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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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儀相作為福王府的二子，身份還是頗為高貴的。要説在洛陽城裏找一個願意為他們説項證明的人，按説應該很容易。

於是華儀相的親兵梁拿着華儀相的牌子就去那些高門大户裏找人了，他們這些人，之前也是在洛陽門路的，找幾個和福王府走得近的自然十分容易。

但很快，這梁就覺到不對勁了。

第一個找的是一個當地的名宦，在洛陽裏頭名聲也是響噹噹的，這位親兵親眼見過他如何巴結華儀相。於是自以為最有把握，卻不料，遞上牌子等了許久，這茶是一回回添，人卻本沒見着。

等了半個時辰，不耐煩的梁剛催促了一回，卻見那門子直接就説了，人家老也不在！

被拒之門外了！

梁頓時就火大了，只不過洛陽城不是福王的地頭了，他心裏窩着火，卻知道這個時候趕緊找到保人把被二王子救出來才是正經。

心中想着，也許是人家情分已斷，或者是真不在吧。

自我安了幾下，梁頓時就去找下一家了…

他足足自我安了十七次，然後拖着疲憊身體回去的時候，依舊沒法找到一個願意為福王二子作證的人。

到最後，有一家心善的眼見梁心誠，到也點撥了一下:這河南，不是福王的了…

一念及此，梁終於悟了。

第二天，聽了梁遭遇後的華儀相自己發呆了整整半天。然後，這才整頓了衣冠，恭恭敬敬地遞上了片子，求見衡王。

按説，他倆是一個輩分的，要見衡王，還不就是抬腳的事兒？

但眼下，華儀相卻清楚，人家是要徹徹底底，給他衡王這一系，爭一口氣！

一念及此，華儀相似乎有些怪*解了。他已經明白，既然輸了，所謂最後的顏面也別妄想保存了。失敗者是沒有條件可談的！

一念及此，華儀相頓時老實了起來，等候召見。

這一等，就是五天。

五天裏，華儀相倒也沒有再被限制自由，而是允許其在有“保護”的情況下四處走動。包括軍略要所，兵馬訓練之處。

在這段時間裏，華儀相倒是幾次看到了華言徽。比如在全軍犒賞大會上，華言徽親自頒發了此次戰功的獎勵，得了朝廷安撫使和宣撫使的頭銜，別的沒有，但手中空白宣札幾百個，五品以下武官七品以下的文官直接就能任命，其他五品以上三品以下的武官也只需報備一聲便可，就是七品以上文官麻煩點，東府那邊走不過去。

雖如此，但看着三萬虎賁氣貫長虹，士氣高昂的樣子，華儀相沉默了。

最為讓華儀相到沉悶的，還是這座城市的氣質。

不錯，就是城市的氣質，洛陽的氣質。

城市的氣質源於城市的市民，洛陽氣質的改變，自然是始於整個洛陽人風貌的改變。

比起開封的沉悶壓抑絕望放縱不同。在洛陽，華儀相看到了百姓們那種安心，放鬆，開心，昂揚的氣質。

他受到了這個城市保衞者所作出努力後的結果，打勝了反賊，肅清了治安的洛陽軍人讓百姓們受到了安定，受到了希望，受到了美好生活的可能，他們憧憬於美好生活，也真心覺得這個城市能讓他們有這個希望。

隨着社會平靖，城市裏的生氣也開始迅速恢復。每個人開始恢復工作，做生意，行商，打工，為了生計和未來這個城市在迅速恢復着屬於她的魅力。

而且，就算比起戰爭前的洛陽，現在的洛陽也要更加看上去不一樣。比如胥吏們不敢作惡了，他們知道上頭有一個殺人起來不眨眼的魔王。也知道一幫子舉子秀才大爺悉了政務後，一旦他們不聽話，上頭殺起人來完全不用吝惜。這些胥吏得以對抗上官的資本本來就是對政務的瞭解和關節的掌握，現在有了秀才舉人們的進入，他們頓時便不敢放肆了。

而蘇默，還藉着民的出現，收納了一大批適齡兒童青年進行教育。擇選了一批心不錯的孩子，建立了一個什麼洛陽政務學院。一看就是過來搶胥吏飯碗的。

一看這架勢，往折騰人的小鬼們頓時不敢大聲出氣了。乃至於其後一幫子衙役，更是和和氣氣地辦着公務，唯恐這亂世裏頭好不容易來的生計就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