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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如果不加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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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君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孤注一擲了,當下曲臂枕頭,翹起二郎腿,笑道:“原來你也識得這神木令。見到神木令,那便是見到神帝。仙姑妹子,還不跪下接駕?”雨師妾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這小子竟真是神帝使者?倘若如此,聽科沙度所説,他與蜃樓城段狂人在一起,豈不是朝陽穀的敵人麼?那麼神帝的意思呢?難道也是幫着蜃樓城麼?”雨師妾格格一笑,百媚橫生,先前那幽怨憤懣突然無影無蹤,纖纖玉指托住王亦君下巴,望上一抬,瞧着他的雙眼,吃吃笑道:“小鬼頭,花樣倒多。

你以為姐姐會相信你麼?也不知道從哪裏尋來這麼一塊爛木頭,隨便刻上幾個字,便想騙吃騙喝麼?”王亦君嘆道:“原以為仙姑妹子只有身上的某些地方大,沒想到最大的卻是膽子。神木令也敢拿來開玩笑,當真是厲害。”雨師妾瞧他不懷好意的朝她上瞄來,笑地啐了他一口“還當你真是個老實巴的小笨蛋,原來也是個油嘴滑舌的小壞蛋。瞧你這德行,還能是神帝使者麼?我可不信。”當下又翻看其他東西。王亦君瞧她要翻開那張血書,便嘿嘿笑道:“這可是神帝的密旨,隨便亂瞧要被挖出眼珠的。仙姑妹子眼睛這麼漂亮,還是好好保護的好。”雨師妾哼了一聲,笑道:“小鬼頭,拿神帝嚇唬我,了不起麼?你不讓我看,我還非看不可。”但心中終究畏懼神帝神威,只是隨意一展,便又合上。舉起那盛裝神農丹的皮囊,瞟了一眼王亦君,見他滿臉微笑的瞧着自己,便探入手指,夾出一顆丹丸。

黃豆大的丹丸,無甚味道。雨師妾聞了片刻,不知是何丹藥,從眼角里偷瞧王亦君,卻見他翹首期盼,嘴角偷笑,似是盼她將藥丸進去一般。

殊不知王亦君生怕她識出這神農丹,這熱切之態乃是偽裝出來,讓她為難的。雨師妾將那神農丹在指尖上旋轉個不停,媚聲道:“小壞蛋,這藥丸又是什麼東西?”王亦君正道:“這是神帝用八十一種草藥提煉的神丹,吃了可以駐容養顏,長生不老。仙姑妹子,你可以嚐嚐。”雨師妾聽了頗為歡喜,正想拋入口中,忽然領悟:“這小壞蛋必是想讓我下這毒藥,好逃跑。”哼了一聲道:“小鬼頭,這麼好的神丹,你全吃了吧!”當下用手擠開他的口,將那袋藥丸盡數倒了進去。王亦君萬萬沒有料到雨師妾回來這一招,來不及反應,那十四顆神農丹便滾入口中,忽覺喉嚨裏竄起一條火龍,瞬息間滑入腹中,熊熊燃燒,蔓延至五臟六腑!

丹田內原已沉寂下來的那股真氣又騰地竄起,剎那間全身彷彿掉入火山烈炎之中,熱炎貫腦,他啊的一聲仰天長呼,一道紫氣沖天飛起。

雨師妾瞧得花容失,又見他周身皮膚如波般翻湧起伏,瞬息間由白轉紅,由紅轉紫,由紫轉青,由青轉白,反覆不已。

那一張俊秀的臉猛然間變為紫青,面目扭曲,説不出的可怖,他昂首振臂,狂呼不已,周身肌突然膨脹,須臾間全身增大了一半有餘。

雨師妾心中大驚,極為懊悔,想要上前,卻見他怒吼一聲,一掌擊在那巨石之上,轟然聲響,石屑飛濺,塵粉紛揚,那巨石竟然被劈成了幾瓣。

但他這一掌擊下,自己也晃了幾晃,突然一頭栽倒在地。神農丹乃是神農曆遊天下,採集數百種至貴藥草製而成,純陽之藥,一顆便可貫通經脈,養氣聚神,增加神力。

十五顆齊齊入腹,實在太過剛猛,真氣瞬息匯聚如火山噴薄,不僅將周身經脈盡數打通,便連骨骼肌也剎那間極度張揚。這十五顆丹丸轉為十五道真氣,以排山倒海之勢,在他體內週轉不息,宛如怒衝堤,稍有隙縫便要決堤迸

倘若是經驗老道的高手,可以憑藉體內已有的內力,將這真氣導引至丹田及其他藴氣之處,逐一化解納,大增內力。

但王亦君素無經驗,只能任憑這十五道霸道以極的真氣在體內橫衝直撞,皮膚竟如波般翻湧不息。體內的狂熱與骨骼、肌暴漲的疼痛使他幾發狂,胡亂間拍出一掌。

這一掌擊出,登時將真氣導引至掌心,力量雄渾無匹,立時將巨石擊碎,但那反衝之力撞將上來,王亦君便如被十五股巨同時擊中一般,剎那間只覺得氣血翻湧,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耳邊聽到雨師妾焦急呼喊與泣聲,就此人事不知。

天昏地暗,糊糊,不知過了多久,王亦君才重新醒轉。體內烈火熊熊,四肢卻冷如冰雪,簌簌發抖。喉嚨依舊如火燒般。他勉力睜眼四望,四圍漆黑,鼻息中盡是甜香滑膩的成女人體味。

全身在顛簸起伏,震得他腹中更為難受。他扭動了一下脖子,方才發現自己竟是枕在兩個渾圓柔軟的球之間。耳邊聽到雨師妾驚喜得發顫的聲音:“小壞蛋,你醒了麼?”突然眼前一亮,陽光刺眼,他連忙將眼睛閉上。

過了半晌方緩緩將眼睜開。陽光明媚,雨師妾那張妖豔的臉上滿是歡喜、擔憂、急切與懊悔的神,杏目中淚光盈盈,突然撲簌簌的落下淚來。

她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伸手揩拭臉上的淚珠“你已經昏了一天一夜啦,姐姐可擔心壞啦。”王亦君喉中乾渴,發不出聲來,只是伸手指指自己的嘴。雨師妾柔聲道:“想要喝水麼?”取過一個羊皮壺,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邊,先滋潤了一下他的嘴,然後緩緩地倒了進去。清涼甘甜,竟是花水入腹,體內燥熱稍有緩解,神也振奮了一些。

他這才發現自己是斜倚在雨師妾的懷中,全身被黑長袍裹住。兩人騎着象龍獸朝前飛奔。雨師妾抱住他的,朝上扶正,他坐直了,四下環顧。陽光耀眼,樹木倒掠,只瞧得片刻就頭昏眼花,煩悶噁心之意湧將上來,腹內那燥熱之氣直貫腦頂,登時又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是夜裏。他斜斜靠在一株榕樹上,榕須在夜風中輕輕搖擺,面前一條大河,河水波光粼粼。

雨師妾在河邊清洗某物,身側橫亙了一隻小山般大小的怪獸屍體。瞧見他醒來,雨師妾歡喜不已,跑過來朝他説話。但他耳中轟隆作響,竟一句話也聽不真切,只瞧見她美豔的笑靨上沾了點點污泥,彷彿泥桃花。

王亦君微微一笑,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泥點,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下來。王亦君體內熱翻滾不息,寒熱不定,正想説話,口又被幾道真氣狠狠撞着,窒悶之下,又昏過去。

糊糊間,聽到雨師妾的呼喚,覺到柔軟的手指輕輕分開他的嘴,温軟濕潤的嘴壓在他的嘴上,將一股冰涼苦澀的體灌了進來。

王亦君昏昏沉沉,也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依稀覺得靠在雨師妾的身上,軟玉温香,依偎着跑了很長的路。

吃了不知多少研磨成體的東西,或酸或甜或苦,有時還摻雜着她冰涼的淚水,苦澀的滋味在舌泛開,一滴滴滲入他的心底。第三次醒來時正是黎明,他躺在厚厚的羊氈上,頭枕在雨師妾修長柔軟的大腿上,雨師妾痴痴地瞧着他。

晨星寥落,朝在草地上閃閃發亮。東方魚肚白,萬縷霞光突然沖天而起,一輪豔紅的紅噴薄而出。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鍍上一層金光,她眼角的那滴淚珠滑過潔白的臉頰,在朝陽下閃過七彩的眩光。

王亦君呆呆地瞧着她,心想:“倘若她不是水族的妖女,倘若我沒有遇上仙女姐姐,定要親她一親,將她的眼淚吻去。”心中突然大痛,那狂熱的真氣剎那間爆發遊走,他啊的一聲大喊,再度昏。此後斷斷續續醒來多次,有時瞧見雨師妾在研磨一些奇異的花果,有時瞧見她在清洗怪獸身上取出的各種珠子,有時瞧見她怔怔地望着他,雙眼紅得如同桃子。

恍惚之間又吃下許多奇奇怪怪的汁。冰涼的汁滑過咽喉,全身清涼。體內燥熱之氣也逐漸停息。那夜醒來之時,雷聲滾滾,烏雲翻卷,暴雨傾盆。他與雨師妾坐在一個透明的黑圓球裏,雨水擊打在黑紗罩上,不能滲漏進來,徑自下滑。

雨師妾全身赤,盤腿而坐,雙手抵在他的上,一股清涼的力道源源不斷地湧將進來,周身運轉,將他體內的真氣導引得川不息,舒服之極。

他突然發覺她的肩膀與手臂上多了十幾條細長的血絲,恍恍惚惚想來,逐漸記起曾瞧見她近身搏殺巨大的怪獸,剖取怪獸體內的珠子。

難道這血絲便是與怪獸相搏時留下的麼?可她有駕御萬獸的蒼龍角為何又要親身相搏呢?諸多困惑湧將上來,糊間又沉沉睡去,夢中隱約受到吹氣如蘭的氣息和濕温暖的吻。

大雨滂沱,閃電接連亮起,照得王亦君沉睡的臉如玉石雕琢一般。臉上微微掛着一絲無的微笑,是在夢中想着她麼?雨師妾温柔地望着王亦君,痴痴地想。十六年來,自己再也未曾愛上任何男人。

想不到今竟然對這十四歲的少年如此動心。那見王亦君發狂倒地,她心中懊悔,難過不已,竟然痛哭失聲。

此後只要瞧見王亦君在夢中痛苦呻,她便忍不住心如針扎,淚難過。這三天的眼淚竟然比十六年間加起來還要多。難道命中註定她要與這少年有一段緣分麼?

這少年體內十五道霸道已極的真氣,衝擊肆,如果不加引導,三之後必然五臟六腑、周身骨骼碎裂而死。

她以內力疏導他體內真氣時,竟然被那雄渾的真氣震飛出數丈之外。勁力之強,當真匪夷所思。這幾帶着王亦君四處奔走,殺死了十七隻巨型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