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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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辭別夜涼如水,輕輕擺、翻轉着桌上的漏沙,細細的、一絲一縷的碎礫晶瑩的滑落,順從而牽勞不捨。悄無聲息的,一室風紗輕舞,月輝共柔和的珠光朦朧。看着指尖細膩的光芒,我皺皺眉,攤手看看掌心,來這裏,多久了?
四月至,五月結丹,後來有了燕熙香塵陪伴,所有的事漸歇,終於平靜了一段子,九月了,魔劫又在現,去勘察是一定的,早想了解這裏,可是,心中的猜測翻湧滔天。
我是誰?師傅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又為何會在這裏?我,最終想要去哪裏?
…
直到聽到輕淺的腳步,珠簾碰撞的清越稀瀝聲,猛的心中温暖充現,回首笑看,打了門氈而入的人,有些疲憊倦乏的面容,和見了我那一瞬,温然綻放的笑顏,比守夜的燈火還要温暖,盈溢了滿滿的喜悦與滿足。
我推桌起身歡欣的撲入懷,在他柔柔彎起的上輕啄,眉眼含笑道:“燕熙…”被他緊緊擁入懷,煩瑣的思緒如雲煙般幽淡彌散,等待的怨言,也在他温暖的氣息中消逝於心間。我温順乖巧的跟着他,幫他沐浴淨髮,手中握着黑濕滑順的髮絲,捏洗,還不停耳語絮絮的問答着白的事。
等到坐回窗邊拿了乾的細絹,一面拭乾發上的水跡,一面用眷戀的目光細細在他的身上駐留,看着他美好的背影在温軟的燈光中,心安而幸福,看他髮間的濕輕顫着滑下或是,潤濕了絹布…
到了我不似往那邊言笑偃偃,燕熙回身側目凝視,幽幽的目光,彷彿是一潭靜謐的夜泉,隱約的見自己的身影在那微波暈染中微微浮動。
伸手攬了我,燕熙笑道:“怎麼這麼一副表情?不是…又要出門?”凝守的目光如同風般柔過輕拂,又似是含了萬千情意的沉重,我倒入懷笑道:“東面,海邊。也許要一個月吧。”他拉着我的手輕咬了一下道:“你的靈力不穩定,遇事別逞能…”我也不滿的撇撇嘴道:“某人也是,哼哼,最近幾來探你、劫你的人都是越來越厲害,你的醫術自是想用來救人,可是,別有用心的人,遇到各類人才是少不得收羅的。”又見他專注看着我的視線,執着的讓我心神一蕩,幾乎想要躲閃,卻還是嬌媚的笑着對他説“保護你的暗衞們都説了,再不給錢可就要罷工了…還有你,別忘了好好練宇納神功…”不待我説完,温存的吻已經落下,衣襟在他修長的手的挑撥下,識趣的一一褪落,所有心中的話語,也都化成無聲的嬌和漸起的呻,任他的氣息,沾染在周身,深入到身體裏靈魂中,就在簾繡透入的昏暖光線中,細數他的樣貌,詳記他的一頻一笑,在無邊的温潤纏綿中,將失神又滿足的笑意掛上嘴角…
一直到月上西邊,還拖着淡銀的印揮,一直到東方的青白,漸漸驅散謾夜的籠罩,我還是緊緊貼在他的身側,一樣的,抬眼就可見他清涼的眸子,回視——淺笑。
拉過他的手,又吻了下我剛帶上的戒指,銀的,古樸又深沉,温柔又淡和的花紋,抬手把我手上的一細銀線輕輕相撞,叮的聲音脆亮入耳,再次傻笑,心裏想着無人知嘵的承諾與誓言…
這是,想着要分開一段時要聯絡用的“影音陣”必須要到結丹期以上修為才可能使用,燕熙和香塵進展都很快,皆已經凝形,我想若不是都有太多事要忙,也許可以有更快的突破。但至少現在是不能自行運用“影音陣”的。
思來想去琢磨出一個鬼主意,在燕熙好笑的目光注視下,趁夜切了碎銀製了三枚戒指,打入陣法,想不到竟然成功了,而且,帶在手上,呵,還有特別的含義呢!
終於到了温暖的光也爬上了牀帳,我才戀戀起身,讓他幫我梳頭穿衣。站在鏡前打量,驚奇的發現好久沒注意過自己,竟然變化不少。也是,以前我也就到燕熙的嘴那麼高,要獻個吻吧,都得拉了他的衣袖示意他俯身,如今好象已經快到眼睛了。
想不到才幾個月,長的還滿快的,真是靈力滋潤的好處啊。好象看起來也大了不少,沒了羞怯矜澀的年幼摸樣,反是多了明亮靈動鮮活的生氣,英姿的少年一個啊。
為了不讓發在風中亂舞,特意讓燕熙先攏了一部分發盤了用攢絲瓚和玉釵固定了,披散着的又再用髮帶束了,秋香的錦衣,立領箭袖。
淡雅的針繡在襟前袖口溢,長擺輕逸,裏面軟滑的綢褲束了綁腿,又登上素的小靴,呵呵,這回我可是有經驗了,遠行裝一換上,還真是渾身彷彿都輕飄飄的有種雀躍,轉身淺笑,在陽光下,少年的朝氣與年輕活力,昭顯的讓人不能視。
然後又一陣風一般,在燕熙臉頰上留下軟軟的的觸,就飛身推窗而走,只餘一室淺淡的清紛和他眼底彷彿還繚繞的魅影。
既然心意遠遠的也可以到,暫別又再所難免,又何苦在淺愁哀怨的糾纏,不若從容瀟灑的擺手揮袖説咱們小別再見,只是明眸温軟的彎成晶瑩的笑意,軟柔翹,我要你,夜都思念我的美好!
清晨的寒氣還是愈漸重了,快秋了,等回來,也許枝葉也要從翠綠濃郁變成淡黃了吧。向旁邊的“憩香軒”去,要了戒指給香塵,也行前道個別,誰知才至院中就見他一襲淡紫的衣衫,臨風立在滿架薔薇旁,當真是人比花嬌。
看了輕飛慢降的我,笑得嫵媚清妍。
我笑了下,拉起他的手,慢慢將戒指帶在無名指上,小巧緻的紫陌花在銀的細線上,開的豔美清麗。教了用法,開懷一笑道:“回來檢查你的功法,若是進展不大小心我要罰的!”便在他的輕笑聲中翩然離去…
“築月閣”的空地,想不到,都馬上要走了,冷月還要雪凝在舞一回劍,認真專着的兩個人,還真是温馨,我淡然落下,雪凝高興的停了劍撲了過來嬌笑着道:“王爺!師傅誇我進步很大呢!還有您教的…”好笑笑打斷他道:“給我繼續好好努力!”又在他耳邊小聲説“別忘了你的夢想哦,我們未來的大祭師可不許偷懶啊!”看着他興奮欣喜的點頭,我也放心的昭出疾閃,輕排它雪白柔軟的頭,冷月縱身而上後,急懸起飛…
正自慨萬千的看着下面漸小的樓宇和那個還在仰望的小人兒,就見眼前兩道金光閃過?!狐狸?兩隻…
“油!狐狸!誰讓你們跟來的?!就不會換一招嗎?怎麼你也跟着他學壞了?!
…
”就是一樣,單從氣息也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我一邊數落一句,怎麼都是不省心的傢伙。低頭看看遠離的地面,正琢磨要不要踢他們下去,油已經雲霧一轉,又成了銀髮的小幻獸摸樣“唧——!”委屈的蹭到我的懷裏,金狐狸咬着我的衣襬,眼神堅定的望來,一副死也不放開的神情。冷月一臉平靜的在旁邊自顧坐下,側目賞風景。
我咬牙低頭,看着燃焰這副樣子,怎麼那眼睛鼻子的看來都像個小狗,可憐的嗚嚕着…真是——實在是太可愛,忍着要抱到懷裏的衝動,畢竟帶了他去太危險伸手拎了起來狠狠的道:“不知道那邊危險嗎?!還要跟去,老老實實呆在王府解藥等我拿了棘涎淚自會練給你的…”後面的話也省了,死狐狸乾脆就四腿皆蹬,堅決的咬了衣袖來磨牙。
只得一聲嘆息,將它摟到懷裏,拍了拍腦袋道:“要是遇到危險掛了,就忘了我吧,別怨我害你,是你自找的!”狐狸真是難得不氣憤,也不掙扎搗亂了,乖乖窩在我的懷裏,越看越像——小狗了…
疾閃已經飛出很遠,從俯視聖都到愈漸高遠的,直入雲端,看着下面山低水渺,疾風過耳,乾脆啓動了防禦陣,些微的擋着凌厲的寒意。
我一會扯扯油的頭髮,一會蹂躪一下狐狸的皮,覺無趣,好想現代的飛機火箭飛船啊!要是我快到駕御期也好啊!好歹比這快多了。
看着冷月一副悠然從容的靜靜賞景真是佩服。
“喂!”咱們聊會吧。
沒反映。乾脆直接問好了“為什麼不理墨瞳啊,這會又要來。”反正你已經知道我偷聽了。
冷月淡淡轉頭回道:“很多組織借共對魔劫之名,秘密招攬武功高強之人,用密藥控制,使之淪為他們的傀儡死士。”耶?墨瞳也會是嗎?
想起油初淇曾説他身上的靈力波動,伸手去拿他的腕,誰知剛碰到,他就觸電一樣縮手閃開,皺眉看過來,周圍的空氣也都冷的讓人牙齒打顫。
我好笑的看他全神戒備的樣子道:“我又不是佔你便宜,不過是看看靈力罷了。”一面隔着衣袖,握了他的手臂,細細一縷真氣探出。果然,很別緻的波動,而且——竟然是無屬的!真是修行者有兩類特別,一是多屬,一是無屬,都是難以預測以後的發展,卻也是最受期待的,因為往往會帶來些奇蹟。
我低頭體悟,他的靈力波動,我好象哪裏受過,是——祭祀靈塔!怎麼會呢!
當下口而出道:“你也是皇族?”隨後就覺得不對,這世界的修真者,除了皇族還有王殿,難道冷月與他們有關?
卻沒想到冷月竟然難得的震驚,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猶豫片刻竟然緩緩點頭。啥?!難道我又多了位兄弟?!
他自解釋道:“我們遠蛉族的先祖本是鮮國的皇族王子,相傳是為了救一個心愛的女子,而偷偷帶走了鮮國靈獸守護的一個寶物,遠逃至晴國,誰知…避開了鮮國的追查,卻後來還是被晴國圍攻,如今只能俯首稱臣。”那不就是雪凝的親戚了?!難怪…
想想,笑道:“我看你是難得的天賦資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傳了雪凝功法,這是修煉的口訣,若真是有心救民,就不妨練練。”順手一塊記憶晶石遞去。
他倒也不客氣,伸手接了就體悟起來。
陽光下,白的身姿,雪光緻緻的肌膚,濃麗的墨髮,飛揚的劍眉,和此刻安靜的臉,真是難得的給人覺親近了些。不過很快我就後悔了,冷月似有喜的很快就在疾閃的背上修煉起來的,我命苦啊,還要維護防禦陣,又沒人可以聊天打發時間了,只能乾瞪眼的坐着無聊發呆…
一路東去,風貌漸換,地勢一路走低,山峯高原不見,更多的是河谷地,綠野平原,氣候濕潤,我們在疾閃的背上,夜奔程,已經五天了,冷月入定,好象已經過了第二重功力的樣子——大汗!這也太快了吧?!給我留點自信吧!——我和狐狸油,沒事就取點戒指裏的吃的,或是閒磕牙,可是,我覺得我都快自言自語的瘋了——五天了,我容易嗎我?!而且,還沒洗澡!自己都受不了啦!想想東邊可能出現的場景,估計到了那邊子更不好過,乾脆,低頭尋覓,終於,又飛了一段,見了一片水光奕奕的,有湖啊!當下大笑道:“疾閃!給我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