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特倫克城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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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羅尼,深低帝屠蘇吒阿若帝烏都吒深耆吒。”阿多尼斯又閉上雙眼,念起啓示經,心神鎮靜後,罔目低:“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消滅。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枯竭。我若向餓鬼,餓鬼自飽滿。我若向修羅,噁心自調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阿多尼斯經時,身體上隱約散發出道道金光,聲音越來越大,漸漸聲若鐘磬,震盪着圍困自己的結界。
阿多尼斯手結獅子印,三道金光沖天而起;喝一聲:“陀羅尼,眾生濁惡起不善,厭魅咒詛結怨仇,至心稱誦大悲咒,厭魅還着於本人。為惡者神鬼不論,天地不容,咄!”獅子印開,如風掃殘雲消弭了周圍了一切,銀鈴聲漸漸低微“咚!”的一聲,銀鈴掉在阿多尼斯面前,銀燭台上的燭光又一次神秘的燃起。
阿多尼斯拿起銀鈴細細查看,眼光被銀鈴頂部鑲嵌着的一枚櫻桃大小的舒俱徠寶石引;燭光下,舒俱徠寶石閃着五彩熒光,正與伊莎貝拉女巫擁有的舒俱徠寶石一樣。
掛毯緩緩升起,阿多尼斯面前出現了又一道門。
這扇門隱藏在掛毯後的牆壁上,如不是門縫中出的燈光,本就看不出那是扇門。
阿多尼斯推門而入,最先看到的是一張古典高柱木牀,黑的幃帳把整個牀包裹得嚴嚴實實。牆邊的壁爐內漆黑一片,好久沒生火的樣子;壁爐上擺放着一個三支燭台,散發着搖曳的燭光。
牀邊是一張梳妝枱,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古老的光澤。梳妝枱上有一細長的花瓶,裏面的花枯萎多時,卻還看的出是束百合。花瓶兩側是兩個木像框,裏面卻是兩副手繪的素描。
再引起阿多尼斯注目的就是一張書架了,上面凌亂的擺放着各種書籍,也許這是這裏最常用的東西了。
“為什麼?”阿多尼斯衝着木牀問“特倫克城堡百年間的神秘都是因為你嗎?威克菲爾家族的詛咒是因為你嗎?你是誰?這裏沒有平衡法則的照顧?”
“既然能來到這裏,你就不是威克菲爾家族的後代,也許威克菲爾已經沒有後代了。我也累了,詛咒了別人的命運,被詛咒的是自己的心。在你面前,我沒有反抗的力量,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不要説什麼平衡法則,復仇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被任何法則約束;你如果是威克菲爾家族的後代,現在正是復仇的好時機。”黑的幃帳象兩面分開,高柱木牀上黑的被褥中斜倚着一個身着黑繡花睡衣的女人,懷裏抱着一隻黑貓。
黑的被褥、黑的睡衣、黑的睡帽,襯托出一張慘白的臉。
這是張極美的面孔,典型的北歐女人的面孔,眉眼口鼻十分緻卻沒有絲毫生氣,綠的眼睛也閃着淚光呆看着阿多尼斯。
忽然那女人發出一連串驚呼,指着阿多尼斯張大了嘴巴;隨着女人的驚呼,黑的幃帳飄舞着襲擊過來,黑貓也跳出她的懷抱抓向阿多尼斯的雙眼,女人的眼睛瞬間變的血紅,雙手彎曲成尖爪直阿多尼斯膛。
阿多尼斯旋轉一圈,身上白光湧動躲開了所有攻擊,左手擊飛了黑貓,右腳把黑衣女人踢回牀上,手中的闊劍高高舉起,只要落下就能了結這個襲擾了威克菲爾家族許多年的詛咒。
黑貓又回到黑衣女人的懷裏,兩雙綠的眼睛看着上空的利劍;阿多尼斯與光也在內心烈的爭鬥着。代表阿多尼斯的意識希望立即殺死眼前的黑衣女人,殺死黑貓為自己的家族報仇;光菩薩的意識卻知道里面一定有玄虛,這個女人本是個修煉了多年的女巫,光雖然心狹礙,但並不是狠毒之人,殺死她不合光原來的菩薩心。
終於,光菩薩控制了阿多尼斯復仇的慾望,闊劍被放了下來。
“女巫,帶着你的黑貓離開這裏,我現在是這裏的主人,今後這裏需要清淨。”阿多尼斯説完轉身離開。
“不想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嗎?女巫不會無緣無故的詛咒,”
“是不是無緣無故都和我沒關係,你已經過分了,難道我會讓一個無聊的復仇故事打擾我的清淨嗎?女巫,你的故事再悲慘,你的覺再委屈那也只是你説,死人是不會為自己辯護的,我不是審判者。明天,當我再一次踏進這座古堡時,你應該在一百英里外了,一百英里內是我的地盤。”阿多尼斯説完,離開了地下室;剛走出城堡大門,就看到月光菩薩俏立在拱門下,一縷銀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
“師兄,找你半個月了,你這樣做是為什麼?”月光菩薩面含憂慮的問。
“是不是剛才使用師門神通才驚動了你?月光,我現在很好,師傅説的對,度得了身,度不了心,我需要再體驗一遍人間的世界。”月光微微嘆息一聲,也不勸了,現在,説什麼都晚了。
“師傅讓我提醒你,翻轉法則只是個理論上的推測,師父以藥理為據,釋加佛卻認為有失偏,不合佛門慈悲清淡本意,這條路從來就沒有被證實過;你和洛桑都是實驗者,走的卻不是一條路。師傅還説,既然修行就不必拘泥於翻轉法則,走不通也試着走走別的路;他讓你多想想,多看看,世界的本質多層面的,從來就沒有誰能徹底看清悟透。師傅説你的心思靈動,是福也是禍;氣度偏狹,是禍也是福;既然修心就要體會這福禍的區別,掌握其中的平衡是最主要的。”阿多尼斯思索半天才問:“師傅還説什麼了?”
“師傅還説,那些靈藥能不用就少用,於修行不利,與修心不利;藥本治病濟世所用,用來修身就是奪天地造化,有幹天合。”月光還是説了,這些話她本不想説,她知道師兄的下界修行有一半是因為她與洛桑的關係,僅憑師兄對物藥的理解,想修行回去是很容易的。
“師妹,這些才是關鍵,我們以前就是修行的太容易了,停留在菩薩修為不能再進一步。看了阿密特師兄修入佛界,你沒想到什麼嗎?師傅是以靈藥濟世為途,修得一顆慈悲心腸,也修得萬民景仰;我們師兄妹從小跟着師傅,是靠靈藥得來的修為。佛,我是不想了,那個境界太高,我們都達不到。我只想與洛桑比試一下,看我做凡人是不是也比不過他。”月光不能再説了,一直以來,光菩薩就希望能與月光菩薩雙修,但從前月光心境清淡,對光的暗示全當沒看到;洛桑能衝破月光清淨菩提心,還是月光自己作繭自縛,被洛桑巧妙編織的痴情記憶動,如果不是月光去探詢洛桑的記憶,也受不到如此赤的求愛;最後打動月光的,還是洛桑強烈的反叛決心,當洛桑為了阻止師傅的度化自殘時,月光菩薩就徹底失陷了。
知道光菩薩也下界修行,月光還是心裏不忍,尋找師兄也是為了自己心裏的一絲愧疚。
勸不得,月光就不勸了,拿出那支光禿禿的金蓮花枝給光:“師傅讓我給你,説是這個對你很重要;金蓮花本來自下界,植於紅塵,師傅説:花沒有了沒什麼,只要有總會開花;師傅讓你好好體會花與的生命意義,任何事情都有前因後果,體會這因果就是修心的過程,只不要太執着,萬事不要勉強。師兄,你今後還要多保重,我會常來看你的。”月光説完,起身走了,留下阿多尼斯拿着金枝思索花與的生命意義;阿多尼斯唸叨幾句,轉身進又進了古堡。
地下室內,黑衣女巫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她鬥不過阿多尼斯,雖然也知道這個人不全是阿多尼斯,但是她對他還是滿心仇恨。自己賴以施法的銀鈴也被他拿走了,黑衣女巫只有離開,在他們的世界裏,實力就是話語權。
本來蜷曲在門口的黑貓輕叫一聲,忽然跳回到她的懷裏。
阿多尼斯又出現在門口,仔細看女巫手中拿着的兩個像框。
昏黃的燭光下,阿多尼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鑲在像框中的自己的素描,那眉眼、那捲曲的髮型簡直是一個樣子。
阿多尼斯對照梳妝枱上的鏡子仔細看看,還是看出些不同,自己太年輕了,而鏡框裏的那個看起來更老道也更圓滑。
“女巫,你的名字是什麼?為什麼會住在這裏?”年輕的阿多尼斯讓女巫坐下,拿着像框問。
“也許你能不離開,只要有理由,我會保護你的。”
“為什麼你會問?剛才為什麼又説不想知道?”
“我要知道因果,這些你不明白,女巫,我能解除你對白晝恐懼,讓你在陽光下自由的生活;作為條件,你跟隨我十年,十年後還你自由,這是個忠誠契約。”
“你還比較直接,不象別人用虛偽的藉口來掩飾自己;我修煉的是黑暗魔法,是不容與這個世界的,你能兑現你的許諾,保護我在陽光下生活嗎?”阿多尼斯摸出一粒白的丸藥丟過去“世界的本源是由光明與黑暗組成,正義與惡只是自私者的藉口,吃下它,體會光明的力量,你就不全屬於黑暗。”
“我是法蒂瑪,守護護花鈴是我的命運。”女巫説完,看向阿多尼斯手中的銀鈴;阿多尼斯這才知道這鑲嵌着舒俱徠寶石的鈴鐺有如此的名字,用手中的金枝挑起護花鈴,搖曳幾下,送到女巫法蒂瑪面前。
“這個也還你,你的命運會改變的,三天以後,你就不是黑暗中的女巫了。”阿多尼斯説完轉身離開了。
“我希望在陽光想喝着茶聆聽你的故事,不管那有多悲慘,已經是過去了,法蒂瑪,多曬曬太陽你會更美麗的。”馬蹄聲聲,遠離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