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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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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到訪斷斷續續碼了幾天,終於湊夠了字數,童鞋們湊合着看吧,如果有哪裏不對,請到書評區告訴我,等我的病好點了就來改。

另,希望大家支持正版閲讀,好讓可憐的阿昧能賺點看病的錢…55555…

---------“那塊招牌好像不是我昨天訂做的那面?”蘇靜姍看看劉士衡,又看看田悦江,有些拿不定主意招牌到底是誰換的。

劉士衡斜瞥她一眼,道:“你還説,就你訂做的那面,木料做工之差,我都不好意思掛上去。是不是,悦江兄?”他説着説着,拍了拍田悦江的肩膀。

蘇靜姍訂做的那塊,的確是比不上現掛的這塊,但要做好招牌,也得有銀子不是?她沒那麼多錢,拿甚麼來充門面?不過…他另做的這塊招牌,看起來的確是很氣派…

對於這塊氣派的招牌,蘇靜姍有些疑惑:“你是怎麼知道我去訂做了一塊叫作‘蘇三成衣店’的招牌的?”劉士衡道:“我以為你想不到這茬呢,所以叫松煙趕緊去訂做一塊,沒想到正巧和你去的是同一家,這才讓那匠人把木料和漆都換成了上好的,幸虧我叫松煙去了,不然今天可就丟人了…”她做的招牌就丟人?蘇靜姍瞧着他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些不順眼,便道:“你這個東家,還不趕緊帶客人們去逛逛咱們的店?”説着就朝店門一伸手,請他們進去。於是就見劉士衡仰首在前,田悦江耷拉着腦袋在後,一前一後地朝店內而去。在他們身後,還呼啦啦地跟了一大羣人,其中有蘇靜姍並不認識的公子小姐,都穿着華麗的服飾,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還有許多悉的面孔,睡眼惺忪而又好奇地朝店內張望,都是住在她們家周圍的鄰居,應該是被劉士衡的鞭炮鑼鼓聲吵起來的。

雖説擾人美夢的人並不是她,但到底店也有她的份,因此蘇靜姍覺得很是愧疚,正想上前向鄰居們道個歉,卻聽得劉士衡在店裏吆喝開了:“多謝各位捧場今兒我劉士衡做東,請各位都上悦來樓吃酒去”去悦來樓吃酒?那計氏昨準備的酒菜怎麼辦?再説這才開張,怎麼也得讓大家先看看衣裳再去吃酒罷,不然這時人都散了,怎麼達得到宣傳的目的?蘇靜姍心下一急,連忙穿過人羣,擠到了店裏去,但還沒衝劉士衡看口,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原來那羣華服公子小姐,都在爭搶着買水田衣,而其中要數田知縣家的兩位小姐搶得最為起勁,蘇靜姍看到此情此景,再想起她們曾在姚記成衣店譏諷過水田衣像叫花子服,就覺得很是好笑。

轉眼間,店裏的幾十件水田衣就被哄搶一空,有那已搶到兩件的公子猶嫌太少,拉着劉士衡叫他多進些貨來。劉士衡哈哈笑着,一面説着“一定一定”一面招呼着那羣公子小姐,還有來看熱鬧的鄰居們朝外走。那些公子小姐倒還罷了,只有那些鄰居,本來被鞭炮吵醒很有些不高興,但一聽説吃酒他們也有份,就都高興起來,一窩蜂地跟在劉士衡身後去了。

田悦江落在了最後面,蘇靜姍見他是有話想要對她説的樣子,乾脆就停在了那裏,等着他近前。田悦江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走過來,道:“令姐的親事,我已經請我父親出面,幫她退掉了。你們直接把聘禮和聘書退還給徐媒婆就行。”蘇靜姍想到蘇靜初拿她説事兒,哭求孫師爺的事,忙問:“這事兒是孫師爺告訴你的?”田悦江點了點頭,道:“令姐偷樑換柱的事,我聽孫師爺講了一些,我雖然不齒她的行為,但…但…”他想説的,但若任由她嫁給一個淨身男子,連帶着蘇靜姍以後都要被人詬病了,甚至會害得她不好説親。但他怎好當着蘇靜姍的面談她的親事,便只得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他結巴了半天,忽而又想起自己也是向蘇靜姍提過親的,雖然當時是慌了神才聽從了劉士衡的這個建議,但若真要他娶蘇靜姍,他恐怕一多半也是願意的。可…願意又如何,為了此事,當知縣的父親將他大罵一頓不説,還派孫師爺去把庚帖要了回來…

田悦江正胡思亂想着,卻見計氏為了蘇靜初的事,來向他道謝,他連忙回神,去和計氏説話。正説着,外面有人來,卻是劉士衡身邊的小廝松煙,松煙把一袋銀子遞給蘇靜姍,道:“蘇小姐,這是剛才店內所賣水田衣的錢,我家七少爺讓我給您送來。”説完轉過身,衝着田悦江笑:“田少爺,我家七少爺叫我來跟您説一聲——悦來酒樓新釀的青梅酒已經燙好了,田少爺可以去吃了”田悦江臉一紅,連忙向計氏和蘇靜姍告辭,隨松煙走了。

蘇靜姍拉了計氏到後頭,打開袋子一看,只見裏頭白花花的好幾錠銀子,不嚇了一跳:“咱們的那些水田衣能賣這些錢?不會是劉士衡喊了高價罷?”計氏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道:“剛才我都看見了,那些公子小姐,都上趕着巴結討好劉少爺呢,而今劉少爺開了店,有這樣好的機會,他們還不可着勁兒地給他送銀子?”蘇靜姍把銀子收好,藏進懷裏,嘀咕道:“哪有這樣開店的…別是他開店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賣衣裳罷…”計氏倒是沒蘇靜姍想得那麼多,只覺得和劉士衡合夥開了店,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萬事不愁,所以心裏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只是可惜昨晚準備的那些酒菜無人來吃了。

母女倆在後面坐了會子,便準備回家,剛走出裏間,就看見蘇遠光候在外頭。

許是劉士衡秉燭夜談的餘威猶在,蘇遠光見了計氏很是恭敬,低頭垂手地站得端端正正,道:“太太,萬老爺和萬太太帶着他們家的五小姐來了,正在後面院子裏等着呢,因太太不在,我也不敢作主請他們到廳裏去坐。”計氏何曾見過這般知禮懂規矩的蘇遠光,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你先去,請他們到廳裏坐,我這就來。”蘇遠光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計氏同蘇靜姍鎖好了店門,才動身朝後院裏去,一面走,一面道:“他們來得正好,上回你二哥沒能把萬氏的聘禮要回來,我正想找他們問問呢。”蘇靜姍笑道:“俗話説,好事成雙,莫非他們就是來送還聘禮的?正好和咱們的新店開張湊成一雙好事。”這事兒還真讓蘇靜姍給説對了,她們一踏進院子,就看見幾只箱籠整整齊齊地擺在屋檐下,而喬姨娘則守在旁邊,遠遠地就道:“太太,萬家把萬氏的聘禮還回來了”雖説這聘禮本來就該還回來,但萬家主動行事,總比計氏親自上門去討要好上許多,所以計氏見了那些箱籠,還是很高興,趕忙叫喬姨娘帶人把箱籠搬到屋裏去,叫蘇留鑫看看數目對不對。

萬家帶來的婆子就在檐下立着,一聽見計氏發話,不等人來叫,自己就走過來,幫着喬姨娘把箱籠搬到東屋去了。

計氏看着箱籠都搬進去了,才抬腿朝廳堂裏走,蘇靜姍因懷裏有銀子,沉甸甸,便沒有跟着進去,轉身回自己屋裏去了。

萬家老爺萬里行帶着子女兒,正在廳裏等着,而蘇遠光則不見了蹤影。他們一見萬氏進門,都站了起來,向她行禮問好。俗話説,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在歸還萬姨娘聘禮的事情上,萬家做的還算讓人滿意,因此計氏也就沒有繃着臉,而是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坐下,又叫喬姨娘煮茶端上來。

萬里行先問了蘇留鑫的傷,又問蘇遠光可有聽嫡母的話,然後拿眼瞥陸氏,陸氏會意,便指了坐在她身旁的女兒,對計氏道:“蘇太太,這是我家閨女筱,從小就和您家的二姑娘、四姑娘頑在一處的,很是想念她們姊妹倆,再加上聽説年前新來了個妹妹,卻又一直無緣得見,所以成天地在家吵着要來串門子,直吵得我頭疼,實在無法,這才把她給帶來了。”計氏抬眼一看,只見那萬氏筱尖尖的瓜子臉,上挑的丹鳳眼,長得既不像她的母親陸氏,也不像她的父親萬里行,倒是與她的姑母萬氏很有幾分相似,同蘇遠光也有些相像。

這萬筱雖説不是第一次到蘇家來,但卻是第一次見計氏,因此計氏還是去東屋取來了幾樣針線,給她作了見面禮——計氏雖然痛恨萬氏設計過蘇靜姍,連帶着也不喜歡萬家,但卻不願意失了體面,讓人笑話。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幾樣針線,那萬筱卻是視若珍寶,雙手捧過,謝了又謝。

計氏正覺着這孩子知禮,就聽見陸氏笑道:“筱,找你幾個妹妹頑去,爹孃這裏有話同蘇太太講呢。”萬家同蘇家之間,除了那三個鋪子,還能有甚麼事,計氏以為他們是來收回鋪子的,連忙正襟危坐,道:“我們家前面的鋪面,因為趕着要開成衣店,所以把布料賬本等物都先搬了出去,現鎖在後院裏,無人動過。”不料萬里行卻笑道:“蘇太太,咱們先不説這個。我們夫來,是想問問蘇太太可曾替遠光説了親?”計氏以為萬里行是在指責她沒有把蘇遠光的親事放在心上,不臉一沉,道:“萬老爺放心,先前我沒有為遠光説親,並非不想為他心,而是被他那個黑心肝的姨娘鬧的,而今我有了空閒,馬上就要找媒人來家了。”萬里行見她生氣了,連連擺手道:“蘇太太,您別誤會,我們絕沒有責問你的意思,我們的意思是…是…是…”他支支吾吾的,説了半天也沒把意思講清楚,只得拿眼神向陸氏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