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這次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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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心澎湃,有梅花出手,北風姐姐的傷該好了吧?夫人遭遇如此挫折,我又不在她身邊,不知是否會心灰意冷?大姐回到夫人身邊沒有?麗兒妹妹現在還好麼?
大姐會不會欺負她?薊州李家堡離鳳宮不過兩百多里,我也沒去看看靈緹和影兒她們,不知以後她們是否會埋怨?唉!
不是我不願去,而是一路上總有大內高手和黑衣殺手跟蹤而至,若非萬不得已,我去了勢必給靈緹帶來麻煩。還有…但覺眼皮漸漸沉重,終至沉沉睡去…***趁母親開會,在老寨還要停留一些時間,周韻空形單影隻,乘雕在空中亂兜圈子,臨走前貞雯死皮賴臉地要追隨她,被她一腳踹下雕背,但凡能想到的地方,她都飛去看了看,那條悉的身影始終與她無緣。
最後,她飛抵長白山天池湖畔。這個地方是她心中的聖地,她最親的兩個人在這裏陪她度過了大部分歡樂的時光。人雖不在了,但留下的痕跡卻無處不在,她只想一個人來這兒,靜靜地呆一會兒。
自師祖羽化成仙之後,每年隨母親回老家省親之時她都要來一次,睹物思人,拂去時光留下的塵埃。
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若能和無月在這兒白頭偕老,繼續從前那無數個温馨幸福的歲月,該有多美?最好也能一道羽化成仙,和師祖在仙界重逢,她將再無遺憾。天府中人去樓空,師祖遺物完好無損。
只是撲滿了塵埃,掩住了藍幽幽的光芒,顯得無比陳舊、淒涼,她一件一件地擦淨香爐、燭台、老君神像、衣櫃、繡榻、腳凳和雕花靠背,繁複的花紋非常難擦,她用指甲墊着濕布擦拭那一道道深深的溝槽…半個時辰之後,這間室煥然一新,回覆了當初的模樣。
她的心情好了許多。尚未記事起師祖就把她抱來這兒,白天用各種藥水給她洗澡,晚上帶她同睡這張繡榻,攬住她小小的身子給她講故事,她老人家的故事咋那麼多啊?每晚都不重樣,講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變得空靈而遙遠,直到她睡着。
從她開始記事起,有個高大漂亮的女人總會定期來到天府,説是來看她的,師祖説那個女人是她的母親,要她學着叫娘,她很不喜歡那個女人,連帶着對娘這個稱謂也很不冒,其實母親的概念是師祖為她建立的,師祖是她唯一的親人。
直到無月的到來,友情的概念是他為她建立的,起初她覺得無月頑皮好動、胡攪蠻纏,很是討厭!師祖的愛被他分去一杯羹,更是令她如臨大敵!
她對這個軟乎乎的小東西滿懷敵意,時常趁師祖不在,偷偷在他肋間粉紅上捏幾把,疼得他齜牙咧嘴,她很放心,這個胖嘟嘟的小傢伙從來不哭,不會驚動到師祖。
他也從不會告狀,那時他還不太會走路,走起來左搖右晃,活像個不倒翁,可時常摔跤,哪怕摔得鼻青臉腫也未見他哭過。
她很喜歡看到他摔得四腳朝天的狼狽模樣,若有哪天未曾見到,她會走到他身邊不痕跡地勾他的腳一下,把他絆倒,然後再假惺惺地扶他起來,他總是對她嘿嘿直笑,似乎壓兒不知是她在使壞,簡直傻得要命!她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了!
師祖每天除了督促她修真煉氣,自己也得閉關修煉,沒法一直盯着無月,見他老是摔跤,每天閉關之前只好把他放進一把童椅之中,用布帶縛牢。
他很好動,總是不停地拍着椅板衝她笑,嘴裏不清不楚地叫着:“則…則,則…則…”她知道他是想叫她過去陪他玩兒,連姐姐兩個字都説不清楚,幹嘛不乾脆笨死算了!
她才懶得理這個傻乎乎的傢伙,陪他玩那是門兒都沒有,她倒是拿出許多好玩的東西在他面前玩得不亦樂乎,可就是不給他,讓他看得眼饞。
即便這樣沒多一會兒她就覺得沒趣了,天池邊上好玩的地方多得是,她可以去爬樹上捉鳥、潛入湖中抓魚。一個人玩得盡興之後回來,無月有時頭擱在椅板上睡着了。有時童椅被他翻在地斜躺着。
有時則無聊地吃自己的手指、拍着椅板衝她嘻嘻傻笑。多數時候是看着天上的鳥兒發呆,手腳居然撲騰個不停。
難道也想跟鳥兒一樣飛到天上?可無論哪種情況,只要她走過去沒一會兒,他臉上只會出現一種表情,痛得齜牙咧嘴的表情,每當這種時候,她心中便會湧上陣陣快意,驅使她對這種惡作劇樂此不疲!
她很奇怪,自己咋會這樣無聊?後來才明白,這是來自母親的遺傳,她只願無月已記不得這些事兒了。
他當時不過才兩歲而已。每天出關見無月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以為都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師祖很是心疼,又不願請個保姆來到這片天福地,便讓母親暫且把北風留在山上照看他。
那丫頭是母親的家奴,腦子不太靈光,若説無月還只是傻,北風則是又呆又傻,而且似乎連説話都不會,看護孩子卻很盡心盡責,一天十二個時辰從未分離。
北風比她還大三四歲,對她也很謙卑有禮,任她如何打罵都一聲不吭、絕不還手,一付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模樣,唯獨她想待無月時,這丫頭立馬就會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一付要和她拼命的架勢。
那時北風雖比現在矮小一些,但也已長得很高大健壯,力氣比那時的她大得多,來硬的她還不是對手,有這鬼丫頭在,她已找不到對無月下手的機會,便把火力全部對準北風,無所不用其極。
她用整無月的方法修理北風,那丫頭很麻木,不會叫疼更不會哭,令她驚訝的是北風連一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
她試過無數次,下手越來越重,情況依然如此,漸漸她發現北風別説疼的表情,臉上從來就沒有任何表情,不悲不喜、不哭不笑,一臉漠然。
除了能走能動,簡直和一木頭沒啥區別。到後來她覺得惡搞北風簡直既無挑戰,也體驗不到待無月時所受到的那種快意,也就興趣缺缺了。每天她從閉關室練功出來。
若是在夏天,總能看見北風揹着那傻孩子在湖畔散步。冬天則揹着他在湖上滑冰,他總是掙扎着要下來自己滑,即便有北風拉着他也經常滑倒。季揹着他去採花。秋季揹着他去摘那些她不知名的果子吃,漸漸地她有種被孤立的覺,那傻孩子一點兒原則都沒有,竟把那個小女奴也叫作“則則”已有很久未能整得他哇哇叫,她很不甘心,有北風在來硬的不行,她就設法暗算他,於是那年冬季,有天她天不亮就起牀,在北風揹着孩子經常溜冰的那片光滑湖面,找到幾處最薄的冰層偷偷敲出幾個大窟窿。
然後填以浮冰,把表面撫平,到得上午浮冰和新結成的薄薄冰層結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出做過手腳的痕跡。
等到她每天一次的修煉功課完畢,辭別師祖從閉關室出來,立馬跑到湖邊驗收成果,她每次出手從未落空,這次也不例外,眼看着姐弟倆噗通一聲掉進冰窟窿裏變成落湯雞,尤其是看見無月凍得臉發青、瑟瑟發抖,她心裏便得意非凡,小傻瓜,即便有北風護着你,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