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腰肢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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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已頗有威望，長老會中不少人轉而支援他。但仍是主張保持現狀的人更多一些。最後，長老會同意將九百九十九名童女先送往密山，少昊之事，再另外議定。”

“楚寧説，倘若不在明決定，寒荒七獸將會盡數復活，冰甲角魔龍會隨着密山大水一起肆寒荒。城裏人心惶惶，都害怕得緊。楚寧從城中挑選了兩千名衞士做為“神衞兵”直接聽從他的指揮。

派遣這些衞士軟那些傾向金族的長老們，監控一言一行。”忽聽屋外嘈雜聲大作，有人“咚咚”猛敲銅門“公主，不好了！金族大軍兵臨城下，已經將我們團團包圍了！各長老都已趕往神女殿，請公主殿下移駕前往！”芙麗葉公主藍眼凝視着王亦君，似乎在等他定奪一般。王亦君思念微動，心中已有了計議。微微一笑“公主，走吧！咱們去會會那無所不能的大巫祝楚寧！”芙麗葉公主對他頗為信賴，見他輕鬆自如，成竹在，登時放下心來。嫣然一笑，藍眼中卻情不自地掉下淚來，再次盈盈行禮“多謝太子，多謝仙子。”寒荒王官依山臨淵，座落北峯半山險崖之上。宮殿外沿九里長的迴廊飛檐瓦，氣勢軒昂，如玉龍蜿蜓，迤邐延伸至峯頂。

迴廊之外便是萬丈懸崖，崖邊均以西荒白銅鑄以欄杆飛索，層疊防護。欄杆與迴廊之間，鑿有一條寬達兩丈的棧道，環繞山勢，盤轉迂迴，直抵天鏡湖。

出了迴廊牌門，朝宮殿東門外的廣場上走去。廣場上有一縱橫各八丈的白玉樓台，雄偉華麗，是名“登仙台”登仙台所倚背的峭崖山壁上，有三十六個巨大的滑輪，吊動六輛銅車，直達崖頂。

寒荒貴族、長老如上北峯峯頂，必須先由其他山峯坐飛索吊車到這北峯登仙台，再由滑輪銅車送至峯頂。從銅車中向外眺望，可以瞧見西皇羣山之間，螞蟻似的金族大軍裏三層外三層，將寒荒城分割、包圍得水不通。

陣形井井有條，紋絲不亂。過了片刻，戰鼓軍號齊齊頓止，星河似的火炬漸漸熄滅，萬千旌旗在黑暗中洶湧舞動，彷佛江河暗湧動，靜靜地等待着最後進攻的時機。一場血腥大戰迫在眉睫。狂風呼卷，寒意森森。芙麗葉公主心裏忽地一陣害怕，面雪白，肩膀微微顫抖，忍不住閉目暗暗禱告，臉上卻依舊是微波不驚。

王亦君微微一笑“這姑娘瞧起來嬌嬌弱弱、卻端地堅強勇敢，倒有些像纖纖妹子。”於是伸手將她手腕輕輕拉住，傳音道:“公主請放心！”自己的手被心中的男子握住，芙麗葉又驚又喜，臉上一紅，深一口氣，定下心來，將小手輕輕出。

轉身望去，卻見姑仙子倚窗而立，髮絲飛舞，薄紗下的臉容在月光中茫而神秘，那雙澄淨秋水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似有所思。王亦君心中劇跳，一時竟不敢視。眾人神凝重，各懷心事，默默地穿過鬆樹林，沿着天鏡湖朝神女殿行去。

天鏡湖水光瀲滋，九十九名女子身着九鹿皮長袍，頭戴鹿角，臉上書了諸多古怪的圖案，正手提冰石燈籠，低聲唱着奇怪的歌謠，在湖邊一塊高凸的巨石上頂禮膜拜。

王亦君四下掃望，心念一動，忖道:“這天鏡湖在北峯峯頂，難道先前那渦竟是一直通往這湖底的嗎？”念力積聚，探掃湖底，果然發覺有一股強大的渦急速飛旋。又驚又喜，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眾人繞過天鏡湖，沿着玉石大道步入神殿。在長老會開始之前，楚寧假借寒荒大神的旨意，誅滅背叛寒荒八族，向金妖通風報信的叛賊！

殺一儆百，眾長老對其言聽計從。接着假借寒荒大神降授神諭與神女、大巫祝，眾人下決定:將那兇少昊殺了，用那狗賊的血祭祀八族戰旗，向金妖宣戰！

聽見王亦君傳音，芙麗葉公主全身一震，心懷納悶地站起身來，依照他的授意，提議立即前往密牢，將那賊少昊立即押往天鏡湖，進行大祭，在大神的見證下，用這賊的頭顱和鮮血祭祀八族戰旗！

密牢之前，女丑以咒語念力將那玄鼎巖挪栓開來，出一個一丈見方的甬道。一路下行，一連開了九道混金銅門，方才真正進入密牢之中。甬道黑暗濕，拾級而下，相隔十丈方有一盞微弱的燈光，幽然跳躍。

隱隱看見兩壁鑿了許多山，以玄冰鐵柱圍隔成囚室。許多渾身血污的重囚被困在囚中，嘶聲怒罵，狂亂地揮舞着手臂。

眾長老魚貫而行，心中不由忐忑驚惶。唯有姑仙子白衣如雲，冰清玉潔，在這幽暗濁臭的甬道中默默而行，彷佛雪蓮出污泥而不染。

那清麗淡雅的風姿讓王亦君望之頓生寧靜祥和之意，心中傾慕敬愛更盛。王亦君忽地想起纖纖已被關押在這地底密牢多，不知她又受了什麼委屈？

心中憐惜愧疚，恨不能立時見着她的身影。當下凝神掃望，仔細搜索兩側囚，突然一凜，驚喜難抑，險些便要叫出聲來。前方右側昏黑的囚內，一個紫衣少女盤腿坐在大石上，冷冷地望着眾人。

嬌喔滿面，俏麗動人，正是纖纖。王亦君見她安然無恙，似乎未吃什麼苦頭，當下傳音道:“好妹子！好妹子！我來救你出去！”纖纖一震，俏臉上出驚喜之，跳下大石，奔到鐵柵旁朝外眺望搜索。

驀地望見王亦君頂開氈帽，對她眨了眨眼，嘴角微笑。纖纖登時大喜，花似的笑容一閃即逝，眼圈一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淚水忍不住簌簌滾落。

王亦君知她着惱自己再次救駕來遲，見她掉淚:心中大痛，忽然想起懷中比翼鳥，連忙探手將那怪鳥的腦袋輕輕地提了出來，傳音笑道:“好妹子，你瞧這是什麼？”纖纖眼睛一亮，破涕為笑，俏臉上光彩橫溢。秋波轉，望見昂然而過的楚寧，登時面大變，倏地朝後退了幾步。王亦君吃了一驚，急忙傳音道:“怎麼了，妹子？”纖纖似乎突然想起王亦君就在身旁，驚惶稍減。柳眉一蹙，嗔怒發，以語説道:“大哥，這臭小子就是那隻怪獸橈杌！那在眾獸山上想要吃我的就是他！”王亦君一驚，繼而忍不住笑將起來，傳音道:“妙極！好妹子，今我便替你教訓這畜生。瞧我怎生將他打回原形。”纖纖大喜，突然瞥見王亦君身後的姑仙子，心中“咯咚”一響，笑容突地僵住，一種莫名的強烈不安和恐懼，瞬間從心頭爆炸開來，彷佛巨大的陰影剎那籠罩了她的世界，一時呼急促，腦中一片混亂。

不知何以，這陌生而清麗如仙子的女子，竟比這幽黑陰暗的地道，比那人面虎身的怪獸，比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要令她害怕。彷佛倏然掉入萬丈冰谷，懸浮而無着落…王亦君見她楞楞地凝望着姑仙子，俏臉上陰雲密佈:心下不由一凜，傳音呼喚了她幾聲，也無應答。

眼見眾神衞兵催促前行，不能停留，遂温言傳音道:“好妹子，你只管放心，我很快便救你出去。”纖纖聽若罔聞，面雪白地凝視着姑仙子，眼中閃過害怕、厭僧、敵視、惘諸多奇怪的神情。

王亦君等人遠遠地繞過石柱，即將消失在八角石門時，仍可看見她石像似的凝立不動，微微顫抖。只見前方石壁上鑲嵌了一個黝黑的玄冰鐵門，門上懸了六道混金銅鎖，八個彪形大漢手持戈槍站在門旁。

這密牢通體由玄冰鐵所制，深嵌在山之中。唯有玄冰鐵門上，留了一個長寬僅為兩寸的方，乃是遞送食物飲水的所在，也是密牢唯一的通風口。楚寧喝道:“打開！”六個彪形大漢連忙各掏出一枚青銅鑰匙，將混金銅鎖一一打開。女丑飄然上前，鈴鐺脆響，法訣唱。過了片則“噹啷”一聲，那玄冰鐵門自動震開，眾大漢吃力地拉拽銅門，脹紅了臉，將之徐徐拉開。

銅門寸寸移轉，眾神衞兵高舉火炬，亮光跳躍，斜斜照耀着黑暗而幽深的密牢。

“鏘”地一聲，銅門盡開。

眾人突然怔住，瞠目結舌，冷汗涔涔淌。燈火明亮，偌大的密牢中空空如也，哪裏有少昊的身影？楚寧泥塑似的呆立門外，突然顫抖起來，驀地大吼一聲，大步走入密牢內，將石案上的酒杯與鬲、瓤一一抓起，凝神察看，面驚疑不定。

驀地將酒杯、食器摔擲於地，厲聲道:“難道那小子竟化成了輕煙，從我們眼皮底下飛走了嗎？”眾人面面相覷，顫慄不敢回答。王亦君心中大快，但亦猜想不透少昊究竟如何逃離此地。正自諾異猜想，忽聽姑仙子淡然傳音:“那人還在這密牢之中。”王亦君吃了一驚，回頭望她。她淡淡一笑，妙目凝視着密牢右上角，傳音道:“這裏必定有某位高人，以法術將少昊懸空角落，又用高強的障眼法將他藏了起來。”王亦君火目凝神，仔細察採那角落，心中猛地一跳，果然發覺彼處光影有些異常。念力如織，細細辨查，終於隱隱看出一個淡淡的人影。王亦君研習《五行譜》對大荒五族的障眼法均有所瞭解，金族的“幻光鏡訣”、水族的“鏡花水月”、土族的“移山填石”、木族的“一葉蔽目”

…

都是各有所長的法術，其特徵自然也不盡相同。以此刻那光影的變化來看，似乎是土族的“移山填石”忽聽一人傳音笑道:“王兄弟好強的念力，這也逃不過你的眼睛！”那聲音温文爾雅，頗為歡悦，聽來極為悉。王亦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佝僂駝背的黃髮老者正在朝自己微笑。

那人雖貌不驚人，但目光如電，從容不迫，果然是黃帝少子姬遠玄所化！他身邊站了一個貴族女子，蒙着輕紗，看不清臉容，但膚如冰雪，肢纖細，當是美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