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真的嗎?可是他怎麼可能讓你帶我回來…你不會一掌把他打落什麼深山斷崖還是湍瀑布裏吧?”司徒百合好緊張地揪住一戒的雙臂,不住搖晃。
“我真的沒打傷他。百合,那男人的武藝不一定會輸我,真要手,百招之內尚未能分勝負,我甚至懷疑他只使出幾成力而已,並不真心想阻止我帶走你。”司徒百合十指絞揪着手絹,一戒的話仍沒有讓她完全安心“可是…他不應該讓你這麼輕易帶我回來,我以為他…會用盡一切將我留下來。”雖然那樣強烈的慾望是起源於尋仇,但至少他會想從一戒手裏將她搶回來才是,結果他卻沒有…她説不上來心裏是否失望,只是澀澀的…
“我不清楚他心裏有何盤算,我沒問,他沒説。”一戒並不是一個追究柢的人,加上她那時一心只想帶回司徒百合,自然更不可能費工夫和宮天涯閒話家常。
“你真的真的真的沒傷他?”司徒百合還是要一戒再來保證。
“絕對沒有。”真要打起來,吃虧的也不一定是那男人。
“那就好…”至少還得到這個好消息,口踏實了些。知道他沒受傷,也沒和一戒起衝突,不用擔心他正癱在哪個草堆裏最後一口氣,她確實覺得不安情緒被撫平了。
發覺一戒正以探索的目光覷她,怕被一戒看出什麼,司徒百合連忙打發她“你快些回去蘭哥身邊吧,我看他好纏你,一會兒不見你身影就四處尋你呢。”
“那我先過去了。”一戒臨走前還是擔憂地望着司徒百合,直到司徒百合扯出一抹虛笑,嘴裏不安份地調侃一句“快找蘭哥卿卿我我去吧”小手還不忘揮呀揮地驅趕,一戒才輕頷首,走遠了。
“説到去找蘭哥就走那麼快,還用輕功哩…”司徒百合望着一戒的身影,嘀咕地直笑,卻也笑那種情人間的甜。
笑聲裏夾雜着她也不明白的羨慕低嘆,司徒百合似乎有些懂了。
懂得一些些苦、一些些澀、一些些酸又一些些甜的懵懂情愫。
那情愫,名為愛情。
----“既然這麼不甘不願,為什麼還讓那個女人帶走司徒百合?憑你的武藝,搶不回來嗎?還是隻為一個單純的理由…你不想吵醒睡得很香甜的司徒百合?”爆天涯雙臂環地依靠在亭柱,並不專心在聽着身旁那人的嘲,甚至也不回嘴,眼神有些飄遠,落向的方位正是司徒府邸的所在地。
“真的是為了這個原因?天涯,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去尋仇呀?先前那些傢伙可沒見你費這麼多功夫去對付,砍掉一個人的腦袋需要花多少時間?”那人推着木輪椅,咯噠咯噠地來到宮天涯身畔。
“冥君,你不要出來,外頭風大,回亭子裏去。”宮天涯擰眉看着冥君單薄的身子。
“吹一些風死不了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一陣風起冥君淡琥珀的發,拂過蒼白的臉頰。
“進亭子裏再問。”宮天涯替他推着輪椅,宮府處處階梯旁都另闢一條石道,方便輪椅出出入入。
“好,現在進亭子了,我繼續問。咳咳…”冥君邊咳嗽邊還是想多嘴。
“甭問了。我會放走司徒百合,不過是因為和她一塊困在窟窿大有些膩,放着不去管她不如讓她家裏人帶她回去,我更省事。”宮天涯為冥君倒來一杯熱茶,放入他掌心裏為他取暖,待冥君接過茶水,他又替他拍背順氣。
冥君自小與他一塊長大,雖是家僕之子,但兩人情同兄弟。冥君長他數月,聰明伶俐,當他宮家遭逢鉅變,是冥君以命相搏,護着他一家逃出,雖然最終只救回他這一條命,他對冥君卻仍有滿滿的。
尤其冥君為救他,不顧自身傷勢,執意為他療傷,卻導致走火入魔,逆的真氣震斷冥君的經脈,不僅讓他—身好武藝化為烏有,連帶也使冥君殘了雙腳。
“那你和司徒百合的仇就一筆勾銷了?還是…你會再去找她?”冥君喝口熱茶,才覺得發癢的喉頭舒服些。
“我當然會再去。”怎可能一筆勾銷,那麼便宜她!
“這哪有省到事?依我看,反而更麻煩。”
“怎麼説?”
“你説過,等仇報完了,就不再去回想過去那段記憶,不去回想家破人亡的慘事,要完完全全重新開始人生,我也支持你這樣做,明明現在就只剩下個司徒百合,她又不懂武,更不難纏,説不定連我這個殘廢去對付她都綽綽有餘,你還在遲疑什麼?你對待之前那些仇家可是乾淨俐落得很,不玩那種先後殺的迂迴,對司徒百合卻不相同…我不得不開始擔心,你還得沉浸在仇恨裏多久。”冥君定定看着他,見他不説話,冥君倒是笑了“天涯,你若覺得司徒百合是個女孩,殺姑娘家非君子所為,我很樂意代你出手。”
“你連半點武功都沒有,怎麼出手?推輪椅去撞她嗎?”
“你忘了我這張嘴還有用嗎?我找幾個人去處置她就行了。”君子動口不動手,自從他殘廢得差不多之後,他就以成為君子為己任。
“你知道的,我堅持每一個仇家都必須由我親手手刃,不假他人之手。”
“我只是覺得這回這個仇家特別棘手。”棘手到讓他覺得宮天涯一輩子都報不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