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倒是大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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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兒啐道:“我終於知道,你何以會在主人面前吃癟了。身處險地,本該韜光養晦,哪有像你這樣,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敢問的?”無月心中一窒,這話説到他心坎兒上了,又令他愧悔好半晌,呆呆地説不出話來。見他如此模樣,影兒改顏安道:“你也別想那麼多,以後注意點就行了。”無月眼珠一轉,笑道:“姑娘這句話,聽起來似乎關心我啊?呵呵!”影兒啐道:“你是我看押的人犯,我會關心你?我不過是希望你安分一點。這樣大家都輕鬆,知道不?”無月説道:“唉!真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看來無論是做羅剎仙子的兒子,還是做她的徒兒,終將難逃人質的命運啊!不過呢…”影兒不耐地道:“不過什麼呢?你這人説話怎麼總是這樣吐吐的?”無月笑道:“不過有你這樣的美人當獄卒,我倒寧願做囚犯啦!”其實和姑娘調笑並非他的風格,只不過此刻他心中有一個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這個看似簡單,其實難對付的女子,這一次影兒沒有再答話。***回到住處夜已很深。
影兒重新替他洗淨臉和腳,把他扶上繡榻,自行歇息去了。先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無月腦子裏現在清醒得很,睡意全無,幽暗搖曳的燭光驅不散房間四壁的黝暗,顯得神秘而複雜。和宮裝麗人的會面不僅未能使處境變得明朗化,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確定。
心情亂糟糟地躺在榻上,他突然發覺自己面臨一個問題,一個看似微不足道,此刻對他來説卻是不容忽略的、很嚴重的問題,他想撒!這個念頭一旦闖入腦際,便一直盤旋不去,他先還強自忍耐。可這種事情越憋往往越難受。
漸漸地又勾出另外一種慾念,連放了幾個臭之後,有股力量竭力要把門衝開,他使勁兒收緊肌將它牢牢關閉,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忽然明白,吃喝拉撒睡何以會常被人們掛在嘴邊。
而此刻,能痛痛快快地拉撒出來,讓憋得發疼的小腹和門鬆弛下來,竟已成了他的奢侈享受!
想想剛才吵醒影兒時她那一臉不耐的神情,估計此刻又是剛好入夢之時,若再喚醒她…會不會吃掉我?生理上的要求和腦子裏的反對意見衝突盪,最終還是那股勢不可擋的力量大獲全勝。
他只好再度大聲呼喚起來:“影兒姑娘…”凜冽的北風似乎也累了,已酣然入夢,大地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萬籟俱寂。
他的呼喚聲可以傳出很遠,然而足足半刻鐘之後,喊得他嗓子都有些嘶啞了,依然不見那個不稱職的丫頭出現,此刻他已不僅僅是難受,甚至湧上一陣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他自幼飽讀詩書,一向温文爾雅、舉止得體,若是…他寧願死掉也丟不起這人!他已再難忍耐,掙扎着想爬下繡榻,可他的腿雙本無法挪動絲毫,雙手倒是可以勉強抬起,可若想支撐起身體那是奢望。
玉雪雙頰憋成了難看之極的豬肝,徹底崩潰已進入倒計時,十、九、八…大概到“三”的時候,右側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聲音尖鋭刺耳,可此刻對他來説,這簡直就是世上最美麗悦耳的天籟之音!
救苦救難的菩薩終於來了,卻不是天使影兒,而是仙女靈緹。看看無月的臉,她一語不發,從屋角提過馬桶放到榻後,雙手將他橫抱起來託到馬桶上放下,手扶住他上身以免歪倒,褲褪到大腿上,在這種時刻,客套虛偽和斯文如同雪崩之下的小草,不堪一擊。
“噗哧…噼啪…咕咚…”之類巨響伴隨着難聞之極的臭味瀰漫空氣之中。無月不皺眉,鼻子,心裏大難為情,不過這點難受比起拉空積鬱之物的瞬間愉悦快,簡直不值一提!
他由衷地説道:“謝謝靈緹小姐救命之恩!不過這等事兒竟、竟勞你來做,實在…實在…”靈緹幫他擦乾淨,託回榻上躺下,打開門窗換氣,並拿起一件衣衫來回扇動以加快速度。
無月不太習慣這種沉悶的氣氛,又沒話找話地説道:“這麼晚了,靈緹小姐尚未就寢麼?”廢話,若是睡了,那麼遠能聽見他的叫喊麼?當然,她倒是上了牀,只是和無月一樣怎麼也睡不着而已。
她每每閉上雙眼,模糊記憶深處,無數個荒誕離奇的夢境之中那條慘遭酷刑的痛苦身影便會若隱若現…
然後,腦海中又會飄出另一條身影,二者漸漸靠攏,最後重疊在一起…每次夢中她都竭力想抓住那個幻影,可無論怎樣努力也做不到,然而後面這條身影卻是真實的!
“他身上的氣息怎麼如此悉?他就是他麼?
他又是誰?自幼便無數次夢見的這個影子,莫非是,前世的親人?”這些問題一直困擾着她,令她輾轉悱惻,無法入眠,然後隔着整整六十丈的距離。
她隱隱聽見有人在叫喊…靈緹仍未搭理他,待屋裏臭味除盡,把門窗關好,爐火撥旺一些,將馬桶等收拾完畢,兀自悄然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靈緹每天都會過來幫影兒照料他的起居,喂他吃東西以及換洗衣物之類,諸如擦身和解手這等尷尬時刻,靈緹顯得比影兒還要練些。
經過那夜的尷尬經歷之後,無月漸漸也無所謂了,當然不習慣也沒招,反正他也動不了,只能任人擺佈。三天後的掌燈時分。
那位宮裝麗人再次面,到這邊來看望他,坐定之後,宮裝麗人開門見山地問道:“蕭公子,我記得三天前,你曾説過有許多問題想問我?”無月忙點點頭,説道:“不錯!
不過我心知姑娘絕不會如實回答的,所以就沒問。”宮裝麗人道:“你不妨説説看,至於我能否如實回答,我自己會仔細斟酌的。”無月聽她的語氣,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餘地,當然其中肯定是會有附加條件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動不已,朗聲説道:“首先,我想姑娘對當年綏德蕭家慘案的隱情也許有些瞭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
其次,當年慘禍的兇手似乎是一個殺手組織,我想知道該殺手集團叫什麼名稱?老巢在何處?第三,這些兇手既為殺手,自然是受僱於人。
那麼幕後主使又是誰?第四,有關羅剎仙子之子周巖失蹤之謎,目前下落如何?”言畢神情緊張地注視着麗人,不知她會對這些問題作何表示?麗人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麼,聽完之後一片平靜,卻也沒有馬上回答。
靈緹一如幾天前相見時的那樣,為二人奉上香茗之後,便獨自低着頭、默默地坐在雅廳一角,從始至終沒説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抬過頭。麗人沉半晌之後,才緩緩地道:“這些隱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以為你揭開謎團。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另外,公子應該很清楚,這些隱秘是何等驚人,牽涉面是何等之廣,牽涉其中的人物又是何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