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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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是一副白木桌椅,只有四樣小菜一盤湖蟹,兩副杯盞,一罈美酒。
“東邊清悽婉轉,西邊煞氣凌雲;洛桑,這裏我們以前來過,只有東邊這條幅;西邊這副畫工飛揚靈動,你沒這本事,只這字是你的手筆,這大半年,你的書法功力深不少,可喜可賀,來,乾一杯。”肖華生品味完這兩副詩詞,舉杯便飲,洛桑也不説話,跟着飲下去。
“這一杯,祝你鴻圖初成,前途錦繡。”
“咕咚!”肖華生又飲下一杯。
“兩年來,我們之間有誤會也有理解,細思量,互相之間算計竟比友誼多些,這第三杯飲下,前番恩怨就此了結,一笑置之。”喝完三杯酒,肖華生面微紅,品品滋味,嘆道:“這才是好酒,以往你送的都沒這酒香醇。”
“酒這東西,喝到肚裏都算費了,與那時光一樣,明天一定比昨天重要;這一杯我來敬你,希望今後多多照顧。洛桑以前莽撞,雖迫不得已卻自有理由,幹。”肖華生與洛桑喝下這杯酒後,思量一下,自己的地位怎麼説的上照顧,笑一笑等洛桑為他倒上酒,問:“這第五杯又為什麼?”
“不喝了,先吃這湖蟹,你別想就這麼醉了,我希望你清醒些。”洛桑説着,抓過只大湖蟹給肖華生,伸手遞上醋葫蘆。
兩個就開始悶頭吃湖蟹,吃完一隻,肖華生擦手站起來:“酒也喝了,蟹也吃了,該告辭了。”
“別忙,咱們還有帳沒算。”洛桑也擦手,拿出兩隻信封,顏一黑一黃;“肖先生,這兩封內一福一禍,任憑天意。”肖華生灑然一笑:“什麼叫天意?別搞這玄虛,皮有區別,瓤一定沒區別,有什麼事情就説。”
“呵呵!”洛桑也笑起來,又恭身到地:“這次真是賠罪來了,肖先生如果不肯原諒洛桑,就不要挑選,再説,你可以拒絕。”肖華生隨便抓起一隻信封,撕開看去,臉沉下來;裏面竟是一張樸素的書簡:洛桑罪人,誠請肖華生先生提攜,屈就香格里拉王國首任首相。
“你真要走這一步?”
“時世如此,洛桑不得不為;已往間,我只有一件事對不起先生,就是把許江山給你,別的問心無愧。不這樣,您這主管幾千萬人口的大員怎能看上我這小廟?香格里拉雖然號稱王國,人口不過十萬,面積雖大多是海洋,説起來,荒島罷了。”
“這個理由不夠。”肖華生搖搖頭“我要知道更多。”
“我們也不是一無事處,至少,你掌握着幾百億美元的現金,我們建立了兩個銀行,也有百十億美元規模。”
“我不需要錢。”肖華生還是搖頭。
“我們能對抗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從軍事上到經濟上,都不必忍耐,只要你高興,想發動一次局部戰爭也可以。”
“我不是狂人。”肖華生還是搖頭。
“你想要什麼?”洛桑問。
“真相!你的來歷,你的依仗,你背後的人是誰?如果還説你是從草原出來的,我什麼也不聽了。這半年你去了那裏?誰能替代你把香格里拉控制的如此好?洛桑,你能騙得了別人,騙不過王老將軍。”洛桑坐下了,端起酒杯:“喝了這杯酒就全告訴你。事實上,我真是從草原出來的。”肖華生舉杯喝下,放下杯子後,卻發現周圍了環境變了,與洛桑竟來到一處巍峨富麗的宮殿前,遠處是園林,近處是殿堂,與那被燒燬的圓明園模型五分類似。
“我帶你欣賞一下我的收藏,看完了,對我的底細也就明白幾分,咱們邊走邊説好嗎?”洛桑牽着肖華生的手,開始參觀自己的蓮花境界,一路行來,華麗的寶藏了肖華生的眼;直到兩個又回到花菊屋內,肖華生還在震驚中。
“我有權利選擇嗎?”肖華生沉默了半晌,問。
“可以,不過機會只有一次,時間也只有今夜。我不能冒險,如果你選擇如今的生活,明天早晨太陽昇起來時,你將忘記今晚的一切。”
“香格里拉將是君主立憲制王國,你是國王,誰是香格里拉教主?國民都是信徒,首相有什麼權利?”
“香格里拉沒有任何資源,也不出售任何產品,開始只出售信仰和香格里拉文化,今後也許有兩條路,一是把那裏建成度假休閒聖地,一是建立一個國際金融花園,這就是你的權利和任務;帕奴那邊環境複雜,我們不必怕任何國家的挑戰;所以,開始也許會十分混亂;但時間越長我們的優勢越明顯,因為我們的國民能活很長時間。”
“如果我接受你的邀請,必然為中國政府所不允許,畢竟我曾經是一省主官,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香格里拉會承受很大的壓力。還有時間,我需要時間處理眼前的事情;能跟我去的只有一個李曉歉博士,難度很大。”
“這樣説,如果你接受邀請,我將給你換個身份,你需要做的就是自殺。”
“咕咚!”肖華生又喝下杯酒,這次,他是真要靠酒壯膽了,在他面前的,不是個神仙就是個魔鬼。
“這是我妹妹梅朵,她將保護你的安全。”肖華生走了,梅朵跟着去,一方面是保護,更多的是監視,這一點肖華生還是能理解的,不過,這不是做夢吧?
汪啓正又一次進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桑。
“啓正兄,有什麼事情嗎?”洛桑停止深思,請汪啓正坐下。
“我想問問,我們在班勞島的賭場可以開始動工了嗎?前幾天,英國的威林格爾公司來人找我們商量,要求參股,我想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威林格爾公司?”洛桑覺耳,愣了下才想起來,這就是阿多尼斯伯爵的公司。
“最好都賣給它,啓正兄,如果價錢合適就出手;他們的老闆是阿多尼斯伯爵,那匹叫海盜船長的馬就是他的。如果我走了,你鬥不過他。”
“我知道怎麼做了。”汪啓正是洛桑的絕對信徒,早就開始在帕奴修建酒店別墅,比大多數人都早。
三天後,中國大陸又一次傳出小道消息,原某省委書記遇車禍身亡。
澳大利亞內陸猛虎牧場,傍晚來了三個人,勒莎旺出來,卻是師父洛桑來了,身邊還帶着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光頭書生,境界不低,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真是個凡人。
勒莎旺跪下接,被洛桑勸住後,抬頭時已經淚滿面。
洛桑心裏惱怒起來,勒莎旺一直是很堅強獨立的,如此反應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可能受了很大委屈。
夜晚的沙漠,荒涼而寂靜。
洛桑與勒莎旺坐在一個沙丘上,仰望着浩瀚宇宙,説着過往的情況。
來到澳大利亞沒多久。勒莎旺就買了坐小島,收復了幾個當地的海妖之類的東西,一切還正常。
沒幾個月,勒莎旺就與另一羣海里的妖起了衝突,憑藉九孔金魚和超越一般妖的見識,勒莎旺漸漸佔據上風,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
“我的小驢,四隻小白蹄,脾氣特別倔,從來不服氣,叫它往東偏向西,叫它向北卻轉西。”遠遠的,沙漠深處傳來歌聲,沒幾分鐘,鈴鐺聲聲,一頭駱駝晃悠過來,駱駝上坐着個身穿髒西西長袍,裹着纏頭的山羊鬍子,翹翹的鬍子上才是一張笑嘻嘻的臉。手裏一條黑皮鞭晃悠悠,每晃一下,洛桑都能覺到勒莎旺在抖動。
“小驢,有客人了,也不介紹一下。”駱駝停在十多米前,山羊鬍子雖然依舊笑嘻嘻,深邃的眼睛裏卻充滿了疑惑。
“我是洛桑,您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智者阿凡提,勒莎旺的領路人,這樣稱呼您不算冒犯吧?”洛桑按住勒莎旺的肩膀,面對自己曾經的主人,勒莎旺在顫抖,心裏雖然不願意,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想要蜷曲下去接。
“阿凡提是大家的抬愛,還是叫我納斯爾丁,小驢。”
“我説過,他叫勒莎旺,是與您我一樣的,自由的生命。”洛桑打斷山羊鬍子的話,言語中火藥味兒濃重起來,雖然他也時常稱勒莎旺驢子,但沒有輕視的含義。
“你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麼?阿凡提先生,據説您是先知,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什麼嗎?”阿凡提。納斯爾丁收斂起微笑,下了駱駝,來到沙丘下:“我在種金子,也在找金子,沙漠裏的沙金是最純淨的金子。”周圍狂風捲卷,陣陣狂沙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氣,天地失去了顏,連阿凡提也消失在狂沙裏。
天空烏雲翻滾,迅速壓下來,風沙住時,阿凡提已經站在洛桑和勒莎旺中間,手裏當真有幾粒沙金。
半空中,一千狂騎士正衝擊着一羣手拿彎刀的白袍武士,戰鬥來的突兀,雙方都沒什麼準備,一見面就是硬碰硬的撕殺。
那羣白袍武士又兩千多,剛整好隊型,周圍又起風雲,四千多衣衫整齊的雲使,在靈山神佛王子厚帶領下包圍了這片天空,三十三個雲王夾雜在雲使中間,佈置下一個個圓形戰陣。
“納斯爾丁,你竟勾結九重天和伊甸園陷害你的朋友和族人,我詛咒你,安拉詛咒你。”彎刀武士陣形散開,出潔白雄壯的白駱駝,高大的月亮旗下,一身皮甲的雄壯漢子,滿臉濃密的鬍鬚,揮舞着細長的彎刀叫喊着。
“默汗默德。沙瓦爾殿下,我是自由的,到哪裏是我的自由,想跟着我是你的事情,誰也沒有請你來;這些朋友我不認識,你們之間的衝突和我沒關係。”阿凡提剛説完,洛桑揮揮手,狂騎士和雲使們也散開。
“你們兩方面我都不認識,這場混水也沒我們什麼事。”沙丘上只剩下阿凡提和他的駱駝,洛桑拉起勒莎旺掠出好遠。
“你不能這樣,洛桑,如果不是你來了,我才不會出現呢,安拉保佑,勒莎旺是我的好徒弟也是你的好徒弟,別拋下我不管,我是在和他開玩笑。”阿凡提馬上意識到危險,拋出手中的沙金,攏出一個金光燦爛的結界,追着洛桑的股跑下沙丘。
一排黑羽箭向阿凡提,嗖嗖聲中,沙金閃爍;勒莎旺終於不忍,回身跑向自己曾經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