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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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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疑惑曹貴家的見蘇靜姍滿臉疑惑,忙輕扇自己一巴掌,自責道:“瞧我這心的,七才來,哪裏曉得我們家的規矩,我該給説清楚的。”説完再解釋道:“咱們劉家的規矩,凡是在公中拿了甚麼,領了甚麼,都得在賬本上記着,比方説,如果今天的份例菜不合七的胃口,七想讓大廚房另做,那麼另做了甚麼菜,廚房的報價是多少,都得記在賬本上。當然了,若是七自掏銀子出來給大廚房,或者自購菜蔬在自己院兒裏的小廚房做,就不用入賬了。”

“既然與公中有關,那這個帳,帳房還另有一本罷?”蘇靜姍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問道。

曹貴家的笑道:“七,帳房自然是還有一本的,讓各房頭單獨記賬,只不過是為了對賬方便。”

“那我和七少爺兩個人,每個月最多能花公中多少銀子?”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蘇靜姍心想。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曹貴家的卻搖了搖頭,道:“並沒有規定各房頭每個月能花多少錢,只是讓大家記賬罷了。”不拘花公中多少錢都行?那誰還願意去動用自己的份例銀子呀,估計全攢私房了而且既然是這樣,那非費時費神費工本費地讓大家記賬作甚麼?這不是白花力氣做無用功麼?蘇靜姍驚訝萬分,但看曹貴家的神,顯然她也不曉得劉家為甚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矩。

“這個規矩,是誰定的?”蘇靜姍好奇問道。

曹貴家的回答道:“自然是老太太定下的。”席夫人定下的?她看起來可不是那種會做無用功的人,既然定下了這樣的記賬規矩,一定就有它的用意在。至於是甚麼用意,不如等曹貴家的走後,問一問劉士衡。蘇靜姍這樣想着,便向曹貴家的道了謝,並掏出一塊銀子賞給了她。

這塊銀子份量頗足,讓身為帳房管事媳婦,見慣了銀錢出入的曹貴家的都忍不住多看了蘇靜姍兩眼。

蘇靜姍心道,曹貴家的一定在想,新果然有錢,自己不過奉老太太之命送個東西來,她出手就這樣的大方。等曹貴家的一走,蘇靜姍就關起了房門,跑到牀前去拍劉士衡:“你不是要我時時處處裝有錢,好不出馬腳的麼,好了,現在我裝成功了一回,你趕緊把銀子還我”劉士衡曉得她指的是賞銀,遂問:“你給了多少?”蘇靜姍道:“十兩。”劉士衡十分地詫異:“她只不過奉命送東西來而已,你給這麼多作甚麼?一丁點小差事你就出手如此大方,那碰上咱們有求於人的,又該給多少?”説完又自責:“也不怪你,是我沒早教給你。”蘇靜姍聽他自責,心裏反倒有了氣,她雖説是頭一回進大户人家,可沒吃過豬,還能沒見過豬跑麼?想當初她在孃家的時候,也是時時處處好打賞個人的,難道連打賞的規矩也要他來教?至於剛才她為甚麼出手太過大方,還不是因為手中無錢,那十兩銀子,還是臨出閣前,計氏給她應急用的,照剛才那情景,她總不能對曹貴家的説:我這會兒手頭無碎銀,請等我絞開了再給你罷?

劉士衡見她氣鼓鼓的,還道她是在因為不懂得大户人家的規矩而懊惱,遂安她道:“你也別急,現在是因為咱們自己還沒能當家作主,所以處處要照着規矩來,連打賞個銀子也不例外,等他咱們自己掌了家,隨你怎麼高興都行。到那時候,不但不用守規矩,而且咱們的一言一行,都能成為別人要守的規矩。”又提掌家的事,這劉士衡的心,還真不小,就是不知道他所説的掌家,是指開府出去另過,還是當這一大家子的家了,不過從他上回的言行來看,應是後者居多。蘇靜姍瞟了劉士衡一眼,沒有作聲。

劉士衡沒有下牀,直接翻了個身到牀最裏頭,從牀板底下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蘇靜姍道:“拿着花罷,若是要換散碎銀子,叫她們去帳房走一趟便得。”蘇靜姍接過來一看,是張面額一百的,她對這金額滿意,於是就忽略了先前對劉士衡的不滿,面帶笑意地把銀票收了起來。

這時劉士衡已趴在牀上掀開了那隻錦面的木盒子,伸出兩長手指翻了翻,然後對蘇靜姍道:“瞧見沒有,這就是補償,五嫂害得我暈倒,但老太太又不好怎麼罰她,因此就只好每個月多送我們一百兩銀子,以示安。等五嫂知道了這一百兩銀子,再一想老太太疼我的心,短時間內怕是不敢再打探你的嫁妝了。”

“五嫂若是個爭強好勝的子,只怕要氣瘋了。”蘇靜姍看着盒子道。

劉士衡“哈”了一聲,道:“她要不爭強好勝才怪她要不爭強好勝,老太太也不會送這一百兩銀子來,咱們會缺這一百兩銀子?”

“的確是不缺,咱們吃穿都在公中,雖説要記賬,但卻又沒規定用多少,這一百兩銀子除了攢私房,好像也沒別的用處。”蘇靜姍説着説着,想起先前的疑惑,便問他道:“你可曉得老太太為何要定下記賬的規矩?反正公中的錢不管花多少都沒事,又何苦費力氣記個賬?”她滿以為劉士衡會知道,但卻沒想到,劉士衡搖頭了:“老太太不説,我又如何能得知?”

“那你認為是甚麼原因呢?以老太太的英明,既然定下了這樣的規矩,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蘇靜姍追問道。

劉士衡卻不答,反而反問道:“曹貴家的可是把賬本給你了,那你打算如何來記賬,如何來花公中的錢?”蘇靜姍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公中的錢,也就是家裏的錢,花一分少一分,自然得省着些花。”劉士衡又問:“那咱們的份例銀子,是花掉,還是攢起來?”蘇靜姍笑道:“靠攢這幾個銀子,要發財可難你沒當過家,自然不曉得柴米油鹽貴,須知這家裏一針一線都是要花錢來買的,雖説在你家吃穿有公中供應,但總不能打賞下人,買個針頭線腦甚麼的,也找公中去拿罷,咱們的份例,只怕平裏還不夠用呢,攢起來作甚麼”劉士衡聽完,心中暗贊,但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道:“你才當過幾個人的家,知道些甚麼?”説完,見蘇靜姍是要還嘴的樣子,連忙再丟出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就這樣去做罷。”蘇靜姍心想,看來劉士衡是贊同她的做法的,難不成席夫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兒孫們不要一味地盯着公中的錢?可這理由聽起來也太膚淺了些。算了,管它呢,與其琢磨席夫人的心思,還不如來同劉士衡好好説説席夫人在驁軒的眼線的事。

想到這裏,蘇靜姍清咳了兩聲,正問劉士衡道:“我且問你,你可曉得老太太在咱們驁軒安了眼線?”一般情況下,做媳婦的問丈夫這個問題,多半會惹來丈夫的不快,因為那畢竟是他的親祖母,但無論是在蘇靜姍心中,還是在劉士衡眼裏,都還沒有把對方當作自己的另一半,因此不論是問的人還是聽的人,都不覺得有甚麼不對。劉士衡甚至還歪着腦袋,打趣起了蘇靜姍:“喲,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錯,算你有些眼力勁兒。”打趣完又考她:“那你倒是説説,這眼線是哪個?”蘇靜姍聽他説的不像是反話,便道:“我才來幾天,怎麼曉得是哪個,若是曉得,也就不問你了。”劉士衡道:“老太太是我嫡親的祖母,她不會害我,所以眼線這事兒,就當是考考你,你自個兒去把她給查出來,莫要問我。”

“得了,我還不曉得你?”蘇靜姍奚落他道,“就憑你這個,能容得了眼皮子底下有別個的人?就算是嫡親的祖母安的人,只怕你心裏也會不痛快罷?”劉士衡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反駁道:“胡説,若我真的不痛快,又怎會容她留到現在?”蘇靜姍撇了撇嘴,道:“那是因為,你怕動了老太太的人,惹得老太太不高興罷了。”

“你認得我才幾天,曉得些甚麼?”劉士衡嘟囔了一句,重新縮回了被子裏。

蘇靜姍見他如此,便知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笑出聲來。劉士衡瞪她一眼,拿被子矇住了頭。

蘇靜姍卻拍了他一掌,道:“老太太的眼線是誰,你可以拿來考我,但你月初發的份例銀子在哪裏,總得給我罷?”

“找紅梅和紫菊去,不曉得是她們哪個去領的。”劉士衡説完,又嘀咕道,“連二十兩銀子都不放過,還真當自己是管家婆了。”他嘴裏這樣説着,心裏卻又忍不住竊喜,看來這蘇靜姍,還真有當家理財的天份,不枉他裝病一場把她給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