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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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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連累你受罰,我待會兒去和他説説,要他別罰你了。”

“沒關係,不過是寫寫字嘛,又不是足,沒啥要緊的。你沒看到他聽説我們溜到尋歡閣喝花酒時,那副眼珠子快掉下來,嘴巴張得闔不攏的樣子,真是太可惜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副呆樣,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趣呢!”風無憂説起自己大哥的糗事,樂成這樣子,風逍遙要是瞧了,大概也要興嘆“有妹如此,家門不幸”了吧。

白飛雪聽她説得有趣,原本也跟着笑了幾聲,轉念一想頓時驚惶失措,一把捉住風無憂的手説:“你這個瘋丫頭,沒把我的秘密給説出去吧?”風無憂翻了個大白眼“拜託,我看起來像個蠢蛋嗎?你別這麼緊張嘛!大哥問我們上哪喝酒,我只跟他説我們為了安全起見扮成男裝,聽説尋歡閣有名,就好奇地去看看,他沒問別的,我幹麼告訴他?窮緊張!”白飛雪這才鬆了口氣“沒説出去就好。你要牢牢記住,不管是誰都不許説!”風無憂用力點點頭,還舉起右手發誓“我風無憂向天發誓,若是漏飛雪的秘密,願一輩子待在將軍府作牛作馬!”白飛雪拉住她的手,笑罵着“好了,誰要你起誓來着?還一輩子作牛作馬呢,你小心一語成懺,真是個瘋丫頭!”風無憂笑嘻嘻地説:“這樣總能教你放。動了吧!一輩子作牛作馬,那有多累呀?白痴才會壞了誓言呢。哪,快把粥喝下去吧,待會兒涼了可不好喝。”白飛雪接過粥,一口一口地喝着,突然想到什麼地問:“昨兒個夜裏,真是你大哥徹夜看照着我的?”風無憂調皮好玩的子起了,故意促狹捉地説:“是呀,你昨晚喝醉了,大發酒瘋,一會兒胡言亂語,一會兒又哭又笑,一會兒對我大哥又摟又抱,一會兒又對他拳打腳踢。還不止這樣呢,你還吐得自己一身髒兮兮的,又吐得我大哥一頭一臉,唉,糟透了。好不容易照顧你到清晨,等你睡穩了,他才回房裏歇息。你剛剛喝的解酒菜,是他一大早敲我房門要我拿來的,説是怕你頭疼,這碗雞茸粥也是他特地吩咐廚房為你熬的呢!”這番話信口胡謅的成份居多,偏偏白飛雪聰明一世胡塗一時,讓她唬得一愣一愣的,還一個勁兒的臉紅。

“我真的醉成那樣,胡鬧了一整晚?這要是傳出去多羞人呀?爹孃準會被我氣壞的!”

“不怕,除了我和大哥,誰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的事。我們不説,誰會曉得呢?”白飛雪地説:“這麼説來是該同你大哥道個謝才好。他人呢?”風無憂知道計謀得逞,故意重重地嘆口氣“唉,我大哥知道你惱他、氣他,決計不想再見到他了,便吩咐我好好看照着你。這會兒,他一個人在後花園裏發呆呢,”白飛雪聞言臉一沉,一股莫名的心疼襲上心頭,捧着微熱的粥,悵們着怔忡不語。隱約想起昨兒個夜裏,彷彿是有人温柔地喂自己喝水、替自己攏被,而這人卻因為自覺惹惱了她,遠遠地避着…

~~~風逍遙閒適地測覽着白府的後花園,亭台樓閣、小橋水無一不美,中國工匠的巧思;在此處表現得淋漓盡致。

風無憂適才鬼頭鬼腦地教他好生在此等着,説是要給他個驚喜。這小妮子別的長處沒有,就淨耍些唬哄人的把戲,這會兒不知道又要搞什麼花樣了呢!

他等了半晌,也沒瞧見她的人影,正覺意興闌珊之際,驚見白飛雪穿着一襲素白絲網衫子,娉娉嫋嫋地朝他面走來,嘴角還噙着朵羞怯的笑容。

不太可能是飛雪,她應該不會有這麼恬靜的樣子,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風逍遙在心裏尋思着,於是開口説:“飛霜,怎麼這麼好興致來賞景?”只見她微微一怔,笑着説:“我是飛雪,你認錯人了。”難不成真如無憂説的,是個驚喜?風逍遙怔愣了一會兒才説:“莫非喝醉會使人轉?你這麼恬靜的模樣真是令我驚喜萬分,我記得你是很討厭我,巴不得扒了我的皮,怎麼這會兒竟然這麼和顏悦?”白飛雪但笑不語,紅着臉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昨兒夜裏,勞煩你照顧了我一夜,我是來道謝的。”抬頭看見他驚喜的笑容,她的拗子又來了,故作潑辣兇悍,模樣可愛地説:‘不過,這不表示我已經原諒你之前對我的捉和取笑,有機會我還是會討回公道的。這是兩碼子事兒,你可別以為我們已經盡釋前嫌了。”風逍遙凝視着她姣好的面容,不住心思飄搖,幻想着若能擁有這慧黠聰靈的女子一生一世,那將是多麼幸運的事。

白飛雪被他這樣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忍不住紅了雙頰,猜想他是因為想起自己昨夜的失態,嬌羞地嗔道:“我知道我昨晚酒醉失態了,但你也不需要拿人家當怪物瞧呀!”風逍遙誤以為她想起昨晚兩人之間的幽微情燒,欣喜地説:“是啊,昨晚,你的表現的確是讓我很難忘。”他的意思是指她吃醋的那一段,白飛雪卻把他曲解成風無憂瞎掰的情節,覺得顏面盡失,丟臉極了,嘴硬的病又犯“我已經聽無憂説過我昨夜反常的行為了,我可告訴你哦,那是因為我喝多了,醉胡塗了,誤把你當成我大哥,才…才會對你又摟又抱的,你可不要有其他的想法。”風逍遙聽得一頭霧水,風無憂那丫頭早就溜得不見人影,她能知道些什麼?何況他也沒那種豔福讓白飛雪對他又摟又抱的啊?轉念一想,準是那個瘋丫頭又胡謅瞎掰來誆她了,乾脆順水推舟跟着消遣她。

“原來你是把我誤認成你大哥啦?唉,原來,你誇我好看又對我投懷送抱,全是因為認錯人。咦?莫非你有戀兄情結不成?那可不太好哇,好好一個大美人,竟然只對自己的兄長情有獨鍾,豈不是太糟蹋上天的美意了嗎?可惜呀可惜!”白飛雪又羞又惱地瞪着風逍遙,氣得她跺腳啐道:“原本我聽了無憂的説法,還以為你的本不壞,是個好人,甚至想來向你道謝,沒想到你果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壞死了你!以後你離我遠一點,別再管我的閒事了,我就算醉暈了、醉死了,也不干你的事!”話—説完,她轉身就要離去,卻因為在氣頭上,沒有在意到腳邊的小石子,一腳踩滑眼看着就要往池於裏跌去,幸好風逍遙眼明手快,連忙扶住她歪斜的身子,緊緊地攬住她的肩膀。

白飛雪壓抑住幾狂叫出聲的驚恐,羞惱地推開他“放手!誰要你多事?”她一個使勁推開風逍遙,眼看又要跌入池子,風逍遙乾脆環住她的柳,對她好言哄勸着“好飛雪,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吧,你也知道我就是這張嘴壞,怎麼還當真呢?彆氣了吧!”

“你放手!你怎麼敢!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兒可是將軍府,你竟然這麼放肆!”白飛雪又驚又氣地捶打着他。

風逍遙不為所動,反而更摟緊她,戲謔而認真地説:“如果我可以就這麼擁着你一輩子,就算是被你打死我都心甘情願。你別亂動,待會兒要是真的摔疼了你,我可真是會心疼死的。就讓我再抱着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你…你在説什麼?”白飛雪詫異地望着風逍遙,彷彿他説的是她聽不懂的語言。

“我真的是對你一見傾心呀,飛雪。”白飛雪乍聽他這番大膽而骨的告白,心頭一陣小鹿亂撞,分不清是惱是喜,整顆心慌慌亂亂的,直覺該推開他,然經過一番掙扎扭動,他的雙臂依然毫無鬆開之意地摟着她,使她只得放棄掙的念頭,嬌羞地依偎在他懷裏。

美人在懷,風逍遙心中有無限旎柔情,不由自主地托起白飛雪的粉顎,温柔輕巧地覆上她豔豔櫻

原只是情不自的輕淺一吻,卻觸動兩人心中隱隱泛現的情愫,一發不可收拾。白飛雪腦中一片空白地隨着風逍遙舌的攻勢,輕啓櫻,隨即又被一波波的狂烈情淹沒;隨着他在情中輾轉纏綿,任由他汲取她的甜。過了好一會兒,風逍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柔軟雙,將她緊緊地攬在懷中。

白飛雪自温柔的情中回覆平靜,仍是不能理解地怔愣在風逍遙懷裏,好不容易恢復了思考能力,她輕輕撫觸着略微紅腫的,吶吶地問:“我…我們…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那是個很美好的吻,原諒我的情不自!我不是輕薄你,這個吻是我的真心和誠意。”風逍遙低頭深情地凝視着她。

白飛雪動也不動地回視他,分不清在腦中嗡嗡作響的是什麼?她應該覺得生氣,應該覺得被侮辱。可是,她竟然覺得有一種甜的欣喜在心中隱隱浮現,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你…你怎麼可以?”白飛雪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覺得像是蚊子的聲音。

“你忘了我這張嘴一直是這麼壞的?我知道你並不討厭我,不要去抗拒你對我的覺,我知道你懂的。”風逍遙看着在自己懷裏紅透俏臉的白飛雪,忍不住又要逗她。

“不,我沒有…”白飛雪無力地搖頭辯解。

“剛剛那個吻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並沒有拒絕我,記得嗎?”任憑自飛雪再怎麼不願承認,風逍遙的提醒就像是一記閃雷,迫她正視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他們的確是相互引。

白飛雪羞惱地自他懷中身離去,混亂的思緒令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從來沒有人敢像他一樣捉她。取笑她,然後又毫不掩飾對她的情意,直截了當地對她表明心跡。未解人事的她,心裏混亂極了,她只想逃開。

“我…我告訴我娘去,説你欺負人!”望着像只驚慌的小兔子迅速逃離的白飛雪,風逍遙並不後悔自己的唐突,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懂得極力爭取,他要白飛雪陪他走一生未完的路,而且他正努力着讓它實現。

~~~他是認真的嗎?他不是認真的吧?白飛雪漲紅着一張臉,急驚風似的奔回自己所住的望月樓。在池塘邊坐下,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遍遍在心裏反覆問着同樣的問題。

以風逍遙的家世涵養,應當不會不知厲害輕重,隨意輕薄女子,難道他真的對自己有情有意,想娶自己為嗎?一想到這兒,白飛雪頓覺心慌意亂,整個人暈恍恍的。她雖然老是和風逍遙吵吵鬧鬧,可是她不否認心裏頭對他其實是欣賞在意的。對於他的風度修養、武學造詣,老早就讚賞有加了。

就拿她老是狗東西、狗東西的喊他,他也從未跟她什較過。明明功夫高過她,卻又總是保留實力,顧全她的面子。凡此總總,早讓她忘了當初對他的種種責難。

只是,當他對她表白心意,卻又讓她嚇得措手不及,她不懂男女之情,也沒有想過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面對他如此坦率的告白,讓她害怕得想遠遠地逃開,能被自己欣賞的人喜歡,讓她又是歡快又是擔憂。

白飛雪就這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因為太過專心,連丫環採兒走近都沒注意。

“小姐,小姐。”連喚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採兒把手放在白飛雪面前晃了幾下,她還是眼神空、視而不見地徑自發呆。採兒納悶地搔搔頭,乾脆俯近白飛雪耳邊大聲叫喚“小…姐,夫…人…找…你…呀…”聽到採兒大聲的叫喚而回過神的白飛雪捂住耳朵,輕輕捶了採兒一拳,沒好氣地啐道:“該死呀你,採兒你沒事喊那麼大聲作啥?我都快給你吼聾了。

採兒無辜地着肩膀“小姐,你別生氣嘛!採兒不是故意的,我喊了你好久,還把手放在你面前晃了半天,你就像失了魂似的動也不動,我只好喊大聲點,看能不能把你的魂給喊回來呀,幸好你沒事,還會揍我呢,太好了。”白飛雪意興闌珊地説:“你才失了魂呢,我只是想事情專心了點。有事嗎!這個時候來找我?”採兒討好的涎着一張笑臉説:“是夫人找你呢!瞧她喜孜孜的,又不時皺着眉頭。一會兒呵呵笑,一會兒又咳聲嘆氣,大概有什麼事找你商量吧!小姐,你看,會不會是你的終身大事呀?”白飛雪紅着臉白了採兒一眼“你呀,不説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是吃飽了撐着還是太無聊呀?”

“小姐,採兒是關心你的婚事嘛!算算年紀,你和二小姐都該許個婆家了。”

“怕我嫁不出去呀?我看,是你想嫁人吧?那好,我請娘給你許個婆家,早早把你給嫁了。”採兒羞紅着臉,連忙搖頭“小姐,你別笑我,我才不嫁人呢,我是要伺候小姐一輩子的,才不要嫁人呢!”

“才怪,你呀,口是心非。”白飛雪故意逗着她玩。

“我沒有,才沒有呢!”採兒憨直,急得一張臉漲紅。

白飛雪被採兒那副又慌又羞的模樣給逗得樂不可支,笑着對她説:“好了,我不逗你玩了。我先去見娘,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事。”

“小姐,我是説真的,我幾天前就聽説夫人在找工匠打首飾,還剪了布料請師傅來家裏頭替她量身作新衣裳,我看,府裏頭真的喜事近了,你呀,要有點心理準備才好。”

“是嗎?”白飛雪聽了採兒的話,也覺得家裏最近的氣氛是有點奇怪,每個人都忙進忙出的,過了一會兒,她拍手道:“爹快過壽了,娘因此裁剪新衣裳也沒啥奇怪的嘛!”

“將軍過壽?那也不必添置一堆胭脂水粉、綾羅綢帕吧?這些都是家裏頭有親事才需要用的。”

“難不成是大哥要娶親了?那可真是喜事一件呀!”

“小姐,大少爺那麼忙,又遠在京城,我看,喜事近了的人,不是你就是二小姐吧?”採兒説得認真,白飛雪卻覺得好笑,她很不淑女地大笑着説:“我爹孃都是善心人士,從不與人結怨,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把我嫁出門的,你也不想想,我哪是當新娘子的料呀,誰娶我誰倒黴!不過,飛霜倒是適合嫁人的。”

“唉啦,小姐,我是説真的,不管你有多麼不像大家閨秀,遲早也要嫁人的,嫁人又不是壞事,你幹麼這麼不願意?”採兒歪着頭看她。

“你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就算我要嫁,也要嫁個我看得順眼的,我才不要隨隨便便嫁個從未謀面的人過一輩子呢!”説這些話的時候,白飛雪是很認真的,而且,不知怎麼的,風逍遙的影子有那麼一刻,出現在她腦海中,勾起她心中一陣陣莫名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