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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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寂寞到了“憩香軒”時,香塵正立於晨光中,扶着窗,看着窗外的風景。
頭髮鬆鬆挽了,卻還是在晨風中飛揚,衣襟擺動,美若天人的面孔上,一縷思量。微蹙了細長的煙眉…
聽的我進了屋,沒有回頭,只道:“好,我答應。”沒有了慣常掩飾的嫵媚姿態,卻清新的更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魅力,側頭看來時,臉上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讓人心憐。
我拉了他的手,很涼,走到窗邊,同燕熙在一起時,總會想要得到他的寵溺;和香塵則不同,他,更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憐愛呵護,如果可以,也許天上的星星也能為他摘下,只為搏得一笑。
攬着他的,將涵璧鏈揚入空中,瞬間變大,熒光閃閃,在空中漂移,在他可愛的震驚中,我招了靈訣,它便過來附在我們身上,將我們一同隱了形。
帶着他,飛入高空。
雖然看不到他,可是髮絲在耳側的拂動,清淺中溢的甜膩氣息,還有臂間纖細的讓人心疼的肢與靠着我,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身體,都證明着,他實實在在的存在着——很奇妙的覺。
到了山莊時,氣氛沉寂。探到屋裏時,明明前兩見還美麗的人,如今臉灰敗——事事變遷的也,太快了。
幾乎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香塵就失了一切的力氣,靠着我的身體微微發抖。我正考慮要不要他上前相認。門聲響動,一個年輕的男子進來了,身上的衣飾並不昂貴,臉上卻——寫滿了嬌縱與傲慢。
只見他皺了下眉,喚了聲“娘?”香塵一顫,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側頭去尋他的耳朵,誰知湊過去,香軟滑膩的,是他的臉頰,只好順着又遊移,到了他的耳邊輕聲道“他才是丞相的孫子。這些年一直在你孃的身邊頂替着你。”本來扭動要躲開的身子,聽了我的話,又僵住了。
“娘?!”又喚了一聲沒有回應,男子氣急敗壞的摔了門簾出去了,我卻發現了徐離夫人,輕抖的身體和,沾濕了睫的淚。
門外的罵聲傳來“真是該死!我難得穿了她做的鬼衣服來討好她,竟然還不醒,要是她死了我怎麼問‘神喻牌’的事啊!
害的我堂堂丞相的孫子,竟然在這裏,窩了那麼多年!讓那個風騷的小賤人去享那些榮華富貴…”跟着的是眾人附和的聲音,漸漸遠去。
“娘!”香塵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涵璧鏈的範圍,現形跪在了徐離夫人的牀前。
牀上的人也睜開了眼,淚,止不住的。
“香兒?”沙啞卻慈愛的聲音道。
我默默退開,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相見,徐離夫人的靈氣已經將盡,幾乎全憑毅力撐到現在,可是我知道,心願了時,也正是——魂飛湮滅。
藥,彷彿是燃燒生命的烈火,便是修真者服食,也會受不了,所以——我無力幫助。
走時,香塵定要我幫忙,教訓一下那個小子。我很高興的答應了,趁無人時,將他推倒按入河裏溺昏,讓小一搶了他的衣服,小二,則把光着身子已經暈倒的他拖到了岸邊享受陽光…
然後走到香塵面前遞給他衣物,笑道:“髒了些,回去洗洗,好好收着吧。”也許,是母親的遺物…他接過抱入懷裏,濕了衣杉也不在意,波轉動的雙眸中星光燦爛,微不可聞的道:“謝謝…”我也笑笑,攬着他起飛回程。看着腳下的景物飛逝,閒聊道:“其實你很好的,幹嘛總要隱藏了自己,裝個表象給我看?”他未回答,過了半會,只是説“母親説不讓我恨丞相,是他當年救了她和父親,而且——母親説是我們對不起他在先…”我靜靜的邊腳下不停的轉換方向力道,邊運真氣維持。
他自顧的又説道:“不過,我可以不恨他,答應你的也會做到。他對我做的事,可以一筆勾銷,可是,不忠於君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枉我從前的愚孝…”淡淡的輕柔的口氣,彷彿是一陣風在耳邊唱,側頭看時,也的確沒有人影。不自覺的將他攬近,到他靠到了前,身上的温度,髮絲在脖頸不經意的觸碰帶來的微癢,卻沒有再説話,只是帶着他,向我們要去的方向,靜靜的飛往…——皇城的正南城,我還未來過,包括從前的安王。宮殿高大軒偉的彷彿有頂天的氣勢,仰頭看時,好像自己很是渺小。而今天,我就是要到這雄偉的建築之顛,去見那個在此處,俯視蒼生的帝王。
廣闊的大殿,金碧輝煌的框架雕築,一串串明珠縈繞成威嚴肅穆的光輝;一層層台階,積澱着蹉跎的歷史歲月;一筆直的柱子,頂着沉重的屋頂,盤龍與靈石躍然其上,仿若帝皇的尊貴與挑起萬里河山的氣概…
所有的壁畫,清雅而磅礴,是弈神,戰鬥的,豪氣湧着大笑的。
我步上層樓,一步步的離近,心,卻愈發的遠了。
當我行了君臣之禮坐於親哥哥的對面時,心中不黯然,談判…無論輸嬴,都勢必有些東西會消散。
“暄兒,難得你神這麼好,身體好些了嗎?怎麼想起來了…呵,不會是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吧?”淡笑的説着關心的話,開玩笑的話,親暱的話…卻沒有一絲——真正的情緒。
我也含笑,直視他“是了,我嘛,看上了裴香塵,是來提前討個情的。”
“哦”淡笑的眼中一縷光飛閃而過“他不是早就給你了嗎?什麼情?得罪你了又怎會救他?”我隨手呈上一份長長的卷軸,和帳本。
“這是裴相的部署,還有,胡太醫生前的易——還好也沒涉及什麼好官,有的,只是被他害死…”
“哦”他連看都未看,只是興趣的望着我“一段子不見,四弟,倒似是變了個人似的,這回又是玩的什麼?”我一臉驕傲與堅定的看他“我,才是真正的安王晴暄,從前的已經死了。”他好似沒聽見,低頭掃了一眼,還沒有翻開便道:“是丞相逆反的事吧,七月七動手。”懶懶看了眼卷軸,神卻越漸凝重。呵,果然厲害,連祥王這個丞相的合作者都不知道具體的準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