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恩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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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擊,注意!”觀察哨兵的叫喊聲剛剛響起,敵人的炮彈就帶着刺耳的呼嘯聲破空而來。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z炸聲不斷在響起,其後形成的火光在有些陰暗的塹壕裏一閃一閃地發着紅光,原本茂密的河灘樹林裏到處都冒着青煙,似乎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籠罩着。長滿了長長枯草的金黃草原早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到處佈滿了巨大的彈坑和一堆堆被翻起來的泥土。一團團的火光在地面上燃燒着,整個草原都被戰火點着了。
在沿着恩巴河岸數條蜿蜒的戰壕裏,頭上戴着鋼盔,身穿着土黃沙漠彩作戰服的共和軍官兵雙手抱頭,半張着嘴,蜷縮在濕冰冷的戰壕底部的掩體裏,一發大口徑炮彈落在戰壕邊緣,把設在那裏的一個觀察掩蔽所炸得飛了起來,裏面那名可憐的士兵瞬時被撕成碎片,和着血的泥土飛濺到戰壕底部的士兵們頭上和身上,引起驚恐的叫喊聲。
隨着秋季戰役的開展,鐵木辛哥大將指揮的蘇俄紅軍突厥斯坦方面軍35萬主力被圍困在鹹海西南從努庫斯至納沃伊之間六百多公里的低地地帶,為了救援被圍困的蘇軍,朱亞什維利下令由庫利克大將指揮南烏拉爾方面軍45萬大軍從烏拉爾河一線向鹹海一帶發起進攻,另外由別洛夫大將率領的伏爾加河下游方面軍20萬人則在海軍的支持下,分別在裏海東岸的阿克套和克拉斯諾沃茨克登陸,對突厥方面軍主力實施救援。
在二十天的時間裏,庫利克指揮的南烏拉爾方面軍接連突破了共和軍防守的烏拉爾河和烏伊爾河兩道防線,雙方隨即在恩巴河一線展開戰,由於共和軍與西伯利亞國防軍在奧爾斯克和阿克糾賓斯克一線的牽制,蘇軍的攻擊力量被分散,雙方在這一地區形成了僵持。
蘇軍裝備的雙翼戰鬥機伊-15明顯不是共和軍裝備的單翼bj-106戰鬥機和ng-205攻擊機的對手,倒是蘇俄紅軍裝備的蘇波-2全金屬單翼轟炸機偶爾還能突破共和軍航空兵的攔截,對共和軍的前進營地進行過數次轟炸。
在二十多天的作戰中,每天都有上百架的俄製戰機在戰場上空被擊落,在損失了三千多架飛機後,俄國人徹底喪失了空中的控制權。
數量龐大的蘇軍火炮部隊白天基本上已經不敢開火,只能利用夜間發起攻擊。
天空中飄起了小雪,在這麼一個糟糕的天氣裏,庫利克集團在朱亞什維利的督促下,向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共和軍防線發起了全面進攻。
對於戰壕裏的士兵來説,炮擊時的每一分鐘都顯得十分漫長,恐懼攫住了每個人的心靈,如果炮彈不幸落入了掩蔽所,那麼出現整班的人員陣亡可不是什麼新鮮事,雖然發生的機率很小,但每一個躲在掩體裏的士兵都在擔心這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經過幾次戰鬥的老兵們稍稍安穩一些,大多數人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式來驅除內心的恐懼。
老子的炮彈真多,彷彿永遠也打不完似的,在這麼一個初冬的夜晚,數千門大炮同時在向恩巴河一線的共和國前沿陣地傾瀉着炮火,共和國後方的重型火炮也向對方的炮兵陣地進行着還擊,雙方的炮彈在劃出一道道亮光,帶着呼嘯在夜空中閃耀着。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山崩地裂般的震動之後,爆z炸聲終於變得稀落起來,又過了幾分鐘,炮聲逐漸延伸到了陣地的後方,突然的沉寂似乎讓人覺身處幻境之中。
“起來,敵人要上來了,趕快回到戰位上去!”軍官們的口哨和叫喊聲讓那些戰士們驚醒過來,士兵們紛紛跳起來,沿着通壕跑向自己的戰鬥位置。槍械、鋼盔、水壺等等各種鋼製物件相互摩擦磕碰,在戰壕中匯聚成為一種獨特的聲音,緊張的氣氛迅速瀰漫開來。
拉帕茲很不情願地支起身子,手裏握着自己那支沾滿泥水的半自動步槍,一臉木然地在軍官們的呵斥聲中,跑向自己的擊位置,與身旁的人們一起站在掩體後面,透過擊口向外瞄準着。
做為一個沒有任何資產的貧苦牧民,和許多哈薩克青年一樣,加入國防軍成為他們擁有一份穩定生活的保障。一般情況下,在共和軍中服役三年後,地方zhèngfu都會給他們安排一份體面的工作,甚至有可能成為地方上的初級官員。
懷着這麼一份美好的願望而加入共和軍,但擺在拉帕茲面前的卻是殘酷的現實,由於戰爭的爆發,這些毫無心理準備的青年,很快就被推上了殺人的戰場。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在戰場上你沒有別的選擇。
“準備,敵人上來了!”在軍官們的口號聲中,頭頂着鋼盔的士兵們站在戰壕的內部踏步上面,把手中的步槍架在了掩體的豁口上,不斷調整到合適的位置。為了保護士兵,戰壕都會挖得很深,兩壁還會用木板或是圓木進行了加固,一般人站直了也夠不着上邊,必須站在用土堆成的台階或是碼起來的彈藥箱上才能夠探出小半個上身。
拉帕茲拉開槍機,先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彈,然後合上槍膛,又深了一口氣,又抬起右手點了一下額頭,希望安拉或是上帝能夠保佑一下自己,然後站上了台階,小心翼翼地把槍管伸了出去。
夜空下,照明彈閃耀着熾白或者淡黃的光芒,將大地染上奇異的澤。零星或成串的槍炮子彈呈暗紅偏橘,以極快的速度從前沿戰壕飛向遠處。塹壕的前面是一片相對開闊的河灘平地,再往前是五、六十米寬的恩巴河,河岸下面本來有大片樹林和灌木叢,但在炮火的持續摧殘下,那裏只剩下寥寥幾樹樁,到處是坑坑窪窪的爛泥地。
國產的6。8毫米33式半自動步槍有效程為500米,拉帕茲有些驚慌地發現白天自己在擊時做為參照物的那棵300米處的樹樁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做為一個哈薩克人,拉帕茲一直搞不清300米和500米距離之間有多大的區別,在他眼裏,那個地方就是“阿那”再遠的地方就是“阿那那”比那更遠的地方就是“阿那――”自古以來,哈薩克人就是以“那”的聲調長短來表示距離的遠近,本沒有一個具體的測量方式。
“你把表尺定在了多遠?”拉帕茲側過身向身邊的秦國力大聲問道。
“200米,你問這個幹什麼?”秦國力説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在多遠開槍才合適!”拉帕茲一邊回答,一邊把自己的準星表尺也調到了200米,臉上出了狡黠的笑容。
恩巴河雖然很寬,但在冬季水深卻很淺,部分的河灘甚至水深剛剛能沒過膝蓋,在遠處朦朧的火光之中和曳光彈的照耀下,在對面的河灘上晃動着無數的黑影,在轟隆隆的馬達聲中,俄國人的坦克羣也壓了上來。
轟!轟轟!共和軍後方的火炮開始開火,向敵人之間進行遮斷炮擊,在火炮的打擊下,正在排着散兵線前進的蘇俄士兵趴在了地上,停止了前進,但在爆炸之後又開始跳起來繼續衝鋒。
火炮對於散兵線的殺傷十分有限,但對於裝甲薄弱的俄式坦克來説,卻是個災難,在共和軍的火炮打擊之下,一大半的坦克被摧毀在了突擊的河灘前,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坦克開始渡過河面。
敵人終於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