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安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神州大地、天下三分,北有晴照聖土,南有鮮奕王朝,中央則是緗絡帝國。神州土地上人們的壽命普遍較長,百姓可至百多歲,而皇族則有二百年的光景。
三國皇族都有幾千年的傳承歷史,也有着幾千年的習慣例律。
三國中只有皇族的君王可以與“三神獸”結印,成為天命同體。
晴國的幻獸,絡國的御獸,鮮國的聖獸。
也因此,皇家的血統極其珍貴純正,也不可外。
三國不可通婚,各國都是除了即位君王,其餘的王爺不可取正妃,便是府中收有女眷,也不可有子嗣。皇家公主的子女則必須進駐聖地,終身侍奉各國神獸一族。
皇權集中在帝君手中,一旦太子登基,眾皇子封王,無封地,少有職權,各賜府邸於國都內,近皇宮的幾處離宮別院。
並且,因為神州三國間同尊天命,相安太平,互為輔助,戰役幾無,且人們的壽命都很長,15歲束髮,20歲加冠,35歲成年,80歲才開始衰老,各國對人口的控制都是很嚴厲的。
一般百姓只可有一雙兒女,而且男風較為尚行,皇族貴族娶側妃妾室的少,而納男寵內侍的多。
晴國現任的君王晴巛帝,原為二皇子,皇后所出。35歲成年是立為太子,47歲即位,娶將門徐離氏長孫女俜嬋為後,統令後宮。
改年號“臨巛”太皇太后已百歲,退居皇宮北城的“允芴宮”大皇子晴憷,柳貴妃所出,51歲,封瑞王;三皇子晴沂,穆淑妃所出,29歲,封祥王;四皇子晴暄,皇后晚年得子,15歲,封安王;公主母系華貴人,28歲,封號和碩。
安王晴暄,自小本是倍受寵愛,又替弱多病,更是成了太皇太后的心頭,嬌縱寵溺異常,連當今聖上也對其偏崇有加。
安王府,在民間私稱為“閻君府”或是“無回處”因為賣入安王府的下人們常常有被刑罰處死之人,安府的管家戚慎,則成為了奴僕下人採買處的常客,被稱為“鎖魂官”晴暄十五歲束髮之時,正值新皇登基,已經可以選內侍。太后憐起久病卧牀,心中煩悶,特意從温瑞軒——晴國專門為帝王培養御侍的部門,親自為其挑選了第一個內侍燕熙。太后喜他的温順平和、言行有尺,另外也選了兩個美貌的侍女雪雁、涓凝一併送去了安王府。
可是不久兩個侍女又先後被處死,只有燕熙留了下來,在安王府中極為受寵。聖上親封其為“燕熙公子”安王賜其入住府內“梨落院”兩年後,皇上御侍大選,聖上卻將遠蛉族質子冷月,以及左丞相裴易傾城美貌的孫子裴香沉都賜予了安王,成就了安府三公子的美名。
至於其他貴族官員乃至青樓風塵中但凡美貌盛名者,只要安王興趣的,定會收入府中。
臨巛五年三月,安王即將二十歲生,太皇太后特地為安王舉辦乞福宴,幻獸族也趕來贈福幻化了煙花漫天,星華環染。宴席設在晴國皇宮中宴賓的第一場所“隱悠閣”亭角瑩珠成串,席間宮女如雲、錦衣似花,笙歌曼舞,酒醉風香。
巛帝高高坐在上首的暖軒,左面是太皇太后的玉案,次之是公主;右面下手便是安王晴暄。後宮的女子參加宴會,都會有皇家帳幌輕紗掩映容顏,而安王因為體弱加之向來不喜見外人,平素偶或參宴,也都是在簾幕之後。
下得幾級寬廣的玉石台階,則依次是瑞王、祥王和大臣賓客們。
絡國敬獻的賀禮療傷聖品“石汝醉”、“苓堇片”以及數十顆夜明珠都不過得安王淡淡應了一聲,太后卻高興的命人好生收下。
鮮國則在送上瑰麗的珊瑚組和一組歌舞后,又抬上了一定軟轎,裝飾的華美綺麗,又光幻彩。
鮮國使臣襲錦得允後,輕掀轎簾,扶出一個身着白衣玄紗的男孩子,眾人先是了口氣,後又不議論紛紛,到不是為了男孩的美麗,而是各國來往的禮儀當中,是不可以送內侍寵妃的,貼身之人難保不機密。
襲錦坦然向安王的方向躬了下身,對巛帝叩首道:“我鮮弈王朝天帝陛下願與晴照聖土的巛帝陛下好,互助互幫,特送來我朝皇長孫天雪凝為質子以表誠意,願其能成為安王陛下的伴讀。”眾人不暗罵天帝好生詐,鮮弈王朝皇長孫天下誰人不知,那可是近幾百年皇族裏最大的醜聞,是皇長子天奇與絕代名無熵之子。
可是鮮國的皇位傳長不傳幼,老皇帝明知安王好,送來的質子好比是羊入虎口,定是吃了了事,而晴國的規矩,王爺生前沾染過的男女一律處死陪葬,眼見這安王命不久已,天雪凝將來若是陪葬死在晴國,想來既是幫他除了一塊心病,又算討到了一份人情。
巛帝微皺了眉,鮮國近兩年的洪災,使得其糧草幾乎儲備一空,曾幾次向晴國買糧,都只是給了不多。這次想是為了糧草而提出質子之説,質子一旦送到是不可拒的,可是贈給安王,只怕麻煩就大了,最好閒置宮中,期限滿了便放回。
看向安王時,果然他很興趣的掀開簾幕,細細打量起來。
見狀眾人都是心頭一顫,久聞安王府中收藏美人無數,想不到其本人竟然是個中絕!
一雙清麗略顯離的眼,將視線在同樣有些驚呆的天雪凝身上游移了半晌,低低笑道:“真是捨得這麼個美人啊,可惜只能當個伴讀,看的人心都癢癢。你們該不會是消遣本王呢吧?一旦動了他,便又違了什麼例律的,當本王不曉得那些勞什子的規矩?!”柔媚的聲音略有些沙啞,眾人都覺得骨頭都酥酥麻麻了起來,只是説道後來那幾句時安王突又轉得憤恨,聲音尖鋭起來,蒼白的臉上因為怒氣,而染上幾許緋紅,怒目圓睜,別有一番風情,看得近前的人都忙低下頭偷偷嚥了口水。
巛帝一喜,明知他是心情不好、一時無聊想欺人為樂,卻不想到幫了自己,加上太后見了急忙勸也道:“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請質子在宮外‘行止宮’住好了。”那邊襲錦剛要接口,安王已怒喝:“你們分明是欺我軟弱無知嗎?!既送來給我,豈有退回之理,可惜本王只收男寵,卻不知是否委屈了這位殿下?”巛帝皺眉道:“暄兒,禮中無侍者,而且,皇長孫殿下身份不比尋常。”安王冷笑道:“情是故意拿來招我,讓我不得安生的了?!”説完突然咳嗽不止,周身侍女一片忙亂。太后急道:“暄兒莫急,快帶安王下去休息。”襲錦恭謹的補充道:“我朝陛下實是一片誠摯心意,望安王爺莫要誤會。”而站在一旁的天雪凝一直慘白的臉忽然回魂般有了光彩,徑直跪下道:“天雪凝願對我朝弈神起誓,自廢長孫身份,終生不回皇朝,願為晴鮮兩國好終生留在晴照聖土,但憑處置。”襲錦一震,巛帝卻暗笑,原來天雪凝也不是顆甘受擺佈的棋子,老狐狸這回怕是算計錯了。因笑道:“難得殿下為國為民有此等氣魄,但留在我聖土一天,必受善待,賜封號‘雪凝公子’,住處便由安王來安排吧。”既然安王不肯放他離去,他又肯斷了天帝的念頭,留下也不失為過。
襲錦只覺雖不甚如意,終是天雪凝已放棄了即位的權利,也算有所得,便要躬身退下。
而看着天雪凝一副淡然渾不在意生死未來的灑,只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竟出如此冷然看透俗世的表情,一副求死也不想再受擺佈的堅定,最為震動的莫過於瑞王、祥王,王室紛爭歷來是暗湧,平靜的表象下爭個血雨興風。
一旦大局已定,敗者的處境堪稱可悲,不可有職權任免,不可有子嗣傳家,不可有私友近朋…安王的得寵而驕實是個絕少特例。
忽聽正在服侍安王待要離開的侍女們高呼道:“王爺!王爺暈過去了!”忙亂一片,太后吩咐着忙送水華殿昭太醫…
一時間宮內外都知道了鮮帝借送禮結好安王為自己剷除異己不成,反惹怒了安王,致使病情加重,已經暈了七天未醒,如今已是藥食不進,彌留在際。
眾大臣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個驕縱又得寵的王爺去了後子倒安生不少,且鮮國也算得罪了晴國,憂的是不少朝臣或是其親友的子孫都已進了安王府,這下怕是都要陪葬了。
太后一直在水華殿陪同照料,眼見安王身子已漸冷卻,出氣多進氣少,膚也近青白,只得收了淚,攏上牀紗,轉身走入中殿,而未得見身後一道彩光從天而降,攏了安王的身體,又隱而不見,而隨後的白光更是傾注融合了雙玉。
安府眾人都已奉旨入宮,在中殿跪着,一片沉寂。太后嘆口氣淡淡的道:“隨王爺去後,盡心服侍皇兒,皇上會——厚葬你們,封典你等家人的。”這是太皇剛隨同巛帝同來,巛帝寬道:“母后莫要傷了身子,有先人在上,必會照顧暄兒的。”隨後進來的是一列太監,端了百十個玉盞於托盤中,請安後跪下,高舉托盤過頭頂。
巛帝靜靜掃了眼地上的百十來人,都是五年來安王蒐集的內侍,還有些貼身侍女,正值青年少,美貌如花,可謂是各有千秋,各醖特。雖然偏寵着安王,卻也覺得他做的太過,微一甩袖道:“這是皇族秘藥——醉寧,沒有痛苦的…便賞給你們吧。”一甘人等都平靜的望着玉盞,叩首謝恩,一一接過。自入王府一便早知今結局,脆弱的早在無邊寂寞煩悶痛恨中或瘋或死,剛烈的早被折了羽翼,一人之命不足惜,身後一府之榮,説是支持,更似枷鎖。
剩下的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