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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雙生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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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十七不安地喚了幾聲趙德容,可趙德容連眼睛也不願睜開,趙十七帶着滿腹的狐疑和失落拿着丹書鐵卷離開,走到門口時,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趙德容,只見夕陽餘輝下,趙德容膚越發膩白,此時被餘輝籠罩,更是生出一種融雪般的瑩透之。滿頭青絲猶如墨緞似披散。若那眼角長長的羽睫上凝着一滴珠光,趙十七幾乎是以為那是一副畫。

她心想,姑姑年輕時一定是很美,很美!

趙十七不敢再打擾趙德容,遂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又悄悄地掩了門離開。

出了房門,卻見廊下空空,不見執畫的影子。

“執畫?”趙十七喚了一聲,心中疑惑,這丫環從來不會擅自離開“執畫,你在哪?”她又喚了一聲。

趙十七找了半圈沒找到,心中添了些悶氣,但直接離開了趙德容修行的禪院,回自已的客院。

一路走,一路想着,姑姑怎麼會有丹書鐵卷。她雖然在隨義淨在民間長大,但也知道丹書鐵卷從西凌開國以來,就頒過三冊。

憑這丹書鐵卷能豁免全族之罪,可以批駁當今聖旨,但一卷只能用一次,其中兩冊都是先帝爺賜給了開國大將,後來,這開國元勳的後人犯了事,用了丹書鐵卷換回命,這兩冊也由朝庭收回封存。

百年來,只餘一冊一直沒有下落,也不見有人拿出來使用,想不到這樣的東西竟留在了姑姑的手上。

有了這卷書,自然能救出師父。

找高世忠也不難,她在皇宮宴會上表演過,高世忠自然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可是高世忠肯定究其鐵卷丹書的真假,畢竟世間見過丹書鐵卷的人並不多。接着會再追究這卷冊從何而來,這事最終就瞞不過父候和兄長。

既然如此,何不一開始就和父候商良,她想,以師父和趙家的關係,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比自已一個弱女子拿着如此重要的東西去找高世忠穩妥多了。

打定了主意,趙十七心中一鬆,只覺得風裏漂浮着花香味,似有還無,讓人身心皆為之鬆弛下來,暢笑盈上小臉,便是連腳步也歡快起來。再經過魚池時,見魚池裏的死魚已經全部打撈上來,池岸上有兩個尼姑正邊聊着邊往魚池裏撒着石灰粉。

趙十七停下腳步,也不敢太靠近那放生池,遠遠地朝着那兩個尼姑喊了一聲“師父,你見過我的丫環執畫了麼?”那尼姑聽到聲音,轉過頭,剛想回答,卻看到執畫從另一個小徑上匆匆地跑過來,不覺一笑,指了指“趙小姐,你看你家的丫環不是在那?”趙十七轉過頭,臉沉了下來,也不等執畫過來,轉了身便走。若這是換了執硯,她心裏倒不計較,可執畫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小小姐,你等等我!”執畫喚了一聲,氣息很急促。

“你剛跑哪裏了,也不説一聲,你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很久?”回頭掠了執畫一眼,明眸中的光線清凌透徹。

執畫氣噓噓地跑過來,神倉惶地捉了趙十七的手,也不説話,只是拉着往她們住的客院跑。

“出了什麼事?”近看時,趙十七方注意到,執畫的衣衫零亂,裙裾上全是污泥,臉蒼白,額間全是密密麻的細汗馬,往昔的冷靜從容已不復存在,執畫侍候她多年,何曾有這樣的失舉。

“小小姐,我們收拾一下東西,趕快離開這!”執畫壓低聲音,顯然不想驚動這水月庵的人。

趙十七隨她跑了幾步後,終是忍不住停了腳步,拉住執畫,疑惑不解地問“畫兒,出了什麼事?”執畫看了一下四周,吐了一口重氣,眉頭深鎖“方才,奴婢在廊外等您時,奴婢看到七八隻小蛇從院子下的牆角爬過,接着看到成羣結隊的蟾蜍沿着牆角跳過去最新章節。小小姐,這些毒蟲表皮膚顏麗,奴婢想肯定是有毒的。奴婢本想下樓找庵裏的大師問問,誰知道,剛到扶梯那,奴婢就瞧見一個師太經過,她明明也瞧見了那些毒蟲,卻一點也不慌亂,她象半絲兒也不懼這些毒蟲!”趙十七聽了,心中也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或計這些佛門中人,在山中清修慣了,對這些小生命也視為平常。

執畫拉了趙十七的手邊走,邊説“奴婢不放心,所以偷偷地跟了那些毒蟲,看它們去哪,誰知一路跟着,看到它們經過的地方,花草全死了!小小姐,這事太不尋常了,我們管不了,但這兒肯定是不能呆了!我們趕緊回永安候府吧!”趙十七猛然想起姑姑,一想到她的處境,心裏無由來得有些驚慌“那姑姑,姑姑在這怎麼辦,我們告訴姑姑去!”執畫一把拽住趙十七,疾聲道“小小姐,姑小姐在這裏都呆了十幾年了,那些蟲子經過時,只走一條道,不會四處亂竄,看樣子不象是野外的,倒象是人豢養的。”趙十七身軀不靜止驚呆,眼前閃過趙德容遞給她的那一張丹書鐵卷,邊嬉戲聊天邊打撈死魚的尼姑,她僵直着背脊,面目上的驚疑、震撼、警醒替出現,最終被壓制下來,她沉默了許久,細細思索了下目前所處的境遇,然後謹慎地開了口“你是説我姑姑養這些噁心的東西?”

“是,要不然之前魚池的魚全死了,這些尼姑怎麼一點也不緊張,説是雷擊的?現在想想,肯定和這些蟲子有關!”執畫拉着趙十七進了客院“執硯,齊嬤嬤,小小姐要走了,你們快收拾東西。”趙十七被拉着走,想到師父的託夢,姑姑連多問一句也不曾,就拿出了丹書鐵卷,她被連番的震撼紛至沓來讓她有些無力支絀。

執畫以為趙十七是為趙德容擔心,便輕聲安“小小姐,就算這些毒蟲子不是庵子裏養的,只怕這些毒蟲子姑小姐都認識,要不然,這些個庵裏的大師怎麼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奴婢都懷疑這些蟲子都會認人!這裏的魚兒死了,但卻沒聽到傷到什麼人。”執硯遠遠聽到執畫的聲音,一聽要離開,喜得扔了手下的掃把,就匆匆地從後院跑出來,迭聲連喊“知道了,知道,奴婢馬上去收拾東西!”邊説邊風風火火地就回房裏收拾東西。

齊嬤嬤正在熬着敗火的湯,聽了後,從窗口裏伸出頭“小小姐,再等半個時辰,等奴婢的湯好了,喝了走不遲!”

“齊嬤嬤,小小姐這會有急事要回府,這湯回府裏,您再給小小姐熬一盅!”執畫拉着趙十七回到房間。瞧了四周,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只收了妝台上的一些首飾和幾件衣裳。

平常趙十七出門,都有幾個有武功的侍婢隨身侍候,只是來水月庵時,趙十七怕人多驚擾了趙德容的清候,所以,每回來也只帶兩三個貼身的,其它幾個侍婢就讓她們在山外的一個小客棧裏暫時住下,要走時,也是讓執硯去通知一聲,讓她們駕了馬車來接人。

走時太倉促,執硯腿腳快,先跑一步去叫馬車,執畫扶着趙十七先往大道上走了。

從水月庵到客棧的路並不長,但畢竟三人是女子,齊嬤嬤年紀又大了,走了一段後,皆體力不支。

此時雖近黃昏,太陽雖下了山,但走長了路,趙十七也是香汗淋淋,她摘取下面紗,重重地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