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新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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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次生孩子的錢誰出的？”唐媽冷靜了一會兒問道。

“公公。青松向他爸要的錢，這一年下來店面生意不好，虧了。”唐桂飛説道。

“那就對了，你婆婆覺得給你出錢了，她那高姿態是理所當然的。可我又不欠她的，她那臭臉擺給我看，算什麼意思？再説生的是他家的孫子，又不是我孫子，我做得再好也只是個外婆，他這當的真是奇了怪了。”唐媽説。

唐桂飛心裏難過呀，一覺得為自己媽剛才被婆婆説了一句而鳴不平，二覺得為自己有這樣的婆婆和媽媽而心煩，心情開始鬱悶。

“不要説了，不要説了。在醫院裏説這些幹嘛？再説她婆婆現在都走了，你説出來，飛飛心裏不是更難過了？”唐外婆出來勸唐媽。

“我就是氣不過，只是當時忍住了不跟她爭而己。”唐媽説道。

晚上朱青松一個人來了，給桂飛和唐媽帶了晚餐。唐外婆和唐桂桂回到家裏去吃飯並且休息。

“你媽晚上睡我們卧室的牀吧？”唐桂飛問朱青松。

“是。”朱青松回答。

唐桂飛不説話了，一想到白天遭受的事情，心裏就覺委屈，在朱青松面前不小心掉了顆淚下來。

“咋了？”朱青松問。

“沒啥。”唐桂飛説。

“是不是我媽？如果你不樂意她睡我們牀，我就讓她睡客房，讓外婆和桂桂睡我們牀好了。”朱青松説道。

“不是的。”唐桂飛説“是因為她跟隔壁的婆婆説我們家寶寶的小名不好聽。我説叫樂樂，她就對別人嘰嘰歪歪説村子裏的小孩子小名都叫寶寶，貝貝的，我卻偏起個啥麼樂樂。你説這個小名是我們當初起好的，她現在跟別人説我孩子名字不好聽我心裏不舒服。”唐桂飛把白天聽到婆婆跟別人説的話原原本本的對朱青松説了。

“那我明天去説説她，讓她不要多嘴了。你這剛生好孩子，怎麼能隨便掉淚呢？”朱青松勸着老婆唐桂飛。

“嗯。”唐桂飛點點頭，心裏老公的。

這一晚過得很平靜，唐媽抱着小樂樂哄了哄，小樂樂睡得很安穩。待孩子睡着後也沒像朱芙蓉一樣跟隔壁牀的陪護去聊天。

壁牀的媳婦是從雲南嫁到h市的，也是個外來媳婦，比唐桂飛早了一個晚上住進來，孩子卻比桂飛晚生了幾個小時，因為她是自然生產，生了個女孩兒。她也是婆婆媽媽一起照顧着。唐桂飛看到她婆婆對這個兒媳是百般體貼，也從沒在兒媳面前説過一句難聽的話，心裏嘆息着自己的命啊，攤上了這麼一個婆婆。

第二天一早，唐外婆和唐桂桂來醫院換唐媽和朱青松的班。

朱青松回到家開始做他媽朱芙蓉的思想工作，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中午朱芙蓉一個人來到醫院給唐桂飛送飯。

朱芙蓉看見唐桂飛右手拿着張單子在看，就問:“在看什麼？”

“費用單子。”唐桂飛老實回答。

“多少？”朱芙蓉繼續問。

“四千多。”唐桂飛如實回答。

“啊，頭一天就要四千啊。這個剖腹產怎麼這麼貴的啊，我當初生青松的時候在家裏可是一分錢都沒花，那時候上醫院只要花一百塊錢，我都沒捨得花啊。”朱芙蓉又一副兒媳婦是個敗家子的表情做出來。

“天吶！偶滴咯神。”唐桂飛心裏説到，並且想起了自己去年在醫院的場景，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不長記呢，同樣的場景在不同的醫院上演，這回又讓她給污辱了。就不理她了，轉向唐外婆説道:“外婆，給我倒杯開水，我喉嚨還是很痛。”唐外婆依言給桂飛倒來了開水，因為桂飛不能動躺着嘛，所以還要在水杯裏上管。

朱芙蓉鄙視地看了一眼唐桂飛説:“老喝開水，怎麼會有水喂孩子？”唐桂飛一聽肺都要氣炸了，心想:“媽的，就你孫子重要，你看不到老子躺在這裏不能動，下巴還上火冒泡嗎？再説我沒有水喂寶寶，這是我初做母親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你沒句安的話也就罷了，還在這裏嫌這嫌那。”但她沒説出來，只當朱芙蓉不存在，留着怒火準備對朱青松發。

朱芙蓉開始看孫子，翻開小被子，喊了起來:“天吶，怎麼長這麼多小紅點？我去問醫生。”唐桂飛叫唐桂桂按響了牀前的呼喚鈴。

醫生來了。

“醫生，我們孩子怎麼回事？怎麼身上全是紅痱子一樣的東西？是不是跟她媽懷孕時吃辣椒有關係？”朱芙蓉問道。

“這個沒關係的，是熱出來的。空調開得這麼高，你們再把他的被子裹得這麼緊，不好。把被子攤開來點。”醫生説道。

朱芙蓉顯然不能接受醫生的説辭。等到晚上朱青松送飯來了，朱芙蓉又把這話説給朱青松聽。

唐桂飛這次忍不住了，悄悄地對朱青松説道:“你媽怨我懷孕時吃辣椒害小樂樂身上長痱子，還説我沒有水。”

“別瞎説，我媽哪有怨你？她只是猜測。”朱青松説道。

唐桂飛頓時委屈，眼淚又下來了。

朱青松看了後，説道:“別哭了，我今天早上把我媽都説哭了。我想想，我都後悔，是不是我説她説得太重了。哎，我這個做兒子的不該呀。”唐桂飛抬頭問朱青松:“你怎麼跟你媽説的？”朱青松説:“我就叫她不要東説西説，我説她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的緣故，早就跟前屋的胖舅媽一樣被村裏人嫌棄了。”

“天吶。”唐桂飛心裏想道:“怎麼能這麼説呀，那她心裏的不舒服不是全轉嫁到我身上來了，朱青松呀朱青松你真不會做事。”唐桂飛沒説出口只是搖了搖頭躺着嘆了口氣。心裏發出這樣的嘆:這世為女人，下輩子卻想做男人。因為看慣了太多女人的不幸，也體味了身為女人的很多不易。所以想像着來世做一回男人，把這世我所認識的男人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