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折騰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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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肋骨斷了幾?他一心想找機會報復,可法不責眾,加上眼下找到那個少年比什麼都重要,報仇之事且等以後再説了。哈娜策馬在附近緩緩兜着圈子。
直到亞布等人漸行漸遠、消失不見,她才策馬過河,往西走出數十丈後跳下馬來,在地上掀開一堆牧草,下面有個淺淺的土坑,現出一個衣衫破爛不堪、渾身濕透且血模糊的人體,月光下滿臉血污,已看不出面目。
她下長袍裹住他的身子,費力地將他抱上馬背,趴伏在馬鞍之前,隨即她翻身上馬,右手抱住他,左手握繮,往西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於茫茫夜之中。
一口氣跑出十餘里地之後,她才稍稍鬆口氣,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終忍不住潸然淚下,肩頭劇烈聳動,泣不已!他臉鐵青,已探不出是否還有呼,渾身凍得象一冰坨坨,找不出一塊完好的地方,幾乎已不成人形。
也不知骨頭又斷了幾?能保得一絲心跳,已是奇蹟中的奇蹟!哈娜帶着他星夜兼程,於天亮前趕到漢部以南十餘里處,在天坑附近找到位於陡坡之上、隱藏在藤蔓和雜草叢生的那個口。
她跳下馬,將無月小心翼翼抱下來,撥開藤蔓將他放進中,卸下所有馬具,將馬趕走自個去吃草,隨後拖着馬具藏進中,回身將藤蔓重新掩上。
他的傷勢實在嚴重,能否活過來她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已沒法繼續趕路,她只能找地方先把他藏起來,且看看傷勢再説。
她身為草原姑娘,多少都懂些草藥的特,沿途她採集了一些,揹負無月在中摸黑前行,經過五六個轉折,估計已深入中數十丈,她才放下他的身子,燃起一堆篝火,將他的身子烤熱,然後解下破爛衣衫,給他身上的傷口敷上嚼爛的草藥。
然而她不懂如何檢查斷骨,更不懂如何接骨,實在不行,只好冒險帶他趕回朵顏部,找老吐班設法救治了。料理完畢之後,她將長袍蓋在他身上,手持火把一路向下,走向山深處,有些地方比較狹窄。
她只能爬過去,過了那個岔道之後不遠,地勢轉而變成略微傾斜向上,那條地下暗渠依然還有淺淺的水在緩緩淌。
她取出皮囊盛滿水,回到無月身邊,清理他身上和臉上的血污,足足來回五趟之後,她才取來足夠的清水將血跡完全擦淨。
經過一夜的折騰,此刻她已是筋疲力盡,躺倒在無月身邊,輕輕攬住他的身子,膛之間貼得很緊,心窩貼着心窩,她得隨時覺他是否還有心跳。***他的心跳始終隱隱約約、似有若無。
即便有,也是時快時慢,依偎在一起久了,她的心跳也變成那種節奏,他的心跳得快,她高興之下心跳也跟着加快,他心跳慢了。
她心緒沉落之下,心跳也隨之變慢,甚至是若有若無…然後她又發現,這種節奏是由無月帶動,然而她心跳的強度似也能對他產生影響。
每當她想起那些甜的時光,心兒咚咚直跳,二人的心窩之間似能產生共振,帶得他的心跳也會加強一些,雖不明顯但她能覺得到,因為她此刻全神貫注於他的心跳之上,有任何細微的變化。
她的心都能有所體會。反之,當她每每念及他傷重難治之時,他的心跳也會隨之變得微弱。於是她全心全意去想記憶中所有那些幸福的時光,從小到大…幼年時期的幸福時光截止到母親自殺,便告一段落,後來的許多記憶只能稱為快樂,在腦際飛快閃過,直到遇見他,一幕幕緩緩在心底淌。
那種熱血沸騰的覺是幸福的最真實寫照…她驀然發現,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竟有一多半源於這段和他短暫的相處之中!於是她想到的人和事多半都與他有關。
然而每當想到他,便會聯想到眼下的處境,心緒便會沉落谷底,令她十分煩惱,甩都甩不掉!
她想得很出神,也想得很累,眼皮漸漸沉重,心靈被放飛、在無限空際自由馳騁,於是她的角忽而上翹、時而下彎,糊糊之際,無月曾對她説過,男女之間有心心相印這回事。
那是一種人間真愛,這種愛,可以將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緊密聯繫在一起,相依相偎、白頭偕老,看來,他説得不錯…他説的每句話都那麼真誠、發自肺腑,而且,都很有道理,他真的好聰明…
***來到圍場已快一個月,對她很是關照的大小姐走了,經常陪她聊天讀書的曉虹姐姐走了,綠絨姐姐整價失魂落魄。羅剎門首腦人物大多都不在,艾姐姐雖被緊急召回,卻忙得不可開。
她和本門姬吳兩位長老又聊不到一塊兒…最關鍵的是,大哥已失蹤,能否還有相見之?麗兒最近的心情可謂糟糕透頂。
原本無憂無慮的人生徹底陷入低谷。最近恆山派煙掌門倒是經常請她去吃飯,席間着個大肚子盡跟她聊些育兒經,她倒是也聽得津津有味,以後或許會用上的。
每次都有那個小津作陪,記得大哥曾向我提起過這小子,很有點那個意思,煙掌門也總是説些無聊的玩笑話,難道想要我做兒媳麼?想得美!
想想都心煩,最近她已很少去煙掌門那兒,身邊只剩下梅花姐姐還能説上幾句話,可最近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好,聊不上幾句便再也無話可説,真是無聊透頂,還是在爹孃身邊好啊…真有些想家了!
她靜靜地躺在繡榻上,已是深夜,案几上的燭台她留下一支蠟燭未熄,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進入夢鄉了,可最近翻來覆去地很難睡着,總有些心驚跳的覺。呆呆地看着昏黃幽暗的帳頂。
在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初的原野已有零星的山花綻放,漸漸變綠的草地散發出芬芳的氣息。
她沿着一條溪歡快地奔跑着,張開雙臂投入大自然的懷抱。身後的弟弟笨死了,總是跟不上她,她只好停下來等等。每年出來遊,這小傢伙都是她的累贅,若是有個大哥哥就好了!弟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離得還遠哩。
她等得不耐煩,目光在溪邊梭巡,咦…前面草叢中似乎躺着一個人?她跑過去一看,那人的衣衫比乞丐還要破爛,渾身上下全是橫七豎八的傷口,血模糊、面目難辨!這人好可憐啊!不知斷氣沒有?她蹲下身子探探鼻息,似沒有呼,摸摸心窩,似乎隱隱約約還有心跳,她捧來溪水把他臉上的血污擦淨,天啊!這不是大哥麼?怎麼變成這樣子啦?她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隨即猛省,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
她揹着大哥四處找梅花,可到處都不見她的蹤影,平時認識的那些衞隊大夫一個都不見,也不知躲哪兒去了?她不敢耽誤太久,趕緊施展自己所知道的那點急救方法,想法先救醒大哥再説。
她掐人中,嘴對嘴地幫助他恢復呼,折騰半天,大哥總算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哥,是誰這麼壞啊…竟把你傷成這樣?嗚…”她淚如泉湧,哽咽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