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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空是否晴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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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便在她光滑如瓷的肌膚上滑了過去,他的是那麼的火熱,而她的臉卻是那麼涼,就是他們之間天地懸殊般的温差,一如橫在他們之間的重重隔阻。

他們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鷹,而她只是林中不起眼的鶯雀,這樣雲泥之別的身份,她早在當年就瞭解的透澈,所以不會在存有任何僥倖的希望。

何況,他哪裏還值得自己繼續寄託什麼希望呢。

她順下眼,翩翩如蝶的睫在臉上投出一片濃重的陰影,有隱忍的淚水進酸澀的心裏,卻沒有一滴溢出來。她不會再讓自己的任何脆弱暴在他面前,那樣只會輕薄了她自己。

他睜開眼看着她決絕別開的臉,瞳仁中有縈繞糾纏的痛。她拒絕了,但這應該是他早就料到的不是嗎?他知道她不會原諒他,她不會允許他碰她。

理智漸漸回籠,他直起身拉開與她的距離,道:“既然你把醫生趕走了,我的傷口就由你來負責吧!”説着,不由分説的拉着她往牀邊走去。

“什麼上看?為什麼我要負責?”林琭想甩開他的手,卻苦於力氣不敵於他,只能生生的被拉過去,然後強行被按坐在寬大的牀上。

他只兩下就掉外套扔在牀上,又將剩下的那件貼身t恤也下來,壯的肌和強健的骨骼,線條比例完美的無懈可擊。

如果是在看電視,林琭一定還會欣賞讚嘆一句:好身材。

但是現在她的反應是目瞪口呆,心底同時泛起一層懼意,她的手指抓緊素的牀單,盯着他支支吾吾地問:“你,你要做什麼?”他着上身走進她,用手撕掉包紮在肩上的一塊紗布,指着一個袒出來的一個深深的牙齒痕跡,道:“這是你給我留下的傷口,今天沾了水必須重新包紮,你難道能説這兒不歸你負責嗎?”她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垂下眼瞼,説了一句:“好,既然是我做的事,我不會推卸責任。”

“那就好。”他滿意地笑了,直起身道:“我先去洗澡,藥和紗布在牀頭櫃裏,希望你表現出應有的誠意。”説完,他拿上換洗衣服轉身朝着洗浴室走去。

她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出神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到被凌亂地扔在自己身邊的兩件衣服,她伸出手去想將它們收拾起來,手指觸碰到衣服的那一瞬間,才發現竟然還是又濕又涼的,他竟然這樣一直不吭聲地穿了這身濕衣服這麼久!

聽着浴室裏傳來的嘩嘩的水聲,她抑制住自己並不平靜的心情,走到牀頭蹲下,拉開櫃子尋找紗布和‮物藥‬。

櫃子裏有一個配備良的家用醫療箱,她拿出來打開,發現棉球、紗布、消毒酒、創可貼、剪刀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

當莫言承洗完澡,濕着頭髮穿着睡袍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林琭已經準備就緒,不無耐心地坐在牀上等他走近。

他空虛的心裏忽然就被一種久違的温暖包圍住,嘴角不由逸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她看着他對自己笑,不是諷刺的,不是敷衍的,也不是挑逗的,而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容,真誠的、純粹的。

但是她並沒有對這一笑報以任何回應,只是持平着聲線説:“坐下來。”他依言在她身邊坐下,她能聞見他身上的香氣,混合着他自身淡淡的男子氣息。

她心神一恍,略有侷促地説:“你把肩上的衣服褪下去,我好幫你包紮。”他沒有説話,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將整個睡袍上衣部分褪下去,的麥肌膚就再次暴出來,盡數落進她的眼中。

他看見她尷尬的臉上閃過一種若有若無的紅暈,無聲地揚了揚嘴角。

林琭用棉球沾了點酒,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地塗抹一圈,那個齒痕帶着暗淡的血,結痂因為在水裏泡過而變的模糊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她的手不由地抖了抖。

而後她剪了一小塊衞生棉紗,用膠布固定在傷口上,想打好了一個補丁,她終於舒口氣,道:“好了。”

“還沒好。”他不依不饒地説。

“什麼?”她不悦地挑眉,以為他又要耍什麼花招。

“還有這裏。”他將手伸過來,用眼神示意着她:“喏,今天的新傷口。”林琭低頭一瞧,莫名的窘迫起來,自己是屬狗的嗎?怎麼只懂這種低級的咬人的方式?應該直接用拳頭打,用腳踢才對!

她不語,看着他手上的牙痕,似乎沒有肩上的傷咬的那麼重,雖然也破了點皮,但是血應該不是很多,她重新拿起沾過酒的棉球,替他處理傷口。

這一過程中,林琭總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與他肌膚相觸,可仍舊不可避免的觸及到他的手臂,每次一不小心碰到,她就像被燙到一般,手縮回去老遠。

“我就這麼可怕?”他低啞着嗓子問她,帶着莫可名狀的頹喪。

“哼,你説的不錯,在我看來,你比惡魔好不到哪裏去!”她低着頭忙於抱扎,突出的話語卻依然帶着清晰怨怒和不忿。

“所以你想從我身邊逃走?”他進一步問。

“逃走?”她輕蔑地冷笑一聲,此時傷口已經好,她站起來握緊了拳頭道:“無所謂,隨你怎麼説,只要你從今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就好,就像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否則我不會輕饒你!”

“我先走了,你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她説完,轉身待走。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腕,找藉口道:“現在很晚了!”

“所以我才要走了,難不成你還想我陪你過夜不成?”她的聲音提高八度。

“沒有公車和地鐵了。”他繼續。

“我打的回去!”林琭冷冷地道。

“你家裏人已經休息了。”

“不管你的事,就算我半夜回去,我媽媽也會替我開門!”

“你身上沒有錢,你的包還留在w鎮的賓館裏。”林琭氣急,衝他喊道:“沒關係,大不了我徒步走回去!”

“那可不行,你是病人,路上出了意外我付不起責任。”他狡辯。

林琭圓睜着雙眼狠狠地瞪着他,問:“你究竟想怎樣?”

“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走!”他抬起頭子着她,一瞬不瞬,眸子裏充滿林林總總的複雜情緒。

“哼!”她朝他走近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坐在牀上的這個男人、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聲音裏充斥着如刀似劍般犀利的嘲諷和鄙夷,她冷笑道:“莫先生,你是不是這次來上海這邊忘記了帶女人,所以有些上火?”

“你説的沒錯!”他拉住她纖纖細腕的那隻手忽然使力,將她往牀上一拽,瞬間就來了個方位大翻轉,她毫無準備地一下子躺倒在牀上,而他也一個翻身伏在她身體上方。

她看着他深沉的雙眸,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連呼都凝滯僵固了,竟然忘了喊叫和反抗。

“所以,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他看着身下的她,如玉光潔的面龐,修長白皙的脖頸、優美動人的鎖骨,他忍住心底騰起的渴望,撐起身來拉過被子替她嚴嚴實實地蓋上,方才從他身體上方離開。

“你睡牀上,我睡沙發,放心,我不會碰你的。”説完他轉身朝沙發的方向走去。

林琭這才緩過神來,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如雨點一般急速,她橫躺着加寬的大牀上,半響未動。

良久之後,她豎起耳朵聽了聽周遭的聲音,發現這燈光明亮的房間裏竟然真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微微轉了頭,視線朝他看過去,發現他真的已經躺在沙發上,蓋着被子保持着安然平躺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

房間裏出奇的靜,只能聽到牆上鐘錶嘀嗒行走的聲音,她也沒有再挪動,卻本睡不着,雙眼睜睜,發呆地看着頭上的天花板。

真可笑,事隔這麼多年,他們居然又同處一室,卻是以這種不倫不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