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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無論飄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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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姐並肩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無月見雅丹已被打得皮開綻,卻不知大姐做何打算,加上這傢伙差點害死自己倒也罷了,還害得情兒失蹤,委實可恨之極,也就收起不忍之心,懶得多管。

正鬧得不可開,但見一位身穿紫貂裘袍的少女匆匆奔出堡門,大聲叫道:“快住手!你們成心要打死人嗎?”言來焦急萬分,話音卻嬌脆如黃鸝長鳴般悦耳。無月心中一動,去年在沙爾堡中似聽過這樣的嬌脆嗓音,只是當時聽不懂而已。

不過顯然是在替自己説話,還曾與雅丹爭吵不休,抬眼看去,見少女嬌嗔滿面,體態欣長勻停、臉上卻猶帶稚氣,應該不過十一二歲,雖粉面含霜仍不失嬌憨可愛,宜嗔宜喜、美麗動人。

他暗自驚異,女真少女個個如此早,放到中原該是二十歲大姑娘的身材,不用女真語問道:“姑娘可是雅琪小姐?”這位少女正是烏雅瑟為巴台老爺所生的幼女巴台雅琪,今年十一歲,從小與哥哥一起被夫人養大,一直不知烏雅瑟才是自己的生母。眼見哥哥還在被可怕的長巨漢揮猛打股。

她忙跑到無月跟前抓住馬繮、抬頭急急説道:“我就是!去年我曾替公子求情的,還記得麼?當時你雖被矇住眼睛,應該能聽出我的口音的,求求你,快讓那個可怕的傢伙別打啦!”無月温和地笑笑“我當然記得,要不咋能叫出你的名字?”言罷轉頭看看大姐,意似求情。

周韻抬抬手讓壯漢住手,冷冷地道:“烏爾鈴,你帶隊就地紮營,把這傢伙押下去嚴加看管,至於是否饒他一命,哼哼…”言罷抬眼望天,一副不願善罷甘休的模樣。

夜彌夫人等人眼睜睜地看着雅丹被壯漢象拖死狗一般帶走,雖心中忐忑,不知他最終下場如何。

但好歹已逃過眼前一劫,紛紛擠到大小姐馬頭之前拜伏於地。夜彌夫人當先言道:“但望大小姐能饒過犬子一命…”隨即殷勤地邀請大小姐帶人進入城堡稍息風塵,她也好盡地主之宜。

***周韻大剌剌地道:“剛才我説過,為我表弟之事我娘和我都很生氣,沒派大軍踏平沙爾堡已很不錯,要想饒他一命沒那麼容易!不過這事兒先放放再説,我這些手下野得緊,駐紮在堡中恐擾得大家不得安寧,我和表弟隨你們進去就是。”人家已説到這份兒上,夜彌夫人唯唯諾諾地不好再説啥,上前親自替大小姐牽馬,請她和無月進入城堡。

同時吩咐奴僕趕緊準備上等野味以招待貴賓。這邊廂雅琪為無月牽馬而行,一邊走一邊對他輕聲説道:“謝謝公子!”無月似乎天生對兩類女子很容易生出好,年長或年幼的。

當然有個前提,不能是歪瓜爛棗,雅琪不僅不是,反而既可愛又美麗,所以他笑得愈發温暖可親“你先別謝我,到底放不放你哥哥一馬,我説了不算。”言罷朝大姐努努嘴,意思是她説了才算。剛好上大姐瞪得大大的眼睛。見他這麼快就和美貌小姑娘打得火熱,大美人頓時警惕起來,以嚴厲的目光警告他收斂一些。

無月衝她眨眨眼,意思是提醒她保持淑女風度,於是大美人極為難得地乖巧一笑,戀戀不捨地收回威脅的目光。雅琪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二人臉上轉來轉去,倏地福至心靈,又低聲説道:“看來公子是能做主的,反正我是求定你啦!

其實聽説你摔下懸崖,我難過了好久,賭氣兩個多月沒理睬哥哥,唉…你總算沒事就好…”在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坐定,揮退閒雜人等之後,夜彌夫人跪在無月面前,恭聲説道:“未曾想大王子家的郭爾吉少爺居然還在,咱們上次無知冒犯,萬望少爺恕罪!”她身後的烏雅瑟也跟着一起下跪。無月可當不起,忙起身扶起她倆,倒並非當不起夜彌夫人一跪,就憑母子倆去年的所作所為。

他覺得讓她跪上幾天幾夜也活該,他是當不起烏雅瑟一跪,她身上有北風姐姐的味道,她是北風姐姐的養母,愛屋及烏之下,他對這位苦命的婦人有着一份難以描述的情。

在對待自己的問題上她或許有些自私,但母愛本就是自私的,北風姐姐對我不也這樣麼?關心則亂之下往往沒有原則可言。借無月內急,夜彌夫人吩咐她帶無月去小解之機,烏雅瑟對他説道:“郭爾吉少爺,去年之事真是對不起!”無月低聲説道:“我知道伯母這樣做是為了雅丹,母愛是無罪的,我理解。”烏雅瑟驚道:“少、少爺知道雅丹老爺…?”無月點點頭“大姐私下跟我説過。”烏雅瑟遲疑半晌,似下定決心般説道:“少爺知道雅丹老爺和雅琪小姐是我所生,一定不知道我還是雅丹老爺的女人,去年下半年已為他生下一個女兒,眼下肚裏又懷上了他的孩子,所、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看他出事…”無月一驚,隨即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就釋然“夜彌夫人知曉此事麼?”

“知道,夫人一心想抱孫子,知道我能生養,將來雅丹老爺娶時打算讓我填房,希望我多為她生幾個孫子呢。”無月不勝唏噓,這個可憐的女人自被俘到遼東女真為奴,便淪為生育工具,先是被巴台老爺霸佔、為他生兒育女,繼而又被兒子霸佔,懷上母子亂倫的結晶,還得繼續生,頗有些不以為然地道:“您竟然也願意麼?”

“唉…這一切都是命,沒法子啊!要説起來,自己生下的孩子無法相認,誰會樂意呢?”

“北風姐姐一直想把伯母接走、好好孝敬您,伯母為啥不願呢?閒聊時她曾跟我提起,真是好擔心您呢。”烏雅瑟眼眶一紅,動情地道:“她是個重情的好丫頭,我不知…她一向沉默寡言,心事從不對人説,唯獨對我還肯説些,每次她來,十句話中倒有一多半要提到你,雖從未提到一個愛字。

但我看得出她真是好喜歡你,除了女人對男人的愛無所不包,她還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來愛,就像我對雅丹一樣,我從未經歷過情愛,沒經驗,但我覺一個女人能對一個男人愛得如此深沉還真是少見。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愛護她,不要再讓她受苦,讓她別以我為念,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我真不希望她將來跟我一樣…”她言來哽咽不止,無月聽得更是熱淚盈眶!

在外這麼長時間,最讓他割捨不下的便是那條白身影,因為那是家的象徵,他覺得自己就像隨風飄搖的風箏,而她就是線團,無論飄到哪兒,他的喜怒哀樂總與她相關。

他倒黴時渴望她的保護,風得意時首先想到的、是和她一起分享才算真正的快樂,看到美麗的景總會琢磨着將來帶她一起來看。不知從何時開始。

他的心跟她密不可分,他很想像烏雅瑟所説的那樣去做,讓北風姐姐過得無憂無慮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之一。

而且一直雄心、時常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説將來要對她如何如何好,可除了博得姐姐芳心大,自己何曾做到過?她仍很少出開懷笑靨、眉宇間總是難以舒展開來,甚至為了呵護自己而倍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