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第四十八章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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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白痴,司承念倒下後,他和陸相都明白,他們中了圈套了,而且這個圈套是避無可避的死局。
他和所有人都認為司承念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報復的傷怕已經是無可挽回了,所以就九千歲必定與他做了什麼約定,給予的利益能讓司承念用自己的
命來設下這樣無解的死局。
他不知道那個曾經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二哥、二哥喚着的弟弟心中竟然有那麼深那麼重的怨恨與不甘心。
竟然恨他到如斯地步。
百里青看着司承乾的模樣,薄薄的角邊勾起一絲冰涼的笑意。
他的這個徒兒,到底是從小到大,除了遇到他這個太傅是他一生最大的挫折之外,還是太過一帆風順了,父親的期許、母親的關愛,舅舅的扶助。
本不可能與他父皇宣文帝那般心機深沉,手段狠毒。
他被當成最正統的天朝繼承人來培育,明睿有餘,狠辣不足。
最終,在眾人矚目之下,司承乾還是沉聲一字一頓地道:“本宮最後説一次,本宮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看着太子長久的沉默之後,説出來不過這樣的一句話,眾人皆譁然,低聲細語起來。
陸相看着周圍的情形,額頭上的青筋一跳,手上陡然緊緊握拳,眼中閃過陰沉火氣,忍耐下大罵太子的衝動,他咬牙厲聲道:“且不説太子殿下不曾做出這種惡,就算是六皇子真的死在太子殿下手裏,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言一出,眾人都齊齊怔然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陸相爺。
九皇子微微顰眉,看向陸相:“您…説什呢,如今太子殿下並未登基,如何能擔當得起此言?”御史台素來以最難纏的陳御史已經忍不住黑着臉出聲道:“陸相此言差異,東宮殿下雖是儲君,但是正如九皇子所言,殿下到底未曾登基,就以父君的身份當眾處置皇子,史無前例!”眾臣都紛紛點頭,私下議論更甚。
百里青陰魅的眼睛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沉海底,但他卻只拿了杯茶輕品,一句話都不曾説。
陸相看着百里青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是他握了握自己袖子裏那一卷明黃的踞,彷彿藉助了上面無盡的力量,他鎮定了下來,直接從袖子裏出了遺詔對着眾人高聲喝道:“先帝遺詔在此!”眾臣一愣,看向他手上的踞,明黃的絲絹,繡着五爪金龍,赫然是聖旨模樣。
聖旨既臨,如皇帝親臨。
九皇子司承宇微微挑了下,隨後掀了袍子率先跪下,恭敬地道:“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互看了一眼,便都齊齊跪下,三呼萬歲。
陸相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興奮,隨後目光落在照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充耳不聞地坐在上首右側的百里青,顰眉道:“九千歲,陛下遺詔在此,你為何不跪!”百里青看了他一眼,徑自品着杯中茶,冷淡地嘲笑道:“陸相爺,你是老糊塗了,還是得意糊塗了?”陸相不想百里青這般大剌剌地嘲諷於他,心中頓時大怒:“百里青,你…。”話剛出口就被一道尖利的太監嗓音給打斷了,小勝子雖然看似恭敬地跪在地上,但聲音卻極為大聲:“九千歲十年前已經得陛下親允,御前行走不必行大禮,策馬宮中並賜十六人抬肩輿之榮恩!”既然御前都不需要行大禮,又怎麼可能為了寫在遺詔上的一張紙兒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陸相方才想起了百里青十年來,從來沒有看見他給皇帝行過跪拜大禮,心中不由惱恨非常,但是也不能再説什麼。
如今也不是於那閹人鬥氣的時候,要緊事情完了,遲早有收拾他的時候!
陸相轉回頭,敞開了聖旨,一字一句地將聖旨唸了出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德義兼之,濤澤芳。上順天命,下和人心。上應天心,下體民意,可於朕大行之後,屬其以倫序,入奉宗祧,繼承帝位,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欽此!”聖旨下,所有人都愣了,九皇子司承宇微微顰眉。
陸相看着眾人冷笑起來:“如何,太子殿下原本就是國之儲君,如今還有陛下遺詔,已經點名了陛下要讓太子繼承大寶,如今新君登位,君要臣死,臣安能苟活!”百里青突然了一句話:“那就是説陸相承認太子殿下殺了六皇子殿下了?”司承乾臉
一變看着百里青正要説話,陸相爺卻率先陰沉地冷道:“九千歲,你何必如此咄咄
人,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天朝新君,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先帝能容忍你的放肆無禮,莫非你以為新君也能容忍你麼,本相勸你最好放明白一點。”百里青看着陸相,輕扯了下
角,譏諷地開口:“看來咱們的新君尚且未曾登基,您這位新君的舅舅就開始狐假虎威要對舊臣動手了,看來為新君登基路上除了六皇子的血,還有更多人要用血來給新君做祭吧。”一眾大臣聞言,不由都是心中一驚。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的,就算咱們想要保,也保不住!”陸相冷笑道,不知是否因為勝利在望或者看着自己的仇人即將淪為失敗者,所以他失去了平裏的警惕與謹慎,他的臉甚至有因為過分壓迫自己
動的心情而生出微微的扭曲猙獰之
,讓人看着不
心生懼意。
“相爺,我能否看看父皇的遺詔?”九皇子司承宇忽然出聲。
眾人一愣,看向司承宇,卻見他定定地望着遺詔。
不少人都心中暗自嘀咕開了,九皇子殿下這般模樣,莫非是懷疑那份遺詔有假?
陸相看了九皇子一眼,眼中兇光畢現,隨後他譏諷地彎起角:“不知道九皇子殿下在懷疑本相,還是在懷疑先帝的決策,不過既然您要看,那就看吧,省得有人此後不甘心。”説罷,他就將手上的明黃踞大力地擱在了九皇子的手心。
這遺詔,他是看過許多次的,沒有任何問題,筆跡是先帝的,也蓋了玉璽。
司承宇也沒去理會陸相近乎威脅的語言,立刻接過了遺詔仔細地看了起來,不少人也伸過頭來看向遺詔,試圖從上面看出什麼不對來。
許久之後,陳御史最先按捺不住地問:“如何,先帝的遺詔可有什麼問題?”司承宇慢慢地抬起頭來,沉默了一會,但仍舊肯定道:“沒錯,這是父皇的筆跡。”陸相原本緊張握拳的手微微鬆開了來,角甚至不自覺地上揚,而司承乾一直陰沉的臉上也顯
出放鬆的神
來。
司承乾心中一片矛盾,沒錯,他想要皇位,從幼年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這天下未來是屬於他的,他問心無愧。
但就算如此登基了,是否等於默認了六弟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