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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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凡興奮的上身前傾。

“她為什麼這麼容易發現屍體？她家從事跟這方面有關的工作？她爹也是差役或在衙門任職的嗎？”嘿嘿嘿嘿，有趣有趣。

聶凡自己也是有過特別經歷的，但他現在覺得那些經歷跟戴的比起來，都成了。

難怪她會這麼強悍，親眼看到屍體這事，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了，更別説她可是連吃個包子都會發現屍體，這沒有顆強心臟，堅強的意志，早瘋了吧。

“她爹是個工匠，她娘是替人繡花做衣的，很普通的家庭。”

“那她為什麼會跟屍體這麼有緣？”一定有原因的吧？

“據説，大概是她五歲還六歲的時候吧，她曾經跟具幼童骸鼻在大佛像內共過了一下午，從此這後，她就很容易發現屍體。”

“哇——”聶凡眸中錠出光。

“所以呀，”師爺見他興致，立馬勸戒，“跟戴別走太近的好，她煞氣重，很容易出事的。”師爺曉得聶凡人長得斯文，看似温文穩重，其實還不了少年玩，要不，也不會第一天走馬上任，就將菜市的屋頂踩出一個大。

“怎麼，她害死過人嗎？”聶凡斂笑。

“當然沒有。”

“那為何説會出事？”這不合邏輯，人又不是她害死的。

“會有屍體出現啊，她是不詳之人，走到哪都會有死人。”

“胡扯！”聶凡駁斥，“死了的人就是已經死了的，要不是她，誰替那些死去的人伸冤？”他坐正身子，臉上是少見的嚴肅。

“除了連續殺人魔以外，其他的屍體都找着兇手了不是？若沒有戴，他們還沉冤未雪，無法入土為安，説來，她本是死者的活菩薩。”師爺被聶凡堵得語。

“大、大人這麼説也沒錯，不過這幾年來，永成縣因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之故，沒再發生什麼殺人案件，這也是百姓之福…”

“別説得好像戴是殺人兇手！”他聽了心底不舒服。

“大人怎麼説便怎麼是了。”師爺將其他卷宗抱上案桌，“大人，請把剩下的公文先看過吧，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我先出門一下。”聶凡起身下官服。

“大人要去哪？”

“找戴。”

“為啥要找戴？”難不成他對她起了興趣了？

換好衣服的聶凡未回答問題就直接翻窗走了。

“大人…你好歹也走大門啊…”聶凡出了衙門，得決定往左走或往右走時，才想起他本不知道戴家位於何處。

無妨，人生了張嘴，就是要問的嘛。他隨便拉了個路人，劈頭就問:“你知道戴家在哪嗎？”路人一臉慌張，“不、不知道！”瞧他那神，擺明就是知道的。

再問了幾個人，也是同樣的回答，好像若與戴沾上關係，便要沾上穢氣似的。

難不成永成縣的居民都跟師爺一樣，覺得戴煞氣重，一接近連小命都沒了？

無稽！

他倏忽想起在菜市賣菜的陳大山，他跟其他人不一樣，與戴似乎情頗好，問他一定知曉。

這時的菜市已經休市，只有幾攤尚在整理，幸運的是陳大山人還在，跟個大嬸聊天聊得很愉快。

聶凡猜想莫非這陳大山就是個熱情子，所以就算他人避戴如蛇蠍，他也無所謂？

他上前，大嬸見着他，發現他是誰，連忙福身問安。

“別拘禮。”聶凡擺了擺手，“我來是有事想問問大山。”

“那民婦不打擾了。”大嬸忙提着菜籃子離開。

“大人找小民何事？”陳大山困惑的張着眼問。

“你知道戴住哪嗎？”陳大山眨了眨眼，一忽兒，笑了。

“大人要去提親了嗎？”

“我有事要找她。”聶凡這才想到他太過專注在“屍體”上，又忘了提親這事了。

“大人，這門親事你可不能賴啊，我跟其他人都親眼目睹你輕薄了人家，不娶的話，可沒有顏面活下去了。”

“我沒有賴的打算。”就算不提負責任一事，光是她與眾不同的經歷，就讓他對她充滿了想探索的興趣。

“先告訴我她家在哪吧。”

“沒賴的意思就好，等了十九個年頭才等了個好姻緣，我做她青梅竹馬的，説什麼也會幫她抓着的。”意思就是説，如果聶凡想賴帳的話，那他陳大山一定第一個讓他難過。

聶凡望着陳大山，冷不防衝口而出，“你既是她的青梅竹馬，又關心她，怎麼不娶她？

陳大山愣了愣，神有些尷尬了。

“這事嘛…”他抹了抹臉，“我孃親不準的。”要不，他可是十分喜歡戴那落的子的。

“因為有她出現的地方就有屍體？”陳大山圓目一瞠，“你知道？”聶凡頷首。

一滴焦急的汗自陳大山額際下。

“這種事情也不是那麼的百分百的，就很偶然被她發現了。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算命的還説她是仙女降世…”本想抬手阻止陳大山繼續説下去的聶凡詫異打斷，“仙女降世？”

“就説她前世是個正義過剩的仙女，惹出太多麻煩，因而被打落凡間，所以才會跟屍體那麼有緣。不過不管怎樣，您都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薄了人家，你就得把她娶回家。”這個陳大山該不會跟他的青梅竹馬喝同個母的水長大的？威脅人的口氣還真是如出一轍。

“你別擔心這事，”也輪不到他來擔心。

“先告訴我她家在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