來，微笑地凝視了燕笙一瞬，之後轉頭負手風道:“皇族無兄弟。你也把我想的太脆弱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