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令人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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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力量,滅那韃子,還不是馬到成功麼?”遂不聽克薛兀撤卜剌黑的言語,遣卓忽往汪古部,約他夾擊帖木真,道:“我如今要去奪韃子的弓箭,請你前來幫助。”那汪古部地近長城,在蒙古的東南,世為金屬。
此時的部長是阿剌兀思,接得乃蠻的使人説太陽汗聯為右臂,夾攻蒙古,暗中想道:“蒙古與我相近,乃蠻距我甚遠,俗語説的遠水難救近火,我何苦幫助遠處的乃蠻,結怨鄰近的蒙古呢?”想定了主意,便把卓忽留住,那卓忽還不見機,屢次催促他的回信。惹得阿剌兀思發起怒來,索縛了卓忽,獻於帖木真,另外備酒六榼,作為贈品。
帖木真大喜,厚禮款待來使,贈以馬五百匹,羊五百隻,囑咐來使回去對阿剌兀思説道:“我後有了天下,必當重酬,倘若有暇,可遣兵會攻乃蠻。”來使奉命而去。
帖木真立即聚集眾將,商議征討乃蠻之事。諸將紛紛議論,各具意見。有的説,乃蠻勢力甚厚,兵力甚強,不可輕敵。
有的説,馬疲,宜待至秋天方可出兵。帖木真聽了眾將之言,尚沒回答,忽見幼弟帖木格上前説道:“你們不願意出兵,都是馬疲,我的馬卻很肥壯,如何你們的就會瘦弱呢?
況且乃蠻此時既可出兵攻我,我也就可以出兵攻他,難道乃蠻在天,他的馬就不瘦弱麼?”這一席話,説得諸將默默無言。
別勒古台也在旁説道:“乃蠻自恃國大民眾,妄想奪我弓箭,我們的弓箭被他奪去,還可算是活人麼?大丈夫死也與弓箭俱死。乃蠻發此狂言,欺人太甚,我誓必把他的弓箭奪來,方才出得這口惡氣哩。”帖木真連連點頭道:“兩弟之言與我意見相同,我當就此出兵,攻取乃蠻。”遂即整頓甲兵,預備器械,擇啓行。
到了合勒合阿,大閲兵眾,於甲子年四月十六,祭旗誓師,殺牛宰馬,大犒出征將軍。其時汪古部聞得帖木真出兵,也遣兵來會。遂命忽必來、哲別二人為先鋒,沿克嚕漣河而行,攻入乃蠻境內。
太陽汗聞得帖木真兵來,也會同了蔑裏吉、塔塔兒、斡亦剌、朵爾班、哈答斤、撤爾助各部落,及汪罕的餘眾,前來戰。兩軍相遇杭愛山。
帖木真的前部,有一小卒騎的白馬忽然鞍轡墮地,馬驚而逸,被乃蠻巡哨的軍隊奪去,獻於太陽汗道:“韃子的馬瘦到如此模樣,膽敢進兵來攻我,也太不自量了。”太陽汗見這馬。
果然瘦弱得很,便對部眾道:“蒙古的馬瘦到這樣地步,我若假作退兵,他必前來追趕,那時他的馬力愈加疲乏,再回兵與他鋒,必獲大勝。”部下的頭目火力速八赤聽了,不以為然,便向太陽汗説道:“你的父親亦難赤汗在,每遇臨陣,只有前進,從未以馬尾向人。你今做了部長。
這樣懼怕敵人,倒不如令你的子前來,比你還有些勇氣呢。”太陽汗的兒子屈曲律,也笑着説道:“我父親竟和婦人一般,見了蒙古人便要退兵,真正可笑!”太陽汗被兩人一番譏笑,直氣得鬍鬚倒豎,面紅耳赤,遂命進兵,那帖木真領兵到來,多人上前獻計道:“我們兵少遠來,宜用計以惑敵人之心,可於夜間多設烽火,太陽汗生懦怯,必然驚疑。
其主心志既被搖惑,部下也就不能一致。我再乘其不備,出奇兵擊之,敵人雖眾,不難破了。”帖木真深然其言,命合撤兒管領中軍,自己率領前軍,夜間在各處設立烽火,連接不斷。太陽汗登高了望。
果然吃驚道:“誰説蒙古人少,點的火如天上密星一般,那軍馬已滿山谷了。”正在驚疑之際。
只見敵軍的前隊已經移動,部伍嚴整異常,刀槍如雪,耀生輝,旌旗飄揚,目五。太陽汗不住嘆道:“怪不得汪罕被他所滅,這帖木真名不虛傳,煞是厲害呢。”言還未畢,只聽得一聲吶喊,蒙古的人馬已翻翻滾滾,如排山倒海地殺向前來。乃蠻的前哨人馬,也齊出敵。
兩下里正在爭持,又聽得鼓角齊鳴,蒙古陣中,又擁出一隊弓箭手,向乃蠻的人馬亂放亂,那箭如飛蝗一般,四下飛舞,乃蠻兵被得紛紛落馬。太陽汗見了,愈加驚惶,慌得手足無措。
忽然背後閃出一人,高聲説道:“太陽汗,快快退後,帖木真部下的弓箭手,向來是有名的,箭無虛發,中人身,不是,便是貫腦的。”太陽汗看這人時,乃是札木合,原來札木合在汪罕敗亡的時候,已經投奔乃蠻,他本是個反覆無常之人,目擊蒙古軍隊來勢勇猛,太陽汗畏葸無能,料知乃蠻部必為帖木真所敗,所以叫太陽汗退走。好讓蒙古軍乘勢追殺,以為自己歸附?木真的地步。
那太陽汗聽得札木合之言,更是心驚膽戰,忙忙地率了部下向西奔馳。試想,太陽汗是軍中的主帥,主帥忽然奔逃,軍士們還能與敵人爭持麼?頓時軍心散亂,齊向後退。
帖木真揮兵追擊。直殺得乃蠻的人馬七零八落,方才收兵。太陽汗也收集了敗殘人馬,在納忽山崖安營紮寨。到了夜間。
正要安睡,忽聽得帖木真營中鼓角齊鳴,太陽汗連忙出視,只見火光燭天,恐怕前來劫營,忙令軍中嚴裝以待。及至各軍戈整轡,預備廝殺,帖木真那邊的火光,又已盡息,鼓角聲也聽不見了。
太陽汗又解甲歸寢,誰知剛一轉身,敵營內的火光又復明亮,鼓角聲又起來了。太陽汗只得仍舊回身,準備敵,哪知敵營又復寂然不聞聲息了,這樣的忽起忽息,把太陽汗得驚疑不定,全營擾亂了一夜,片刻也未能閤眼。天剛才黎明,忽報帖木真已率軍出戰。
太陽汗忙與札木合登山瞭望,見敵軍前隊,排着四員大將,勇糾糾,氣昂昂,十分威武。便向札木合問道:“這四個是什麼人?”札木合道:“這是帖木真用人養豢的四條狗,都生得銅額鑿齒,錐舌鐵心,用鈈刀做馬鞭,飲風,上陣臨敵,只想噬人,平用鐵索拴着,今天解了鐵索,放他們出外,早已歡欣跳躍,要想搏人而噬了。
這四條狗的名字,一個叫忽必來,一個叫哲別,一個叫折裏麥,一個叫速不台,須要小心防着他們。”太陽汗道:“果有這樣事麼?我應該離他遠些。”遂即走上數層立着。
又問道:“那後來的人馬,好似吃飽了的馬駒,繞着他母親跳躍的是誰呢?”札木合道:“這便是專殺有刀槍在手的男子,還有剝衣服的額魯特,忙忽惕兩人。”太陽汗道:“既是這樣,也是不可近的,應該離他遠些。”遂又走上幾層山嵐。舉目看時,又見一員勇將,氣焰人,威風凜凜,便又問道:“那陣中立着如飢鷹攫食的是什麼人?”未知札木合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
***話説太陽汗見蒙古陣中後來的一員勇將,向札木合問是何人,札木合道:“這人名喚兀魯,有萬夫不擋之勇,拔山舉鼎之力,臨陣衝鋒,所向無敵,乃是帖木真部下著名的勇士。
倘若被他抓着,立刻可成齏粉。”太陽汗道:“既這是樣,也是不可近的,應該離他遠些。”又走上幾層山去,回望敵陣,見最後一員大將,押隊而進,生得虎背熊,燕頷虯髯,頭戴金盔,身披鐵甲,跨着追風大宛名馬,相貌堂堂,神威抖擻,望上去好似天神下降,令人見了,自然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