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小玲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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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幫主，怎麼，沒聽見我説話嗎？”文風邁步來到了劉天面前，彎刀未收，依然在手裏提着。

劉天只覺得那彎刀閃耀着鋭利的光芒，刺得眼睛都不敢睜開。以前他是烽火幫的少幫主，只有他拿刀，拿槍指着別人的份兒，哪落到過這種田地。此時，他心裏的驚恐，溢於言表。聽見文風再次問他，他有些諾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劉冰冰站起身來，走到了文風身旁，輕聲説道:“我和他説幾句吧。”文風點點頭，收回了彎刀，對押着劉天的兩名地虎隊員，揮了揮手，那兩人鬆開手，劉天有點虛似的，身子一軟。

劉冰冰靜靜地看着他，眼神很平靜，淡淡地説道:“爸爸死了！”聽完這句話，沒想到，劉天只是翻了翻眼皮，再沒別的反應，彷彿劉冰冰説的和他無關似的。

“爸爸死了！”劉冰冰又説了一遍。若説劉天害怕文風是真的，但他可不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要不是顧忌文風在場，恐怕早已不耐煩了。他既然做出軟親生父親的事情，他的心裏哪裏還有親情二字。

“爸爸死了，你知道嗎？”劉冰冰心裏氣極，聲音不由地大起來。

“死就死了，嚷嚷什麼！”劉天也忍不住，回了句。

劉冰冰聞言，臉頓時大變，她伸出手指着劉天，憤恨地説道:“劉天，你不是人，你是畜生！那可是咱們的親生父親，你，你怎能無動於衷呢？”

“無動於衷又怎麼了，他哪裏把我當兒子了，這老頭子，居然還想把烽火幫傳給你，還有，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若不是你，林國威怎麼會幫外人，我怎麼會敗，烽火幫怎麼會完事，説穿了，都他媽怨你，臭丫頭，居然還敢教訓我！”劉天聽劉冰冰説完，也有些惱羞成怒了，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你，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勾結青幫，大逆不道，軟爸爸和我”劉冰冰情緒有些動起來。

“好了，冰冰，和這種人費什麼話啊，好了，別生氣了。”文風挨近劉冰冰，輕聲勸着。

“嗚，嗚！”劉冰冰哭了起來，靠在了文風肩膀上。文風拍着她的肩膀，目光卻幽幽地看向了劉天，劉天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看見文風這麼盯着他，不由地着起慌來。

“劉天，説實話，沒有你，我還沒有今天。説起來，我還要謝你呢。你不是曾經對我説過，a市，是你的天下嗎，現在呢，恐怕，該我把這句話送還給你了。你不是曾經拿着槍指着我的頭嗎，現在，該是我拿槍指你的時候了，劉少幫主，你，威風一世的時候想到過今天嗎？”文風説着，推開了劉冰冰，從衣服裏拿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槍，輕輕地抬起，指向了劉天。他的話聲雖然平淡，但誰也能覺得出他內心積壓的憤怒。

劉天見狀，嚇得一靈，身子一癱，顫音回道:“文風，不，風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吧，小玲，我不要了，我把她還給你！”他不提小玲還好，一提，文風直覺得心裏有股火往上湧。而沙發的小玲聽到劉天的話，卻很平靜，或許，從劉天把她獻給別人的一刻，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已經絕望了。

“哈哈！”就聽文風冷冷一笑，槍指着劉天的頭，説道:“她，是物品嗎，你就是這樣獻出一個女人，把保自己活命的嗎，就像，你把她獻給何勇！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跟着你的女人嗎。哈哈，可笑，像你這樣的人，不仁不忠不孝不義，似乎也沒有存活於世的必要了吧！”説到最後，文風的話音陡然一沉，手指就要扳向扣機。

劉天嚇得身子巨震，連聲乞求起來:“別，別殺我！妹妹，妹妹，快救我！”他此時倒想起了劉冰冰是他的妹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劉冰冰。

劉冰冰見狀，心下也不忍，趕緊拉住了文風胳膊，輕聲説道:“文風，算了吧，放了他吧，爸爸就這一個兒子，他，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啊。”文風聽完，遲疑了起來，他從心底是不願意放過劉天的，這樣無異會為自己留下後患。但是看着劉冰冰的樣子，他又不忍拒絕，半晌，文風幽幽一嘆，收回了手槍，回道:“好吧，冰冰，你説的，我都會聽的！”

“謝謝你文風！”劉冰冰也知道文風做這樣的決定不容易，所以很。

“好了，劉天，立刻該我離開a市，別叫我再看見你，如果，再被我的人遇到，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文風冷冷地看着劉天説道。

劉天聞言狂喜:“謝謝風哥，您放心，我一定做的遠遠的，一定！”

“咱們走吧！”文風對身邊的劉冰冰柔聲説道。

“好！”劉冰冰點了點頭。

文風又看了看癱在沙發上的小玲，心裏有些莫名的傷“馬飛，扶着她一起走吧。”馬飛點點頭，伸手去拉小玲，邊拉邊説道:“走吧，玲姐！”

“不，別管我，你們別管我！”小玲一把甩開馬飛的手，神情有些烈。但轉眼又哀傷起來，扶在沙發上不能自制地痛哭起來。

劉冰冰輕輕地碰了下文風，文風明白她的意思，但有些無奈，想了想，他還是走到了小玲身邊，柔聲説道:“好了，別哭了，事情都過去了，跟我回a市吧。”小玲聞言，猛地抬頭看向他，哭着回道:“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別管了我了，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恨我的！”

“恩，我確實恨過你，但我現在不恨了，真的，真的不恨了。跟我回去吧，好好上學，你那麼聰明，肯定能考上好大學的，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文風的聲音很柔，但叫人聽了很傷。也許，那深埋在他心底的情素，正在慢慢浮上來，那是種很美，但很痛的覺。

“是啊，跟我們回去吧，讓一切都從新開始。”劉冰冰也走了過來，輕輕説道。

小玲打量了她一下，剛有些平靜的神態，又波動起來，就聽她冷淡地説道:“好了，我不用你們可憐了，你們走吧，叫我自己再這裏呆會兒，還有，你已經有她了，還來對我説那些做什麼。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不用你來憐惜！”

“小玲，我不是這個意思。”文風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兩人的身子都不輕輕一顫。

“不要，不要你管，你給我走，看我笑話是不是，看我離開了你，落得什麼下場是不是，不給我走！”小玲聽他説話，神情再控制不住，有些歇斯底里了。不過，從她的話聲裏，能聽出深深的懊悔。

“好了，文風，別説了，咱們先走吧，叫她好好想一想，她會想明白的。”劉冰冰見文風還想説話，便開口制止了他。

文風又看一眼小玲，嘆息一聲，站起身來，對劉冰冰點了點頭。劉冰冰攬住他的胳膊，向外走去。龐寧一揮手，眾人都開始往外走。

小玲這時，抬起頭望向文風的背影，哀不自止，淚如雨下。

“臭‮子婊‬，我還在呢，你就想別的男人。”她正哭着，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抬起頭，就見劉天正惡狠狠地看着她“你不是喜歡那小子嗎？現在就叫你看看他是怎麼死的！”小玲聽完，正詫異間，就見劉天彎從小腿處，拿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槍，快速地抬起指向了文風的背影。這時文風和劉冰冰剛走到門口，正要邁出。

“李文風，你不是想殺我嗎，現在就讓你看看，咱們誰先死！哈哈”劉天高聲喊着，放肆地笑了起來。

“不要！”就聽一聲淒厲的喊叫響起來。

“砰，砰！”兩聲槍響破空傳來“啊！”先前喊叫的人又是一聲痛呼。文風聞聲大驚，趕緊回過頭來，就見劉天正舉着槍，有些愣神兒。而小玲的身子，正從視線裏，慢慢摔在地上。

“小玲！”文風哪裏還能不明白，見狀心裏大急。這時，就聽“砰砰！”又是兩聲槍響，文風只覺得身子也被人一推。站定後，抬眼看去，劉天的前，噴出了兩團血霧，他的臉上還着獰笑，但眼睛裏卻出了不置信的神。而自己的身旁，劉冰冰正舉着一把槍，雙手不住地輕顫着。她的眼神由堅決，漸漸地變做了驚懼。

“照顧好，冰冰！”文風轉頭對龐寧説道。身子急往客廳裏跑起，他蹲下身子，扶起了小玲。只見小玲的前不住地淌着血，嘴角也着血，看見文風抱起了她，她的嘴角輕輕地溢出了笑意，有些艱難地説道:“文風，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嗎？咳咳！”她説着，腔起伏，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吐出的血直濺到文風身上。

文風看得無比心痛，趕緊回道:“小玲，我原諒你，我早就原諒你了，你別説了，我送你去醫院。快！”説着，就要抱起她。

“不用了，文風，其實我就後悔了，但是我不能我好恨我自己，我也好懷念咱們兩個相處的那幾年，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好喜歡你給我寫的詩”小玲輕按住了文風的胳膊，喃喃地説了起來，她的眸子裏似乎泛起了神采，很温柔，很漂亮。

文風聽着，眼睛不自覺地濕潤了。他仰頭，深深地呼一下，壓住了想哭的覺。

“文風，我有個請求？”小玲看着他，慢慢地説道。

“你説，你説！”文風低下了頭，心中哀不自勝。

“你，你可以吻我一下嗎，你都從來沒有吻過我的。”小玲説着有些費力。

文風看着她，眼裏的淚再忍不住，順着兩頰滑了下來。文風輕輕地低下了頭，慢慢地吻上了她的，輕輕地，很柔很柔。眼裏的淚，在了小玲臉上，眼睛裏。

半晌，他們才分開，小玲臉上浮現了很幸福的笑，她費力地抬起了手，輕輕擦着文風臉上的淚，低聲説着:“都這麼大人了，別哭，別哭，文風，你的臉很帥氣，我真想，真相這麼一直摸着，一直摸。這種覺很好，謝謝你了，謝謝你。”小玲説着，眸子裏出了淚，鮮紅鮮紅的兩顆淚“忘記我吧，你一定要過的幸福，要幸福。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沒了聲息，手也輕輕地落下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帶着深深的依戀，又帶着深深的幸福，慢慢閉上了，那兩顆紅的眼淚，正從她的臉上滑下，滴落在空氣裏，散發出光鮮而寧靜的彩。

“小鈴！”文風陡然發出一聲呼喊，那聲音衝破了屋子，直衝向夜空，那聲音裏含着無比的痛苦，讓聞者落淚。旁邊的龐寧，馬飛等人都覺得眼睛濕潤起來，還有那些地虎隊員，他們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但不代表他們沒情。就連無情等人，神都有些黯然，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傷起來，四下瀰漫。

這時，就見文風輕輕地放下了小玲，走到已經氣絕的劉天面前，拿出了槍，對着劉天的屍體就是一陣狂，他的神情森冷如冰，直到出所有的子彈。文風才把槍丟在地上，走回去，又輕輕地抱起了小玲，看着小玲的臉，他的神有些呆痴起來。

“走，小玲，我們回家了，回咱們的小木屋。你安靜地睡着，等你睡醒了，咱們就到了。小玲，回家吧。”文風一邊抱着小玲往外走去，一邊喃喃地低語着。聲音是那麼温柔，那麼憐愛。

“風哥，你沒事吧。”

“風哥！”龐寧，馬飛等人在文風經過他們身邊時，忍不住叫道，樣子很擔憂。

文風卻沒理他們，甚至連劉冰冰都沒看一眼，徑自往外走去。

“風哥！”龐寧還想叫他。卻被無情攔住了，無情輕聲説道:“好了，別再叫了，別打攪風哥，他沒事的，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一時沉浸的。放心，他一定會醒過神兒的，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咱們天地盟的大哥，李文風！”無情説到最後，望着文風的背影，眼神裏出了濃濃的自信。

十分鐘後，這座山裏的豪華別墅，火光大起，熊熊地燃燒起來，那熱烈的火光，似乎在為暗夜洗禮，如太陽一般，但也更像，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