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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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結丹五月,是晴國暖早夏之際,桃花已經妖冶的開了,灼灼其目。
**窗懶懶着芬蘭的空氣,賞着園中夏替的美景,剛剛送走了母后,正尋思做些什麼。
幾瓣桃花紛飛,在眼前纏綿落下,忽然觸動心絃,想起曾經的桃源谷桃花陣,和那個喜歡喝我釀的桃花酒的人——師傅。他還好嗎?
可是臨別的一句話卻,讓我黯然。
別再懷念他,師徒緣分已盡是嗎?
輕輕抓緊了前衣襟,靠窗俯下身,看着一頭如水般絲滑柔順的青絲柔柔垂下,粉的花翩翩沾染落在其上,為什麼,一想到從前的他和師兄們心口會疼,窒悶的壓抑。
是——懷念嗎?
尤其是看到太皇時,本能的畏縮,我不敢上前親近,時常想要是父親想師傅一般疼我多好!搖搖頭,知道不容易,撥亂反正可是個艱苦的工程,不過——哼哼,本小姐有信心!只要我努力,沒有不成的事。
他們討厭的只是從前的安王,可不是我這個真正的晴暄啊!
唔,只是,該説本少爺了,我現在可是男孩子了——好在偶從前是修行的,對別看的很開,身不過是個聚集靈氣的皮囊,真真關鍵要緊的是元神,羽化飛昇時就會胎換骨,碎身而重聚仙體,到那個時候,想變成什麼樣,就成什麼樣,阿貓阿狗也沒問題。
只是據説仙人們還是喜歡重塑成俊男美女。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妥善保護好身的,否則也是不可能修至成仙的。
宇納神功的前五重築基、聚氣、凝形、化實、結丹是純純修煉元神的,將天地間的靈氣附於體內強化元魂的靈力,一旦結丹成功,再之後,需將靈力都灌注於本命元丹內,孕育成盈,紫府元嬰一成,便是真正的修真者了,可以身不滅,長生不老,之後的修行可以慢慢領悟了。
我現下便體會到了迴轉咒的好處,因為我在結丹之前多修煉了60年,因此元神的靈力極其強大,不僅與身融合很順利,更能很好的改造優化身,如今,馬上又是二十歲生,我突然想,何不試試重練宇納神功,憑我的元魂的底子,應當極為容易!
想罷便回到內室吩咐眾人不得傳昭不可入內,提起他們我就鬱悶,一個個見我比見鬼都害怕,哆哆嗦嗦的好似羊角風,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停的衝他們微笑,不料眾人見了我温柔和善的笑容更是抖的如風中的擺柳。
於是乾脆任他們自生自滅,我自吃吃睡睡調養身子,反而見他們安生了不少。
了一顆靜忍丸幫助我調動周圍的靈力,引入體內與元神的靈力迴轉混合,不料竟然一瞬就同化收了。
我暗自吃驚,雖然早到這個世界的靈氣特別而充裕,光看人們壽命那麼長就知道了(果然還是古代無污染的環境好啊!),卻也不料效果竟然好至如此!
於是沉入心神,細細體會悟,並將意念融入周圍靈氣之中,頓似水融。
天地元氣瘋狂的在體內迴旋轉化,體內迅速的凝氣成形,不久靈力穩固緊壓,細碎的靈質如彩的星輝在紫府散佈。
五月十六子時,是我的生辰,我早稟了母后、皇兄因累想清淨的休息,取消一切慶祝活動,他們雖不明白從前凡事都要大肆鋪展籌辦的我怎的改了主意,還是快的答應了,母后是心疼我身子虛,皇兄怕是樂得清閒吧。
月如水,華光微現。
滿月是神秘的力量一點不錯,當那陰柔的氣息盡攏大地之時,天地間的元氣也從未有過的輕靈與純淨。我啓動了涵璧鏈的隱形陣,在夜半時分,悠然的第一次離開了殿室,找了處偏遠稀少人跡的所在,又取了幾塊不同屬的晶石布了聚靈陣,便盤膝坐下,雙手靈訣翻飛而起。
説也奇怪,一般的修行者都是有單一屬的,很多人擇火,既有利於煉丹,又有助於制器,師傅便是火體制,可是師傅傳我宇納神功之時卻驚訝的發現我的體內幾種屬聚在,只是水火兩者更勝出,怕是以後回吃苦頭,因為現下功力尚弱,水火暫不爭風,但畢竟水火不相融…
每次説道這他總是一副很哀傷、懷念的表情,看得人心酸。
他好象説過如果讓幾種屬同時發展,也許是種辦法,無行相剋,無行相生。
藴預了很多天的靈質純淨而且靈力濃稠,略略展放靈訣,催運靈力,竟然水到渠成、輕鬆順利的結成丹元,瑩潤明透,緊固而靈莠。
我心中暗喜,知道丹越純正,後修成正果的機會越大,當即施了固靈咒便收工歡呼了。
月光下週圍遠近的景朦朧瑰麗,湖水墨中幾縷熒光恍惚的粼粼盪開,樹木叢林在晚風中輕擺,只見墨的嫵媚輪廓,花草馨芬伴着清冷濕的泥土香,讓人醒神。
起身微微伸展,月白的長衫隨風翻飛,髮絲凌亂的飛舞,丹元大成,通體舒暢,望着無盡星空,我竟有種想要成風飛去的衝動。
照理,我現在的真元充裕,雖説還不可架飛劍,小小的飛檐走壁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壞壞一笑,現在我的耳目聰明,非常人可比,早就知道遠處叢間有人窺視,我一旦運功,隱形陣便失去效用了,好在覺他無惡意,我也未曾理會。
其實也是關鍵時刻,管不了,要是他當時來打擾,我非走火入魔不可,所以對他還有一絲小小的。
揚袖收了地上的五彩晶石,還散發着瑩瑩華光的它們便在夜空中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繞着我螢飛了兩週便回入戒指中。
其實我只是想要把靈氣乾淨,莫費了,就像師傅喝酒,到了最後總會連壇底也一般,卻不想這樣的氛圍、場景在來人眼中是如何的詭異美麗、夢幻的動人心腸。
星空、遠山、草木,都攏在夜幕的暗影中,只有我獨立月下,一身月白的衣衫翩躚飛舞,似夢似仙,彩的光帶水般輕盈旋轉,照得周身彩光變幻,魔魅異常。
輕輕一旋身,盈盈離地而起,身形便巧無聲息的消失於夜空。
景如故,人已無蹤。
如風一樣無聲而渺茫,如霧一般看不真切的華光,如雨潤物般,默默侵蝕入人的心房。
遠出竹林中安伏的身影伸頭又打量了一會,發現我確實已走了,才長長吁了口氣,又緩身站起。
我細一看,竟是那個鮮國的天雪凝,又想起當他在乞福宴上的悲壯決絕的微笑,不免有些心疼,才14歲的少年啊!尤其他今可真是梨花帶雨哭的一張臉,整個一小花貓。
於是,見他依舊呆呆痴痴悵然若失的望向我剛才呆的地方,到不忍捉了,輕輕笑出聲來,顯形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懶懶的斜倚着,垂下的衣襬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