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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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瘋狂玩樂的週末，又是令人特別到工作倦怠的禮拜一。

平時心打扮的培妮，今天意外的穿了全身黑，黑針織外套、黑長褲、黑高跟鞋，活像個寡婦，誰叫她得了那個要命的頭獎，把她的好心情全搞砸了。

她無打采地走進電梯，按下關門鍵，然後用力打個大呵欠。

有人伸手阻止即將關上的電梯門，還沒看見來人是誰，她馬上先硬生生把呵欠收回來，然後優雅地撥動一頭長髮。

沒辦法，美女當久了，反動作自然做得很快。

康樂旭閃進電梯，説了聲謝謝，看見她，他眼睛一亮。

“早啊。”他挑眉，打了聲招呼。

“早。”早個頭啦，現在都幾點了，他一定是在諷刺她又遲到。

培妮撇撇嘴，連一絲微笑都擠不出來。沒辦法，討厭一個人久了，要做作也很難。

提着黑公事包，康樂旭西裝筆，悍短髮讓他看起來神奕奕。望着上升的樓層燈號，他笑着説:“這個月第三次在這個時候碰到你了，我真懷疑，為什麼你總是能拿到全勤？”趁沒人，他總算能私下跟她聊兩句，三年來，他們總是針鋒相對，關係愈來愈差，他愈關心她，她就愈覺得他在找碴，全公司的人沒一個不知道他們是死對頭。

培妮懶懶地瞄他一眼“這是美女的特權啊，總有人搶着幫我打卡，我有什麼辦法？”在家裏足足想了兩天，總算能平靜下來。

她才不想為了康樂旭就放棄大獎，既然他倆這麼處不來，乾脆勸他把機票賣給她，她跟媽媽一同到普吉島曬太陽、釣男人，不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要她放棄大獎，讓康樂旭一人獨享普吉島，又讓他看笑話，實在太便宜他了。

“美女有什麼特權？她們戀愛就比較不辛苦嗎？她們工作就會比別人順遂？還是她們做錯事就一定會被原諒？”她懶洋洋不想搭理他，康樂旭愈故意認真講她不喜歡聽的話，想惹她，因為看她生氣實在很有趣。

她瞥他一眼，表情反常地平靜。

“我不想跟你鬥嘴。”

“你怎麼啦？想開始學着和我和平共處了嗎？”他愣了一下，她的反常讓他很意外。

“對。”電梯停在十三樓，培妮手按着open鍵，面無表情地説:“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咦？”康樂旭到受寵若驚，然後笑了。

“現在我承認美女真的有特權，我答應你。”他幫她按着電梯門，讓她走出去。

走過他的身邊，男淡香漫過鼻間，培妮怔了怔，想起了記憶遙遠的某個晚上，他用的也是同一牌的香水，那是令人心跳加快的味道，也是讓人傷心的味道。

想到這裏，她用力跺腳，憤憤地走遠，很氣康樂旭早就忘光了，只剩她一個人還傻傻地記得。

望着她的背影，康樂旭止不住微笑。

這三年來，不是沒有女人真心對待他，他也曾試着跟那幾個女人往，她們全是跟楊培妮完全不同型的女人，只是都幾乎不到三個月，戀情就宣告結束。

她們個都很好，乖巧聽話，不會生氣，也沒有個人意見，跟她們相處，他沒有任何心動，再往下去，他會怪自己耽誤別人時間。

其實，就算再繞多大圈，再花了多少時間，也無法改變，他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心裏已經放了個人，其他的人就算對自己再怎麼好，也沒辦法接受。

這是一種自甘墮落，他卻很享受。

＊＊＊＊＊＊

--＊＊＊鮑司地下二樓停車場，有輛福斯passat發動了很久，跟主人一同耐心等候。

等到所有員工都下班了，停車場車去樓空，康樂旭才看見楊培妮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戴着黑大墨鏡遮掉半張臉，培妮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坐進車裏，劈頭就説:“敦化南路的kingyard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