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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黑衣‘容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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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晏目不轉睛的盯着注滿烈酒的碗,面無表情,卻更像是在發呆,袁知陌也不吵他,自顧自的喝着自己的酒,他喜歡喝酒,但不喜歡借酒消愁,總認為借酒消愁是糟蹋了酒也糟蹋了自己。

旁邊嘩啦一聲響,黑衣少年直接搬了個酒甕豪邁灌酒,太豪邁了,酒水稀里嘩啦的灑了他一身,倒是有一半灌給了衣服。

袁知陌略略挑了挑眉,輕輕笑了聲,“按你這喝法,你得喝多久你才能喝醉?”長孫晏大眼一瞪,氣的道,“你管老子!”袁知陌聳聳肩,悶頭喝自己的酒。容慶淵擅帶兵,也擅飲酒,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的手下,所以這地窖供軍的酒也都不是普通貨,雖然比不上京都裏酒香清雅醇厚,但都是上好的烈酒,入喉烈而刺,幾乎要將人的五臟六腑都燙平整了。

偶爾喝上一次,倒也不錯。

倒是長孫晏等不到問話,首先奈不住子,微紅着一張臉抱着一甕酒盤腿往地上一坐,但他本就是武人,這樣坐起來非但不顯魯倒顯得不羈,“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喝酒?”

“我倒是想問,”袁知陌輕描淡寫的抬頭,“你會答麼?”長孫晏一窒,半晌説不出話,憤似的又狂灌了一大口,“你這子,真不討喜!”頓了頓,又自暴自棄的灌了一大口酒,“我想不通我當初是怎麼歡喜上你!簡直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因為你當初瞎了眼。”長孫晏被酒水嗆了一口,漣漣咳嗽了好幾聲,漲紅了臉不悦瞪過去,袁知陌一臉無辜的對他對望,兩人面面相對,倒是同時掌不住笑了起來。

酒甕與酒碗虛空一撞,各自喝酒。

有些時候,無需多問,真的只要一起喝酒就好。

一個是半醉的糊塗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觥籌錯間倒也歡暢淋漓,一時間都未曾察覺門外有人。

門外真的有人。

袁知灃眉頭緊鎖,看着地窖裏喝的歡暢的兩個人,暗惱自己是發了什麼瘋,居然會因為看見一個人影而跟了過來,他跟袁知陌關係惡劣的很,袁知陌又被趕出了家門,若不是娘臨行前細細關照他,他也不會幹出這一樁蠢事。

他惱哼了聲,轉身就走,暖暖的陽光從樹的縫隙間落下來,落得滿地斑駁的光亮,刺的他下意識閉了閉眼。

就在他閉眼的一瞬間,脖頸倏地一涼,他怔怔看着自己脖頸的血微微濺出,濺落在亮的幾乎透明的刀刃上,如同綻開的紅梅。

他費力轉頭,目光死死落在緊掩的門扉上,張開口,破碎的氣音從割裂的喉嚨的口滲出來,是嘶嘶的聲響。斬龍“蠢貨!找死!”冷冽毫無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命運。

袁知灃軟軟仆倒在地,生命的最後一點意識裏,他看見一雙黑的靴子,靴子上金龍盤旋,煞是奪目。

袁知陌突然擱下手中酒碗,皺眉看向門外。

長孫晏喝的稀裏糊塗,打着長長的酒嗝,“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叫我。”袁知陌丟開酒碗,總覺得剛才心口是一陣難以言訴的凝滯,壓的人心口一陣一陣的發慌。想了想,他筆直的走出地窖,推開門是依舊明亮温暖的光,門前綠葉葱葱,有陽光從葉子間散落,翠鳥低鳴,卻是尋尋常常的一個豔陽天。

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長孫晏晃晃悠悠的跟着他爬上地窖,瞪着大眼往外看,“怎麼了?”不等袁知陌回答,已經被醉意遮的醉的神志有一瞬間的清醒,“我好像聞到了血腥氣?”袁知陌心口一跳,“什麼?”長孫晏鼻子,此時卻也什麼也聞不到了,不無困惑的撓撓頭,“可能是酒真的喝多了,我是人,跟那個傢伙又不一樣,鼻子怎麼可能那麼靈光。”他一拽袁知陌,大着舌頭道,“走走走,你不是説要陪我喝酒的麼?咱們繼續喝酒繼續喝酒!”

“今兒就到這兒吧,我們先回去。”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心口有些不安。

“不行!我今兒要喝醉!不喝醉不準回去!”袁知陌哪裏敵得過一個醉鬼的力氣,被長孫晏連拉帶扯的又扯下了地窖,心神不屬的陪着長孫晏又喝了兩杯,也不知長孫晏是真的酒喝多了還是怎的,不多一會便將自己灌的人事不知,癱在地上完全成了一灘爛泥。

袁知陌踢了踢他,長孫晏動也不動,抱着酒甕睡的天昏地暗,嘴裏還喃喃些什麼東西,模糊不清的也聽不清楚。

袁知陌哭笑不得,撐着桌子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己大腦也有些發暈,臉上更是熱的嚇人,走路也不由自主的趔趄。

他皺了皺眉,他是知道自己酒量的,雖然喝了也不少,怎麼也暈的這麼厲害?況且他剛才幾乎都沒怎麼多喝。

腳下滑了滑,撐着牆壁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手下意識在虛空中抓了抓,居然抓到了一個實物,温温暖暖的熱。

糊糊的抬起頭,正好上一雙清亮冷漠的眼,一張他悉的不能再悉的臉,黑衫微揚,眉宇間神卻是温潤如玉。

“容…容雋?”袁知陌有些遲疑,眉頭皺了起來,眼前的人長相分明是容雋,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人…有些陌生。重生之約‘容雋’朝他微微一笑,笑容清冷而柔和,“我是。”不對!

容雋不會這麼笑!

袁知陌心口一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的那人的扶持,身子一傾往後一退,“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容雋!”黑衣‘容雋’帶笑不語,“倒是很少有人能在第一面將他與我分開,袁知陌你眼力倒是不錯。”袁知陌腦袋的疼,眼前人影一晃,赫然見着一個青衫少年站在‘容雋’身後,那少年青衫寬帶,神漠然而冷靜,臉如白玉,赫然與他一模一樣!

一股巨大恐懼倏地籠罩全身,他駭然看着那個連長相到衣飾都與他一模一樣的青衫少年,一個靈,不及多説,幾乎是下意識轉身後退,“阿晏!”可惜聲音還沒有完全出口,他只覺得脖頸一陣劇痛,劇痛之下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張黝黑的臉,他不可置信的低喃,“蔣金?”蔣金黝黑俊朗的臉上隱約滑過一抹愧疚的情緒,但那情緒旋即就被壓了下去,手刀一揮,袁知陌悶哼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下一軟,墜入濃郁不可見的黑暗!

蔣金沉默託着昏過去的袁知陌站到一邊,看着那個站在‘容雋’身後的青衫少年迅速仰頭喝了幾甕酒,再將自己的頭髮的稍微凌亂些,很快便是滿身酒氣,眼底氤氲着醉意,如果不是真主確確實實的在自己手裏,蔣金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個青衫少年時真的袁知陌。

‘容雋’上上下下掃了眼面前‘袁知陌’,“模樣倒有j□j分相似,不仔細看確實不容易出錯。這次機會若是錯失了便失不再來,你可知道你要做什麼?”‘袁知陌’語氣恭敬,連聲音都與袁知陌的聲音別無二致,“屬下明白,殺蘇雅兒,奪鎮國玉璽。迫南越反,迫定熙反。”

“很好。”黑衣‘容雋’滿意點頭,“我不管你做什麼,若是你能做到,你便是後肱骨心腹,若是事敗,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願為主子鞠躬盡瘁馬革裹屍。”

“很好。容潯猾狡詐,應付他多加小心。”

“是。”‘袁知陌’迅速躺倒在長孫晏身邊,含下一顆藥丸,幾乎是藥丸入喉的瞬間,剛才還清明的少年頭一歪,沉沉睡去。

蔣金神複雜的看着地上昏睡過去的少年,再看看懷裏昏的人,兩個人的神情幾乎別無二致,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着那個假貨,總覺得有些彆扭。誘情,總裁的勾心前身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覺得這樣不好?”蔣金悚然一驚,他是頂尖殺手,慣常掩飾自己的心裏情緒,卻沒想到居然被這麼輕而易舉的看透了。他慌忙抬頭看向看着身邊黑衫少年,素來冷漠嗜血的臉上神是不可掩飾的恭敬還有一絲極淡的恐懼,“蔣金不敢。”黑衣‘容雋’側頭看了看他,“你是皇姑姑的人,在我面前也用不着這麼卑微。”臉上笑意更温和了些,“雖然你上次未能殺死容潯,那只是他的運氣太好,你的運氣太不好而已,不用將責任擔在你自己身上。”蔣金身體一抖,他上次貿然動手壞了全盤計劃,若不是躲入這位爺的府邸,恐怕他也逃不那些無孔不入的隱衞的追蹤。偏偏眼前的人,表面温和和順,卻讓他這個在殺場混跡多年的殺手從心底裏懼怕,因為懼怕,所以臣服,因為臣服,接觸到那些駭人聽聞的真相,卻也是更加的懼怕。

知道的太多,本身就是一樁錯事。

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但他所求不多,只願將這一天的期限拉的更遠一些。

黑衣‘容雋’淡淡看了眼過去,滿意看着蔣金臉上的恐懼與求生的*,他喜歡用這樣的人,畏死,求生。

但凡有所畏懼的人,總是好利用的。

他心情頗好的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覺得這樣不好?”靜靜看了眼蔣金懷裏託着的少年,許多年不見,就算偶爾見着也是離的遠遠的,如今仔細一看,才發現當年黏在他身後的小跟蟲轉眼間已經長大,還與容雋有了些是非糾纏,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蔣金臉上恐懼更甚,卻也知道大凡這人想知道的事情若不説個清楚,後果是他絕對不能料想到的瘋狂——這位看起來温和和順的主子,手筆絕對比大公主殿下殘忍百倍。他不敢多想,忙恭恭敬敬的道,“不是,蔣金是覺得爺身份尊貴,孤身犯險總是不好的。”黑衣‘容雋’聽得好笑,“我的身份尊貴嗎?我怎麼不知道?”他淡淡一笑,“我註定是藏在黑暗中的人,身份尊貴的是容雋,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若非皇姑姑將事情扯的一團亂麻,蘇雅兒又逃出了皇宮,容雋也開始懷疑他的身份開始暗地派人調查,他其實甘願藏在黑暗中。

蔣金心口一顫,不敢多説話,只是視線落到懷裏的人時,遲疑了下,“那他,要不要也解決掉?”黑衣‘容雋’淡淡抬眼,“我聽説他救過你一次,關係應該不錯,所以,於心不忍了?”蔣金手指微顫,一柄鋭利匕首已經捻在指尖,手指微揚,已經抹上袁知陌白皙脖頸!

黑衣‘容雋’負手其後,神漠然。

作者有話要説:總算把一個伏筆給帶出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