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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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已經一歲多了,也不知道茜茜是怎麼開始説話的,反正不是一下會説的。茜茜講話很好玩,茜茜可以把‘爸’和‘抱’這兩個毫不相干的詞説成一樣。茜茜還會説倒裝:眉、膊胳,最讓人擔心的是茜茜分不清你我,符鋭不小心把茜茜碰倒了,茜茜就會哭着喊:“別打她啦!”好象典典媽比符鋭和典典更愛茜茜,每天最想着茜茜的就是典典媽。
這一天典典媽去市場買菜,正趕上一隊婚車齊刷刷的飈過,當時剛好趕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旋風,把車窗上的紅氣球旋掉了。典典媽看到地上骨溜溜的氣球一時間突發奇想,典典媽想撿兩個帶回去給茜茜玩。
其實太誇張了,符鋭家再怎麼窮也不至於要撿氣球給小孩玩吧。但是典典媽就這樣幹了,也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就是一種特別樸實的習慣吧。
典典媽追着一對氣球,用腳踩了幾次都沒有踩住,那個似是而非的海風好像有意跟她逗着玩,總是在她落腳的同時輕輕的一吹,讓氣球從她腳下溜走。
看着滿地打滾的紅氣球,典典媽一賭氣便上了橫勁,了一口氣,快跑幾步追到氣球跟前,猛地身體前傾倒,右手往前一探,來個標準的海底撈月。
在典典媽的指尖就要碰到氣球的一瞬間,那個似是而非的海風又輕輕的一吹,氣球就微微的往空中一飄。雖然典典媽沒有學過力學,但是典典媽的這個海底撈月是及其講究力學原理的:身體盡力向前傾,在一彎的那一刻,身體的重心超出體外,如果這是個靜止的動作人早就倒地,但是典典媽有一個向前的加速度,並且右手猛地一探一揮都有一個加速度,這些複雜的加速度消耗了向前的動力、抵消了重力的某幾個分力,使人不會撞地球。如果典典媽能夠在預想的情況下抓到氣球然後起身,那麼這將是一個完美的組合動作,即使是那些在世界機器人比賽上獲得冠軍的傢伙也做不出來的,並且在未來的10內也肯定做不出來。
但可惜在典典媽的指尖即將觸及氣球的瞬間,那個似是而非的海風又吹了起來,氣球又微微的往高處飛了一點。典典媽即使抓不到,如果她按照計劃做完預定動作也是不會摔倒的,可惜典典媽又沒有學過力學,又仰仗自己是一個年輕的姥姥,所以臨時改變計劃,右手在空中改變了方向,猛的追隨着氣球往上抓去。凡是學過力學的人都知道,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如果手往上抓,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補償這個空缺,那就是臉朝下摔,典典媽的臉就摔在水泥路面上了,滿臉都是灰,但是右手卻高高的舉起,手裏抓着兩個氣球。
禍不單行的是典典媽左手被自己的身體壓在底下,本來左手是用來支撐的,但是沒有來得及,即使摔倒了以後也好長時間無法出來,因為這時候要顧及複雜的力學還要顧及氣球,所以很長時間沒有理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時候街邊幾個吊兒郎當的頭小夥子就指着典典媽哈哈哈的笑彎了,如果當時符鋭在場,符鋭會把那幾個壞小子打的滿地找牙。
典典媽自己想一想也覺得有些好笑,她爬起來的時候也沒有埋怨任何嘲笑她的人,她拍拍身上的灰,擦擦臉上的土,理理凌亂的頭髮,自我解嘲的罵了句:這個該死的風。然後,她就這樣臉上有一些破皮,破皮裏沾着一些土,左手扶着桿,右手拿着兩個紅氣球,一瘸一瘸的回家了。
當典典和符鋭驚訝的看到典典媽時,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叫化婆,當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以後,簡直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倒是茜茜高興的不得了,茜茜已經開始學走路了,顫巍巍的走過來,嘴裏喊着‘球、球、球’,小手不停的抓姥姥手裏的氣球。可能這個來之不易的氣球對茜茜的學走路學説話很有好處吧,所以它們才以這種方式來到了符鋭家。
典典媽因為兩個氣球而受的皮之苦還不僅僅是臉上的破皮,在第二天早晨起牀時才發覺真正的痛苦不在那兒,而在上。
典典媽起不了牀了,典典媽起牀時痛的直不起來。典典媽絕對不是那種嬌氣的人,所以昨天那一跤肯定跌的不輕。
典典媽説她只不過是閃了,休息休息就會好的,但是典典媽整整一天都不能直起。
晚上符鋭回到家,典典媽強忍着和大家一起吃飯,吃完飯起身的時候符鋭分明的看見典典媽剛起到一半,突然停下了,雙手扶着桌子,慢慢的慢慢的坐下了。符鋭知道典典媽的當時一定痛到極點,要不然典典媽這麼倔強的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符鋭趕緊跑上去扶住典典媽,符鋭堅持要帶典典媽去醫院診斷,可是典典媽説她以前也閃過,落下了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總愛犯,不用管它,休息幾天就慢慢好了。
什麼藥也不吃〔麼針也不打〔麼措施也不採取,休息幾天就會好?符鋭不相信。
但是典典媽就是不去看病。最後大家沒有辦法了,坐在那兒僵持住了。到了最後,典典就看着符鋭不説話了。
典典想説什麼呢?符鋭怎能不知道典典想説什麼呢,典典想讓符鋭去給薛惠打電話問問唄。
這個令人反的薛惠,實在是不願意和她再打道了。唉,為什麼總是這樣的呢,你無論怎樣蔑視怎樣痛恨那些世俗的東西,到頭來你還要彎下去乞求她。
符鋭拿起電話心情矛盾的給薛惠打了過去。
“你好薛惠,好長時間沒有聯繫了。”
“少來這一套,説,誰病了。”
“我岳母,我岳母的閃了。”
“怎麼閃的?”
“撿…,這…”
“怎麼閃的還這麼費勁,撿東西閃的是不是?”
“對,撿東西閃的。”
“先讓你岳母休息幾天,不要乾重活,然後貼膏藥,麝香虎骨膏知道嗎?”
“虎骨膏?現在老虎都受國家保護,哪能有那玩意。”
“活血止痛膏知道嗎?”
“不知道”
“關節止痛膏知道嗎?”
“也不知道”
“狗皮膏總該知道吧?”
“狗皮膏?當然知道,這不是罵人的嗎?”
“不是,你嚴肅一點,狗皮膏知道嗎?”
“我無法嚴肅,你是在罵人。”
“我再問你一遍,狗皮膏知道嗎?”
“狗皮膏…,不行,你還是在罵人。”
“我不跟你廢話了,你去藥店買狗皮膏吧。”
“喂,薛惠,能不能不用什麼膏,用什麼藥不行嗎?”
“我説的那些就是效果好的藥。”
“薛惠,你不是學西醫的嗎?你怎麼能給我開中藥呢?”
“哼,好笑,只要能治病就行,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婆婆媽媽的,隨你便吧。”薛惠把電話給掛了。符鋭放下電話心裏就罵起來了:什麼狗玩意,這膏那膏的,怎麼和典典媽説這丸那丸的一個路子。還狗皮膏,難怪江湖郎中和江湖騙子是同義詞!
符鋭正在生氣,典典在一旁説:“符鋭你也不怎麼樣啊,連一個鐵子都不明白。”符鋭説:“去去去,別説那些沒譜的話。薛惠説應該貼膏藥,貼狗皮膏藥。”還沒等典典再來奚落符鋭,典典媽突然大聲説:“對,就是狗皮膏,我以前閃了就是貼的狗皮膏,貼上就見效,特別好使。”狗皮膏?真的嗎,真的有狗皮膏,狗皮膏不是罵人的嗎!狗皮膏,狗膏,膏膏膏,丸丸丸,中藥西藥,西藥中藥,這兒那兒那兒這兒的,都快神分裂了。
典典看符鋭被蒙了,在一旁還高興呢:“快去買狗皮膏啊,聽大夫的,聽我媽的,聽我的,快去,快去,快滾快回!”符鋭哭笑不得的去了藥店,要命的藥店還真有狗皮膏,品種還多呢!
典典媽貼了狗皮膏,稀裏糊塗的就好了。不清我們的祖國醫學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