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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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做了什麼好事？”文母兩眼直看着他，看得他心裏發。

他角一扭，心不甘情不願的説道:“我只是教她自然科學而已。”文母眯着眼，“什麼自然科學？”

“就是讓她看一條在葉片上休憩的青小蟲子，我在教她觀察生物，誰知道她馬上就嚇哭了。”他撇撇，一副“是她膽小，不干我的事”的表情。

“我要你跟她道歉。”文母要求道。

“我…”文耀威非常不想。

他的未婚這麼膽小怕事又這麼愛找大人撐，讓他不極了。

“沒關係。”梁母温柔一笑，“是我們家語自己膽小，耀威要教語觀察生物是好事，不是他的錯。”

“梁媽媽，你最好了！”文耀威揚起笑臉，真誠人。

梁母看着文耀威，心裏對這個已經指定好的未來女婿滿意極了。

兩人雖然同齡，而且同年同月同生，但個卻是大大的不同。

她家語單純愛哭是事實，不論她多喜歡耀威的內斂聰穎，那都不是語的個。

所以，她想了一個好方法，就是讓耀威可以保護容易受人欺侮的語，她才會放心。

“語，不要哭了。”梁母幫她擦擦眼角的淚水，看着她哭後紅撲撲的臉頰與亮晶晶的明眸，輕聲説道:“哭是無法解決事情的，要學會用頭腦裏的智慧去做事情，你才會進步。”

“媽…”她噎噎，“我怕…蟲…”

“你什麼都怕，是無法成就大事的。”梁母面罩憂愁，“要堅強一點，勇敢一點，大膽一點，媽想要這樣子的語。”梁語默默無語的凝視着母親，半晌後，偎進她懷裏撒嬌，“語有媽媽就什麼都不怕了。”梁母的眼裏頓時凝滿了愁緒，似要載不動般…

文母在旁看着，心裏只能直嘆着氣。

文耀威不懂大人們為何臉上滿布憂傷，但他卻的察覺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後來，梁母為了女兒願意嘗試化療，只是漸消瘦的身子是騙不了人的，瘦到最後只剩皮包骨，被病魔摧殘得不成人形。

在梁語八歲那年，梁母往生了。

梁父為了辦理子的身後事，身心俱疲，忙得一團亂。

梁語被寄放在文家過夜，她把自己蒙在棉被裏足足哭了一個晚上。

文耀威一直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哀泣聲，聽得心都酸了。

他被大姊、二姊推進房裏，坐在牀邊一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撫她，一直陪伴着她。

“嗚嗚…媽…不要丟下我…嗚嗚…”她噎噎的哭啼啜泣着，淚滿面，掩在被下無人看見。

“不要哭了，梁媽媽不會希望你哭壞身子的。”

“走開…你走開！不要理我…你會欺負我！我要我媽，我要我媽…”梁語哭得更傷心，淚水掉得更兇了。

文耀威輕呵口氣，內心百集，喉頭泛酸。

他很想兇她，兩眼直直瞪視着隆起一團的被單，不斷地深深氣。

“你只會哭，哭就能夠把梁媽媽喚回來嗎？”他大力的掀開被單，看着被單下縮成一團不斷顫抖背對着他的小小身軀，他的口驟然一。

小小年紀的他不懂那是該如何形容的覺，只到口悶悶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