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愛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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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恍然大悟地道:“搞了半天,靈緹反倒要時常侍候你!既如此,她還要你幹嘛?不如另找丫鬟把你這位貼身美女保鏢侍候着,她自個兒過子還輕鬆些!”冰兒搖頭道:“除了公子説的那方面,小姐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她需要把我當作侍候對象、來學會該如何侍候別人,據我看來,小姐是為了將來成親後侍候您。”無月言道:“懂了!原來實際上你是小姐,靈緹才是丫鬟。做丫鬟的能做到你這種水平,在下實在歎服不已!”他對冰兒拱拱手,放下碗説道:“吃好了,你還愣着幹嘛?快收拾收拾洗碗去啊!”冰兒奇道:“飯是小婢做的,難道還要我洗碗麼?平時都是小姐洗的。”無月這會兒已見怪不怪,催道:“我跟靈緹可不一樣,給我一點時間,定能把你重新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丫鬟。快拿去趕快洗吧,別囉嗦了!
天已晚,我還要到樓下花園裏散步哩。”冰兒遇上如此懶惰且毫無自理能力的主子,也是暗叫晦氣,一邊收碗一邊説道:“公子要散步跟我有啥關係?催得這麼急。”無月瞪眼:“主子出去散散心,你做丫鬟的難道不該跟着嗎?”冰兒搖頭道:“您自個兒去吧,小姐可…”無月忙舉起雙手説道:“別!從現在起忘掉你的小姐,至少這幾天我才是你的主子,我一個人散步跟誰説話去?不行,你非跟着不可!”冰兒搖搖頭、收好碗筷下樓去了。
無月走進書房,也無心練字,又分別到雅廳、暖閣與卧室中閒逛了幾圈,心中掛念情兒,既傷心又無聊,他從未想到這個原本充滿温馨、無比快樂的安樂窩,竟忽然變得如此落寞而寂寥,呆久了實在悶得慌!
他正因思念而心神不屬之際,但聽樓下廚房中咣噹一聲脆響,那是碗被摔碎的響聲,接着是撿拾碎片的一片叮噹聲,大概尚未撿完、長袖拂過灶台,又是一聲脆響!細碎叮噹聲再次傳來…半晌之後又響起第三下咣噹脆響!
他默算了一下,總共四個碗,眼下已打碎三個,他不心慌慌地等待着預料中的第四聲脆響,因為那種聲音很刺耳,聽來很不!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樓梯上腳步聲響起,他才鬆了口氣,總算有隻碗全身而退,想起靈緹用的多是名貴的玉碗。
終於理解她為何要堅持自己洗碗了,同情之餘也深她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姑娘,畢竟自己往後不能僅靠思念情兒度,常飲食起居還是得有人料理才行,他開始有些想念靈緹了。
冰兒進屋之後,坐在梳妝枱前忙着妝扮,還要他跑前跑後地為她遞這遞那、從衣櫃裏拿出情兒的衣裳一套套供她試穿,忙活好久都沒完。
他心中隱隱有種不良覺,照這樣下去,自己不僅沒法把她培養成合格的丫鬟,反倒要被她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小廝…他已額上見汗,不皺眉抱怨道:“我説你咋這麼囉嗦啊?不就下去散散步嘛,又不是出嫁!
實事求是地説,靈緹身穿節盛裝進宮去參加大典也要不了這麼多時間來梳妝打扮!”冰兒正在描眉、一絲不苟地妝扮自己,無動於衷地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陪男子散步,尤其是公子這樣一位大多數女孩子心中的夢中情郎,一定要妝扮得漂亮些、有點漫情調才成,對我來説這可比進宮參加大典更重要!”無月嘖嘖連聲地道:“我瞧你不僅嬌生慣養得像個千金小姐,連做派也像,居然還懂得漫!”冰兒不滿地道:“您咋這麼勢利眼啊,難道丫鬟就沒有愛的權利、沒資格漫麼?”無月忽地想起北風姐姐,頓時啞口無言。
她不也是一個丫鬟麼?只需看看她,便可知人可以無私到何種程度,自己可從未瞧不起她,這兩天和冰兒鬥氣、言語間對丫鬟多有不敬,大是不該!
自情兒去後,北風又回來了、她那幽怨情深的絕世容顏又象往常一般時常漂浮於腦際,令他念念難忘,這會兒他正在暗自譴責自己,無論多麼戀情兒、也不該忘掉北風姐姐的,否則實在是喪盡天良啊!好容易等到她收拾好,隨他來到花園中,這時已過了掌燈時分,天際彎月如鈎、皎潔明亮,將整座緻的花園描成一片銀白世界。默默地走了半晌,始終沒聽見身後的冰兒説話,無月不習慣於悶頭散步,終忍不住説道:“今晚這月不錯!”沒人吭聲,他東張西望一陣,又沒話找話地説道:“園子裏的蘭花看看就要凋謝了,不過這、這個…梅花好像該開了吧?”依然無人搭腔。又走一陣,他幾乎把腦子裏那些毫無營養的廢話都説得差不多了,也不見冰兒哪怕回上一句話。
他耐不住了,不回頭皺眉道:“你不是要漫麼?這會兒咋又不説話啦?”冰兒終於吭聲兒了:“小姐整價沉默寡言,我也學得話很少,不過您儘管説,我一直在聽着呢。”無月奇怪地道:“既如此,靈緹那麼賢慧温柔、勤快能幹,你咋又沒能學到呢?”冰兒説道:“啥事兒幾乎都被小姐做完了,您讓我怎麼學啊?連實習機會都沒有。”無月想想也是,虎父偏偏生犬子的情況並不少見,勤快父母養大的孩子通常都很懶惰、反之也一樣,似乎就是這個道理。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悶悶地行走在月光下、花徑中,走着走着,無月習慣地回身拉起她的手,冰兒本能地掙了一下,驚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您拉住我的手幹嘛?”無月一怔,隨即悵然若失地嘆道:“唉!
不知不覺間我把你當作情兒了。冰兒,你還別説,穿上她的衣裳之後,你和她還真有些相似之處,月光下看來容貌也差不多…”冰兒很有些虛榮地笑道:“公子過獎!我有她那麼美麼?”無月説道:“差一點,嗯…不過差得不算太多。你不是要漫麼?手拉手就最漫了。我想…這幾天我且把你當作情兒看待得了,就象靈緹把你當小姐供起來訓練自己一樣。”冰兒玉指伸展開來,被他握住未能回,又緩緩合攏扣住他的手掌,説道:“這個我沒意見,公子就叫我情兒也行,那我也該叫您無月咯?”無月道:“那是當然。”他很快進入角,開始與她聊了些有關情兒的話題,隨後問道:“假如你是情兒,此刻應該在做些什麼呢?”冰兒想了想,答道:“據你對她失蹤那天夜裏的描述,她應該是於睡夢或昏中被一種人力無法抗拒的力量帶走的,否則她一定會驚叫呼救,若來人只是一位頂尖高手,以你的靈識也一定能察覺得到…”無月點點頭,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夜裏他與情兒手牽手且握得緊緊,稍有動靜他鐵定應該被驚醒,她的失蹤實在離奇詭異,他也一直在反覆思索這個問題,思來想去,恐怕唯有怪力亂神之説才能解釋得通。
畢竟夢見了仙娘,神仙之能豈能以常理揣度?冰兒低聲接道:“我想,這會兒她應該已經醒來,愛人忽然不見,一定跟你一樣傷心淚,一心想着儘快回來找你,可這麼長時間不見她,一定是失去了自由,整價只能以淚洗面了…女孩往往比男人更重情,你猶自如此。她又將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