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人生樂在知何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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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清淡的粥，銀姬覺得自己好多了。窗外的雪白年堆的雪人。

突地小兔子在外室驚呼道:“奴婢給皇上請安！”

“公主可還睡着？”

“這…”小兔子不知道她家主子是想睡還是不想睡，支支吾吾半天沒説話。

北野明也沒耐心等，徑直走了進去，進去就看見銀姬盯着窗外發呆，當下眉頭緊皺:“窗户怎麼開着？着涼了怎麼辦！小兔子怎麼照顧你的！”小兔子縮着頭趕緊關了窗户，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銀姬，你可覺得哪裏難受？”銀姬到他抓住自己的手，她淡淡地出了出來，幽幽地道:“我想堆個雪人。”

“好！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去堆！”北野明見她對自己説話欣喜若狂。

“這麼冷的天洗衣服一定更冷。哥哥，你饒了蘇語吧。”

“好！”北野明趕緊答應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

蠟燭忽明忽暗地閃着。

“銀姬，下午西江月來為難你了麼？我聽小兔子説了。”銀姬不温不火地搖頭“皇后很擔心我，熬了雞湯過來，但是我沒胃口，掃了皇后的興，是我為難皇后了。”

“銀姬。”北野明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對不起，我不想封她做皇后的，我心中的皇后只有你！銀姬！”銀姬笑了“哥哥，你説什麼啊，我是你妹妹啊。怎麼能做你皇后。”

“銀姬，你聽我説。”北野明緊緊地摟住她“朝中的那些老頭都説你是那北野弦的福晉，按照祖制沒有資格，我、我也沒有辦法…”銀姬搖搖頭。

“哥哥，你多慮了。我並沒有想過去做什麼皇后。”

“銀姬，我以前就説過雖然不能當上皇后，但是我會保證給你皇后一樣的待遇，甚至比她還要高地權力！”北野明越説越動“銀姬，做我的妃子吧！我的妃子只有你一個。我要把這世上所有的榮華富貴都給你！”

“我累了。”銀姬懶懶地道，輕輕地推開他。滑進被子裏，背過身子就閉上了眼睛。

北野明還要説什麼時門外有人輕喚“皇上，皇上——”北野明聽出了來者是誰，猶豫了一下。替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去就來。”等到室內一片寂靜了，銀姬坐了起來。披上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間。外面寒風刺骨，嗖嗖地肆着所有的熱度。銀姬站在門前看着黑漆漆地天出了神，以至於有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毫不知情。

一雙有力地臂膀狠狠地將她抱住了。

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來回徘徊。

“銀姬，你為什麼對我總是淡淡的。你不想見我麼？為什麼？”

“哥哥，”銀姬對他的去而復返沒有多少驚訝，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勉強笑道“我還沒恭喜你當了皇帝。恭喜哥哥如願所償，成了天下萬物的主宰。”

“銀姬，你聽我説。我不想隱瞞你的，只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説。”北野明將頭深深埋進她地頸窩。

“那詔書是不是真的？”銀姬口而出。

北野明點點頭“這皇位本就該是我地。父皇駕崩時招我在榻前，明明白白傳位給的我，詔書也是當着我的面擬好的。”

“你卻不曾告訴過我。”

“我…”

“我還以為你所做的是為了我，原來一切只是為了你自己。”銀姬苦笑地掙開“你瞞騙了我十多年。”

“我也是為了我們地將來啊！我只有擁有了至高的權力才能將你留在身邊。我哪裏錯了！”

“你將北野弦怎麼樣了？你放過他吧。”

“他不出兵符寡人就不能放虎歸山！”北野明皺着眉，心中竄起一股怒氣，負手立“男人的事你們女子少手。”兵符？銀姬心口一擊，那個紅木做地兵符…“若不是藉助他舅舅的勢力你也不會這麼容易攻進城，你對他算是背信棄義，你若殺了他就會天理不容！”

“放肆！”北野明捏住她的下巴，發狠地凝視着她的眼睛，在寡人面前替他説話，你是寡人的女人！你心裏想的人一個！”下巴被他捏得生疼，銀姬吃痛地了口氣。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麼背信棄義！你若再想着那傻子，寡人就將他的頭顱懸掛在城門之上，讓他曝屍三！”重重地放開了她的下巴，北野明眯着眼轉過背。

銀姬此時的下巴早已有一片紅於。她像看着一個陌生人般地看着北野明，最終神一暗:“你放我走吧。”

“你哪都別想去，一輩子都得在我身邊。”銀姬捂嘴冷笑三聲“一輩子？你留的了我一輩子？”銀姬早在幾個月前就發現她的容貌自十六歲後就沒有變過。

永遠都是這般年輕。

她似乎不會老。青永遠停駐在十六歲的年華。

北野明嘆了口氣，回身抱住她“銀姬，我愛你啊。你不要老説離開的話，我受不了。剛才是我錯了，只要你答應以後心裏只有我，我就放了北野弦，好不好？不過…”他突然眼一戾“你得做我的貴妃，而且兩天後就是冊封大典，你必須在他的面前説你永遠都不曾喜歡過他。”銀姬一怔。

北野明忽又温柔地道:“只要你這樣説，我就放了他和他的舅舅，讓他做個平凡人，什麼也不追究。你應該知道像他們這種大逆不道是要處以極刑的。銀姬你…”

“我明白了。只要我這樣説你就會放了他對不對？”

“寡人説話一向算數！”北野明哈哈大笑。

“好。”銀姬的這一個字彷彿是一座山壓得她不過氣。她不能再讓身邊的人離開自己而去了，尤其是她的小傻子。

“你好好休息。”北野明滿意地摸着她的肩“養好神，兩天後的大典會很勞神的。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去吩咐那嚴鬥，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銀姬無聲地頷首。

“皇上，皇上…”又是那個人在遠處喊。

北野明對那人點點頭，抓住銀姬的手，良久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朝那黑暗中走去。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銀姬確定道。

“公主好像不開心啊。”一個幽媚索魂的聲音靜悄悄地在耳邊遊蕩，甚至讓人懷疑這聲音只是一個還來不及醒的夢。

“淨教主？”銀姬啞然，他的每次出現都是這麼的讓人難以預料。

“怎麼，不想看見我？可我看見公主卻是非常的開心的啊。”淨戲謔地走到雪地裏，隨手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無不慨地道“我已有許多年沒有玩雪了，今年看見這雪不知為什麼這麼想玩。”

“淨教主怎麼還會在宮中？”銀姬有些戒備地看着他。

淨無地笑了“公主怎麼不喜歡看見我？”説罷揚起一捧雪，那絲絲點點的雪花飄飄灑灑而下，照映得他好似天上仙子。

銀姬不想和這人多説話，轉身便向房內走，然而身後的一句話卻讓她硬生生地停了腳步。

“公主是否已經想好了你的心該靠向哪邊了？”她的心…

“怎麼，公主還回答不出來了麼？”淨的周身蒙上了一股哀傷“你連你的心都不知道，你該是多麼的悲哀。”你連你的心都不知道，你該是多麼的悲哀。這句話帶給銀姬的震撼無與倫比。她試圖着張口，試圖着狡辯，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北野明對你好麼？”淨幽幽地道“如果他對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如果你沒有選擇，那就跟了他吧。他對你終是真心的。”銀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湧上淚花，無以抑制。

“阿銀…”淨無力地看着她“祝你幸福。大仇已報，剩下的只是幸福了不是麼？”他扯動嘴角笑了笑“阿銀，你要幸福啊。我走了，或許再也不會出現了。”最後他深深地看了她，轉身而離。銀姬含着淚水看着空無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