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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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柯泛晴突然想到這種場合她最好不要在場，尷尬的點點頭又縮回房裏把門關上。

沈可紹不清楚她有沒有誤會，心急的想過去解釋，但雪兒卻把他拉得更緊，還放聲大哭。沈可紹很無奈的望向老爸，都是他把她寵壞了。

“先回你的房問再説吧！”沈康生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雪兒的身上，將兒子從她的爪子中解救下來，一邊示意要兒子一起過來。

沈可紹望了晴晴緊閉的房門一眼才跟過去，卻只冷冷的站在門邊，不打算加入勸説的行列。

“伯伯，你會替我做主的，對不對？我喜歡紹哥，不要他被別人搶走，求求你別把他讓給別人。”雪兒靠在沈康生的肩上又哭又求的。

“雪兒，我強迫他的事已經太多太多了，至少他的幸福要留給他自己決定，這是我欠他的。”沈康生心情很複雜，三個都是他的寶貝，他能怎麼辦？

“可是他也欠我爸啊！我不要他離開我。”沈可紹沉下了臉。這種話她也説得出口？

“他沒有，欠下人情的人是我，真要一筆筆算，我也早還了，我記住的是兩家不分彼此深厚的情誼，而這十年來他做的又超過許多，真要算，是你欠他。雪兒，別説這種讓人心寒的話！”沈康生沒想到她竟存有這種想法，到相當失望，虧他還這麼疼她。

“我…對不起！”雪兒話一出口就明白失言了，悄悄抬頭瞧了沈可紹一眼，果然他的眼裏堆滿了更多的不屑。嗚…怎麼辦？

“你該長大了，可紹剛剛的話沒錯，別讓你的父母蒙羞好嗎？”沈康生嘆口氣，拍拍她的肩。

“嗚…嗯…嗚…”雪兒哭得慘兮兮的。完了！真的完了！

“可紹，快去吧！別讓晴晴等太久。”沈康生藉這話讓雪兒明白，他希望兒子能得到屬於他的車福。

沈可紹馬上飛奔離開，而雪兒則是放聲大哭。

“好孩子，有一天，你也會找到屬於你真正的幸福的。”沈康生安着雪兒。

沈可紹輕叩柯泛晴的房門，房門沒鎖，他打開探頭一瞧，就見她縮在牀上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還好吧？”她愣愣的望向他，仍微微怔忡，默然不語。

他走向她，試探的坐了下來，見她沒有反才又坐近一些，直到和她並肩坐在一塊，他才安心的攬住她的，而她落寞的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她還好吧？”她澀然的問道。同為女人瞧見這樣的場面，她的心受到強烈的震撼。

“爸還在安她，她也該長大了，哭一哭就沒事了。”

“是嗎？”雪兒半尖叫的畫面一直在她的腦猴閃動，那是種很苦悶的疼痛。

“雖然沒表白，但我的心意你應該接收到了，讓你瞧見這樣的場面實在很抱歉。”他吻吻她的額頭，好心疼。

“可紹，我們一定要變成情人嗎？”她有些嚇到了，好想退縮。

愛了多甜，但不愛了呢？雖然她和雪兒的情況不一樣，她卻無法不把兩人重疊，那是多麼悲傷的畫面哪…

“縮頭烏龜！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不是嗎？那你以為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攬在她上的大掌收緊了些。唉！他現在甚至連懲罰她都捨不得了。

“所以我才會怕。”怕失去…

“我知道你怕，但去怕五年、十年後的事，不是很可笑嗎？”他偏頭對着她笑。

“嗯？”她也偏頭望向他。他是什麼意思？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現在是在一起，而且我很喜歡這樣的覺也很享受，難道你不想要嗎？”他還是説了，本來不想她的。

柯泛晴承認他説得沒錯，她受到的驕寵任誰看了都會羨慕，她怎麼會不想要呢？就是太想要了，才會患得患失。

“我啊…是個很實際的人，一點也不懂得漫，一般人示愛時總是一堆花言巧語，但我説不出口。你想，五十年後的事誰知道呢？我無法許那種我一點也無法掌握的諾言。”沈可紹將她抱在前，輕輕搖動着身軀，緩緩訴説他的心境。

“所以你不想説會愛我到老？”柯泛晴倒也沒想那麼遠，見他還沒示愛反而先聲明一大堆，不覺得好笑。

“什麼愛你一輩子、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愛戀，那種噁心巴拉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説的。”他把她的頭轉過去，很用力的搖傍她看，害她噴笑出聲。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原來不是隻有她心動個不停，他也受到了那源源不絕的情意融了。

“晴晴，別説五十年了，我們連十年、二十年後會怎樣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追那麼長久後的飄渺承諾呢？我們活在今天，那麼今天我想和你在一起，這樣不好嗎？”

“好象也沒什麼不好，卻又有點沒有明天的空虛。我想一般人之所以要許那麼久遠的諾言，是把它當作一種儀式，證明兩人將努力共創未來，你説是不是？”她其實也不懂，這只是她的覺罷了。

“努力是要去實行的，説再多的誓言證詞又有什麼用？説了做到是理所當然，萬一做不到時，要拿那些原本神聖，卻變成笑話的誓言怎麼辦？”他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意是那麼的強烈，而他想實現它。

“你説得也很有道理。”結婚離婚現代人當它是家常便飯。

“對我而言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像今天早上醒來時，我心裏唯一的渴望就是你，多麼盼望也能成為你渴望的對象，雖然我知道你有啦！但你沒親口告訴我啊…”沈可紹有些遺憾的咬咬她的肩頭。

“喂！沉大帥哥，你好象也是現在才説的吧？”居然要女生先表白？這傢伙太差勁了吧！

“對喔！那是因為我在心裏喜歡你很久了，才會以為你早知道了，那麼你呢？你能響應我現在的心意嗎？”沈可紹緊張的瞧着她。

“萬一…我是説萬一，哪天你不再愛我了，你會像對雪兒那樣對我嗎？”她想了好久才問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沈可紹沒想到會聽見這種問題，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才像化石般直的倒向牀鋪，臉上寫着大大的錯愕。

“你怎麼這樣啦！人家很正經地在問你。”柯泛晴捶了他一舉。

他突然伸手把她拉進懷裏，嘆了口好長、好長的氣“真是敗給你了！你怎麼會以為…我對她從來沒有對你的覺，我對你也從來沒有對她的覺，你知道嗎？我一直不喜歡雪兒…不！應該説我其實滿討厭她的，你知道嗎？”

“為什麼？”她兩手貼在他的口上，受得到他的心跳聲，那讓她安心。

“我以前也沒仔細想過，但後來我懂了，可能是因為她的關係，我必須離開你。説實在的，離開台灣令我最難受的就是見不到你，那算是種遷怒吧！”

“原來如此！”

“所以，萬一有一天我們真的做不了情人時，呃…這是你硬要問的，我説了你可不能翻臉。”他一臉她很不可靠的神情。

“説啦！”她用力捶了他一拳。

“如果啦！真是的，居然叫我説這種話！唉…如果我真的變心了，你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很無奈的説道。

見她一臉問題仍沒解決的混亂神情，他又好心加了另一句“可是你仍然會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本不必擔這個心的，因為你一直都是啊！”這種諾言他就有把握了，因為她對他真的很重要，這是在他沒察覺心意前就清楚明白的事。

她怔怔地瞧着他，直到忍了好久的眼淚突然掉下來，嚇了他一大跳，他心急的摟着她連聲哄着。

“怎麼哭了？那樣也不行嗎？那要怎麼説你才會安心？真要我説那些，噁心巴拉的誓言啊？好好…好啦！若你真想聽，我也可以忍痛説啦！反正你別哭就是了。”他急慌了，什麼原則在她的淚水下本不重要了。

“好！”她突然應聲道。

“嗯？”他被傻了，呆呆看着她。

“我們做情人。”她很小聲很不好意思的説道，小手悄悄的環住他的。

明天是明天的事，她今天要愛這個很寵、很寵她的可紹！就如他説的，每天都是今天，她會努力讓他的每個今天都愛她的！

終於，他不再慌亂了…他漾開幸福的笑容，緊緊擁住她。

“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