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味苦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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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君訝然,正要細問,洛姬雅又道:“你懷中的那本《百草注》還在嗎?”伸手摸了摸懷中,見《百單注》仍在,登時放下心來,點頭示意。洛姬雅傳音道:“那就好,你只需集中念力在《百草注》上,藉着記事珠的神力,就可以將書中所有記錄的藥草玉石記得一清二楚。到了比試之時,無論那十個老妖給你看什麼藥草,都難不倒你了。”忽聽那靈山八巫大呼小叫道:“他的,好了沒有?”
“嗟夫!豈有此理!不亦痛矣!”王亦君此時已經一切瞭然:心中反而平定下來,哈哈笑道:“開始吧!”明月已過中天,如鈎倒懸,清光普照。眾人在兩株手掌似的巨樹問草地上團團坐定。王亦君朝南盤膝而坐,靈山八巫朝北環繞在他的面前。姬遠玄坐在西側,身後站了那十餘個黃衣少年男女。
洛姬雅、六侯爺、真珠則坐在東側。中間的草地空蕩無物,便是比試的場所。姬遠玄咳嗽一聲道:“那麼比試現下就開始了?”洛姬雅突然叫道:“且慢!”巫咸、巫彭怒道:“他的,臭丫頭!親嘴還沒親夠麼?”洛姬雅作了個鬼臉,對王亦君眨眼笑道:“君兒,我險些將你的寶貝東西都忘啦!”六侯爺喃喃道:“君兒?這磁石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個番號?”王亦君見她笑得古怪,知道她必定又有什麼花樣,當下笑道:“可不是嗎?被你這般一親,我神魂顛倒連什麼都忘啦!”巫抵、巫盼連呸不止,巫禮、巫謝又嘆道:“嗟夫!世風下,吾心憂哉!”洛姬雅笑靨如花,從袖中又出了一條三尺來長的褐七節鞭遞給王亦君,笑道:“如此重要的比試,豈能不用你師父的赭鞭?”王亦君心中不知這赭鞭為何物,正不知如何接腔,卻聽那大荒八巫一楞,突然哈哈狂笑,抱着肚子滿地打滾。
就連巫真、巫姑也不勝矜持,捂着嘴撐着,格格笑得花枝亂顫。王亦君聽到洛姬雅傳音道:“小子,快跟着我説。”當下將她傳音大聲複述道:“你們笑什麼?虧你們號稱大荒神醫,竟連神帝嘗試百草藥的赭鞭也沒有聽説過嗎?”靈山八巫越發笑得打跌,巫咸息道:“他的,臭小子!你從哪裏找了這麼一破樹枝來?赭鞭?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王亦君又隨着洛姬雅的傳音,冷笑道:“老妖,果然是在山裏呆得太久,犯糊塗了!
神帝赭鞭親傳於我,就是為了今和你們這十個不要臉的老妖決個高下,一雪前恥。”巫彭笑得趴在地上,雙手直擂草地道:“不是老子糊塗,而是神農老糊塗啦!赭鞭?哈哈哈,莫不是褶牛的牛鞭吧?”眾靈哈哈狂笑。
巫咸爬起身來,忍住笑道:“臭小子,倘若你手中的那破樹枝是赭鞭,老子這個又是什麼?”小手一拍,左側那株巨樹頂上中突然光芒一閃,一道黃芒緩緩地眩舞降落,平平穩穩地落在巫成身前的草地上。
那黃光芒跳躍不定,漸漸隱退。綠草上橫亙了一三尺來長的褐七節鞭,形狀與王亦君手中七節鞭頗為相似,但是光澤圓潤,黃芒隱隱,與王亦君手中那毫無光華、紋如木理的七節鞭又大大不同。
巫彭笑得眼淚都了出來,息道:“臭小子,你這回可是丟人丟到家啦!當年神農在這靈山上與我們比試藥草,最後一注壓的就是這赭鞭。那老頭子輸了之後,這赭鞭就歸我們靈山十巫所有啦!他的,你居然找了這麼一破樹枝來現寶,哈哈哈,笑死人啦!”王亦君心想:“他的紫菜魚皮,這回可是穿了幫了。”但見洛姬雅嘴角牽起一絲微笑,眼中光芒閃動,似乎有成竹,當下又複述她的傳音,哈哈笑道:“你們這十個老樹,當真蠢得像木頭!
神帝赭鞭是何等寶物,能隨便給了你們嗎?你們這破東西,乃是神帝夜裏用來照明的枴杖。他的,你們用計騙了神帝,神帝拿個假鞭送你們,兩兩相騙,誰也不欠。”靈山八巫一楞,又哈哈笑將起來。巫咸笑道:“臭小子,你當我們是傻子麼?他的,信口胡縐,就想讓我們不用這赭鞭嗎?”王亦君哈哈笑道:“老妖,你們用這鞭子,我正求之不得哩!且讓我們看看誰的鞭子才是破樹枝、褶牛鞭!”當是時,匆聽天空傳來嗷嗷怪叫,王亦君心中咯地一響:這叫聲好生悉!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樹啞搖擺,彎月如鈎,湛藍的夜空中突然橫掠過幾道火紅的影子。空中有人叫道:“小子,到了到了。”巫真、巫姑齊齊叫道:“五哥、六哥!”王亦君心道:“剩下的兩個妖總算來了。”卻聽鳥聲震耳,十隻火紅的巨大怪鳥在空中盤旋,疾撲而下,一個悉的聲音喝道:“他的紫菜魚皮,再喋喋不休,我將你們喂作鳥食!”王亦君又驚又喜,與六侯爺一道跳將起來,叫道:“魷魚,怎地是你!”十鳥烈火狂風似的衝下,熱撲面。衝在最前的太陽烏背上,一個英少年昂然而坐,右手抱了一個紅衣女子,左手提了兩個三寸長的靈,滿臉桀騖不馴的狂野神,不是蚩尤又是誰?
王亦君心中又驚又奇,蚩尤不是與烈煙石等人前往南翼的朝歌山了麼?怎地又到了靈山?又是何時與十鳥重逢?瞧那隨後幾隻太陽烏背上,柳、卜運算元、辛九姑與成猴子面蒼白,身形搖晃,顯是受了重傷。
再看蚩尤懷中女子赫然竟是烈煙石,雙眼緊閉,臉紅似火,香汗淋漓,似乎也受了什麼奇怪的內傷:心中大震,不知他們這一路上遇見了什麼艱難險阻?蚩尤聞聲大喜,叫道:“王亦君!怎麼是你!”柳等人齊聲叫道:“城主!”慘白的臉上登時出歡喜的神。話音未落,紅影撲閃,熱迫人,十鳥呼嘯着降落草地,大步朝王亦君圍攏奔踏來,巨喙齊啄,歡聲鳴啼,甚是親熱。
蚩尤跳下鳥背,將那兩個樹隨手一拋,不顧那邊傳來的尖叫怒罵聲,喜道:“他的紫菜魚皮,你們怎地也到了此處?八郡主身受重傷,所以柳才提議將她帶到這裏來。”瞧見六侯爺與真珠旁邊那素不相識的洛姬雅,微微一楞。王亦君微笑道:“説來話長。”手指輕搭烈煙石脈搏,只覺一股烈猛無匹的熱突然從指尖猛撲而來,凌亂狂肆,絲毫不似她體內修行真氣。
以他真氣之猛,亦被這古怪的熱立時震得後退一步,手指如灼。心中一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蚩尤勾住他的肩膀,拉到一旁,低聲將這數發生之事一一道來。王亦君聽到此處,方瞭解來龍去脈,皺眉道:“難道那南陽仙子的元神又鑽入八郡主體內嗎?”蚩尤一驚,又搖頭道:“應當不是!南陽仙子既然被封印於帝女桑內,如果沒有解印神器與解印訣,決計出不了帝女桑。”王亦君點頭道:“那多半是情火入體了。”聽見靈山十巫一旁吵吵鬧鬧,巫咸道:“我五弟、六弟看上這十隻大麻雀了,既然它們是你朋友,那便拿來做第三場比試的賭注。”王亦君心中一動:“不如就以醫治八郡主做為對等賭注。”當下向蚩尤傳音解釋“藥神之爭”之事。蚩尤對王亦君極有信心,點頭答應。王亦君當下將醫治烈煙石之事提出,靈山十巫渾不在意,滿口答應。巫彭不耐煩道:“好了好了,開始吧!”眾人重新回到座位坐下,正式開始這大荒藥神之爭。姬遠玄見眾人都已坐定,便道:“第一回合,請雙方出示賭注。”洛姬雅笑地從懷中取出那水晶石瓶,放在王亦君身前,道:“西海藍泥駐顏膏一瓶。”那水晶瓶在月光下閃着淡藍的光暈,異香撲鼻,眾人都覺神大振。巫姑、巫真瞧得眉開眼笑,一邊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水晶瓶收回,一邊將一張羊皮字據放在身前“靈山三百六十種珍稀藥草欠據一份。”姬遠玄稍作驗證“賭注無誤,請靈山十巫先出題吧!”巫姑、巫真含情脈脈地凝視着王亦君,笑道:“俊小子,準備好了嗎?”王亦君微笑叉手前,手掌撫住懷中《百草注》笑道:“仙子請吧!”巫姑、巫真探手風中,朝着周圍黑暗叢林輕輕招展。
光芒閃動中,五株藥草緩緩平移飛到,輕飄飄地落在王亦君的面前。王亦君凝神望去,那五株藥草果然都是極為罕見之物:第一株晶瑩透明如冰雪,三角銀葉層疊三片為一簇,花如酒杯,六瓣四,冰瑩剔透。
第二株絢爛如火,並蒂紅花,赤葉渾圓,葉片上有淚痕似的斑點。第三株乃是蘿蔔似的莖植物,淡紫的葉子,莖渾圓,下有分叉,月光下瞧來,倒像是雪白豐滿的女子肢體。
第四株頗為特異,六枝同,每枝上有葉子七片,每片均為不同顏,五彩繽紛,眼花繚亂。
第五株又細又黑,有花無葉,花瓣細如針,微微帶波形狀。王亦君微微一笑,凝神聚意,記事珠在腹中急速轉動。眼前轟然一亮,那《百草注》彷佛在他腦中一頁一頁急速翻過,每一行宇每一幅圖都歷歷在目,了了分明。
突然之間,他瞧見了第二株藥草的圖譜:心中大喜,右手舉起那三尺來長的褐七節鞭,煞有介事地輕輕敲打火紅的草莖,微笑道:“淚美人眼,味辛温,花劇毒,服之失明。葉可研磨為汁,主治五臟氣,風寒濕痹,補中益氣,長髮令黑。”想起巫姑、巫真酷好美容:心念一動,笑道:“是了,兩位仙子姐姐是拿這淚美人眼的葉子保養頭髮的吧!”靈山十巫面微變,這淚美人眼花葉兩異,普通人即便見過,也難以説得這般清楚,瞧不出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果然有過人之能。巫姑、巫真更是詫異不已,笑道:“俊小子,你當真聰明得緊,這淚美人眼的漿汁便是姐姐自制的洗髮神水啦!”王亦君哈哈一笑,腦中飛閃,剎那間又找到第五株藥草的圖譜,當下揮鞭輕敲,大聲道:“蛟箭刺,味苦寒,有毒,主治大水面目四肢浮腫,下水。令人吐。生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