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十幾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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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也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但是，不亂開藥，不吃醫藥回扣，不勒索病人的紅包，不拿藥品低價買進高價賣出，不巧立名目亂收費，這總是能辦到的吧？可是，為了一己私利，對患者的災難毫不同情，雪上加霜，拿病人、患者謀私利，變得司空見慣。

王奎覺得，醫療機構的腐壞和醫德的敗壞是人墮落和社會道德淪落的本標誌。王奎隨救護車把那兩個倒在路上的傷者送到醫院後才發現，那兩個受傷的人，他都認識，一個是美英的兒子，另一個是美英的弟弟。

這一發現，讓王奎的心猛然緊縮了一下，天哪，萬一這兩個人有個三長兩短，美英怎麼能受得了。

尤其是銘子，美英這些年來承受着無愛婚姻的委屈和痛苦，犧牲了他和她長達二十六年始終不渝的情愛，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可是如今這個孩子的生命卻危在旦夕。在王奎焦急地詢問醫生這兩個人的傷勢和病情時，醫生説，情況很危險，又補充説，本來這兩個人的外部傷勢並不嚴重，只是輕傷。

但他們喝了大量的酒，神智不太清楚，倒在路上長時間沒人管顧，被冰雪覆蓋，凍傷大於外傷。

王奎在給美英打電話時，沒有告訴她是兒子和弟弟受了傷，是擔心旺心急火燎，在路上開車出差錯，釀成新的事故。

而同時他也擔心美英聽到兒子和弟弟受傷，會急瘋，他太瞭解美英了，雖然是個女人，卻有個火燒火燎的子。

而且脾氣急躁而剛烈，而這種子的人往往是心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差，最不住痛苦的打擊。

一想到美英，王奎就柔腸百結，這個格風風火火，桀驁不遜的女子，在她貌似剛烈的格下卻藴藏着一顆水一般柔情的心。王奎太愛這個女人了，這段愛，歷程艱難而漫長，二十六年沒變，始終如一。

＊＊＊當那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兒在生產隊長的引領下，懷着敬畏的心情，怯生生地走進王奎的家裏時，王奎的心有點涼。生產隊長告訴王奎，這個女孩十七歲了，只是個子長得有點矮。

但很明，也很勤快，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但是，王奎並不太相信生產隊長的話，倒不是不相信美英的勤快，能幹。

而是不相信她有十七歲，他問了幾個問題，除了年齡的問題美英按照生產隊長的吩咐撒了謊外，其他的問題，美英都照實作了回答，但就是這幾個照實回答的問題，讓美英的年齡出了破綻。

讓一個只有十三歲，自己的生活還需要別人關照的孩子去伺候一個卧牀不起的病人，這怎麼可能。王奎便出了不想讓這個孩子留下來的意思。美英一下子哭了起來。

正是這哭聲讓王奎產生了憐憫之心，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家的父母也不會讓這樣小的孩子離開父母，出外伺候病人，當小保姆的。

從美英衣服的破爛、嚴重的營養不良的寒酸景象便可看出她家庭的困難窘境。既然這個孩子想留下來照顧病人，就讓她留下來吧，權當扶危濟困收養了一個農家困難户的孩子做女兒吧，這女孩兒雖然破衣爛衫，蓬頭垢面，但有一雙特別明亮。

特別好看的大眼睛，而且很機靈。美英就是這樣被留在了王奎的家中，可是誰想僅僅是過了一年，這個寒酸的醜小鴨竟然出成了一隻異常美麗的白天鵝。

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這個女孩會深深地愛上他，而且他也讓這個女孩的美麗、聰潁、多情和善良所引，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王奎第一次和美英發生關係時，美英只有十七歲。事過之後，王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雖然美英和他在一起是自願的，雖然他也知道美英已經完全發育成。

而且已經懂得了男女之間的情和愛，並且和她在一起到快樂，但王奎心裏仍然有一種負罪，一則因為她只是十七歲的女孩兒，心裏還不完全成，二則因為他不是她委託終身的人，他不能給這個女孩婚姻和一個正常的家庭。

因此，他多次負疚地説:“英子，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和你這樣，要不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我不，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很幸福，我願意這樣，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寧願去死。”

“英子，也許你長大一點，你就會為我們的今天后悔的，等你什麼時候後悔了，你只要説一聲，姐夫就離開你，讓你嫁人。

“不，我永遠也不嫁人，我和你，和姐姐，我們三個人不是都很快樂嗎？你為什麼要我嫁人？我才不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這樣和你過一輩子。”當時，王奎只是把美英的這些話當作是孩子氣的話，只是隨便説説。

可是美英二十二歲那年，社裏給了美英一個招工指標，讓她參加工作，美英説什麼也不肯離開王奎的家，哭了許多次，説王奎不要她了。

是再攆她走，王奎只好費盡口舌地解釋，他會永遠和她在一起，參加是工作是為了她以後的前途着想。

而且王奎保證不再和任何女人好，美英這才答應參加工作，剛參加工作那會兒，美英仍然住在王奎的家裏，和新來的保姆住在一張一張牀，夜裏美英就偷偷地溜進了王奎的房間，讓新來的保姆有所察覺。

王奎覺得這樣不是個事，便勸美英搬出去住在職工宿舍，美英又是堅決不肯。王奎便勸導説:“英子，你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夜裏往我的屋子裏跑，那一天讓保姆知道了傳出外面去，姐夫的名聲就掃地了。

姐夫是一個兩千多人的單位的領導，不能不顧及名聲啊，不好還會追究姐夫的責任，開除黨籍，撤職都可能。你願意姐夫受這樣的處分嗎？”美英這才同意住單身宿舍，但又要求必須一個人住一個屋子，便於她和王奎約會。這點要求以王奎的身份並不難辦到，王奎便一口答應下來。＊＊＊美英人雖然搬了出去，心卻仍然留在這個她住了五年的家，幾乎是天天往家跑，理由是新來的保姆伺候姐姐她不放心，王奎也只得由她，再説她對喬月娥的那份盡心伺候的勁兒確實是新來來的保姆無法相比的，喬月娥也喜歡她，離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