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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開膛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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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陌豁然抬頭,身體微微一晃,不置信的向容潯的眼,“什麼意思?不是説最起碼還有三天麼?”容潯神不變,“毒來勢猛烈,江文控制不住。”袁知陌死死盯着容潯,清亮眼眸亮的驚人,他沒有愚蠢的去問容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卻沒有人去叫他,顯而易見的,容潯並不想讓他過來。

至於是為什麼,顯然的,容潯也不想讓他知道。

他深了口氣,撇開臉不肯再看容潯,澀澀的道,“我要進去看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容潯細長鳳眸微微睞起,眼底滑過一抹憂慮,卻沒有多説些什麼,往旁邊讓了讓。袁知陌也不再多説,快步走進帳篷。

柏淵下意識要攔,還沒動作,容潯一個眼神掃過去,眼底隱約凌厲。

柏淵一愣,只得站住,小聲輕道,“主子,袁公子會誤會的。”容潯目光在帳篷簾子上落了落,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那又怎麼樣,總比他捲入那汪渾水裏來的好。”

“您就不怕後他知道了,他記恨您?”容潯淡淡掃了眼過去,眼神帶着幾分威脅,“他會知道?”柏淵打了個寒顫,趕緊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袁知陌匆匆走進帳篷,一抬眼就看見江文背對着他收拾着什麼,江文聽到聲音回過頭,一看是他,臉上神立刻變了變,有些慌亂的擋在袁知陌跟前,“袁公子,人都已經去了,您就別看了。”

“讓開!”袁知陌一聲低喝!

江文猶疑了下,畏畏縮縮的讓到一邊。

袁知陌快步走到牀鋪前,死死盯着牀榻上已經沒有氣息的蔣欽,全身像是墜入冰窟,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往上湧,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清瘦的少年一動不動,仰面睡在牀榻上,臉上青黑紅腫未消,臉上一點血也無,哪裏看得出絲毫當俊秀模樣,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牀鋪上佈滿鮮血,連被子都像是血染而就,慘烈的幾乎讓人不敢卒視。

他與蔣欽其實不算悉,雖然都是容雋的伴讀,但當年年紀都小,彼此又都是年輕氣盛心高氣傲,他看不慣蔣欽對容雋毫無來由的忠誠,蔣欽看不慣他對容雋的隨意懶散,但因為容雋的緣故,那麼多年間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有了幾分情誼。

這樣一個朋友,就這麼死在自己跟前,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看到。桃人生袁知陌身體微微晃了晃,下意識撐住牀榻邊緣,觸手都是濕潤。

他慌不迭的鬆開手,一個人怕全身的血都乾淨了,才會有這般模樣。蔣欽只是中毒,這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血?

袁知陌心裏一跳,猛地用力掀開蔣欽身上蓋着的被子,江文阻攔不及,沾滿鮮血的被子呼啦一聲落在地上!

袁知陌臉上血退的乾淨,不可置信的盯着蔣欽在外面的腹部,青白蒼黑沾滿血跡的腹部上隱約還能看得清青筋模樣,小腹上有一條黑蜈蚣似的黑線,黑線被扯裂開來,裂痕利落乾淨,只是還是翻扯着鮮血淋漓的血,甚至隱約可以看見人體內的臟器!

蔣欽這是被——開膛剖腹了!

守在一邊的江文趕緊慌張解釋,“這開膛可是他以前自己做的!我只是聽他的話扯開了線。”心有餘悸的掃了眼那已經長進裏的黑線,仍然有些骨悚然,開膛剖腹簡直驚世駭俗,這人居然敢在自己身體上動刀,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他當真是有些佩服這個少年了。

分明也不是很大的年紀,到底是什麼支撐着他做出這種選擇!

袁知陌死死盯着蔣欽的小腹,死死握住拳,指甲都刺入掌心,“不是説還有三天?這麼會這麼快?”江文遲疑了下,老實道,“他本來就中了劇毒,他堅持讓我幫他——”他頓了頓,敬佩的看了眼蔣欽,“他本撐不住這種劇烈疼痛,他走的很快,其實也沒有多少痛苦。”

“為什麼?”袁知陌沙啞着聲音,目中含着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江文臉上出些為難神,他清楚這件事的緊要之處,沒有主子的吩咐,他是萬萬不敢多嘴的,哪怕面前站着的是袁知陌。

簾子微掀。

江文看見掀簾走進來的人,臉上出一抹喜,立刻收拾了東西跟着柏淵退了出去。

袁知陌側身看向那個走進來的人,聲音更加沙啞,“為什麼?”容潯被柏淵扶持着在一個軟椅上坐下,他本來就沒大好,又沒休息的好,臉更顯得憔悴。他抬眼看了眼牀榻上的蔣欽屍身,眼底出些微悲憫之,轉而看向袁知陌時神已然凝定,“這件事太緊要,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想你攙和進來。”袁知陌定定看過去,一字一句的道,“這件事跟容雋有關?”容潯靜了半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鳳眸裏沉沉如水,看不出什麼意味,隱約帶着些惘然,“你很擔心他?”異界之我要做魔頭袁知陌一愣,詫異看着容潯眼底隱約的惘然,那樣驕傲自負的人,那樣的惘然明明白白的隱在那裏,竟然有些脆弱的意味。

忽而想起阿宴的提醒,心裏一動,他立刻輕輕搖頭,“我不擔心他。”容潯怔然,臉上全是驚訝。

袁知陌走過去半蹲在容潯跟前,微微彎身拉過容潯冰涼的手,將臉貼上冰涼的掌心,無限依賴的模樣。他微微閉眼,嗅着夾雜在藥氣裏玉蘭青桂的香氣,聲音在寂靜裏顯的沉靜而堅定,“我擔心的是你。”容潯眸裏隱約凌冽瞬間散開,有些受寵若驚的揚高了聲音,“你擔心我?”

“容潯,我可以不知道蔣欽到底跟你説了些什麼,但你我心裏都清楚的很,定熙本來就是朝廷的眼中刺中釘,不管你想不想,你聽了蔣欽的話,你就已經攙和進了這攤渾水裏。現在風波越來越大,我真的有些怕了。”他勉強笑了笑,“如果不是丟不開老王爺,丟不開定熙,我真的想跟你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高官厚祿哪裏抵得上扁舟快馬,一世快意。”容潯一窒,怔怔看着身前的人,聲音微染了些沙啞,“我——我可能做不到你想要的。”

“我知道。”袁知陌安安靜靜的道,抬起頭,主動輕輕吻上容潯乾枯起皮的瓣,動作温柔而清淺,卻是帶着暖暖的温柔意味,含含糊糊的低笑,“可是我就是愛這樣的你,我也沒辦法。”

“那容雋呢?”話一出口,容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醋味濃的連自己都聞不下去了。如今心裏大石松了,擅於打蛇隨上的睿郡王轉念一想,隨即又理直氣壯了,醋味就醋味吧,為了袁知陌當醋罈子又不是丟人的事。

他眼珠子轉了轉,不怕丟人的把自己放的低低的,無賴的咬住袁知陌的耳垂,“你的桃花太多,左一個容雋,右一個長孫宴,我不放心你。”

“你的桃花也少?睿郡王風多情的名頭是平白得來的?”袁知陌瞥了眼那邊一動不動的蔣欽,有些不自在的用力推開他,在這樣一個場合講這些,怎麼都覺得詭異。

“你別忘了,那邊還給你指了樁婚事,你還有個蘇雅爾的未婚。”

“她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容潯咕噥,灼灼盯過去,“你難道真的想把我推給她?你有沒有良心?”袁知陌似笑非笑,“你若不想娶,有很多種方法抗旨,需要我理你麼。”賜婚一事看起來莊嚴重大,但真正的聖旨還不曾頒下來,也沒有公佈天下,只是容雋口頭來傳達了而已。當初他跟劉慶兒的冥婚都能取消,更不用這件事了,況且就算容潯這邊不折騰,蘇雅爾那位公主殿下也不是好擺佈的主,這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這樁婚事聽起來鄭重其事,其實並不麻煩。

等等——一個念頭倏地滑過腦海,喃喃低道,“不對勁,一個口諭而已,用得着讓容雋親自來麼?他他來這裏做什麼?”他猛地直起身,動作之大將容潯都撞的一個趔趄,匆匆走出去,“柏淵!”獵同之書呆西索容潯捂住被撞的生痛的鼻子,咬牙切齒眼淚汪汪血淚控訴,“袁知陌,你還説你對他沒意思!”吩咐了柏淵儘快將京都跟大營的消息收攏過來,由於最近情況緊急,又身處草原,訊息不通,他已經好久不曾收到那邊的消息了。柏淵這邊的人剛走,率領大軍圍攻東越的容文也把簡報送了回來,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事情進行的卻不若想象中的順利。

這不順利,主要還是出在東越那位軍師格木的身上,格木本來已經帶了一批人逃了出去,但沒想到這位軍師居然也是個痴情種,發現阿坎木那個寵妾沒有逃出來,居然帶着人又折了回來,倒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玉石俱焚的英雄模樣,最重要的是,格木還會些妖法術,帶着五千多個人居然撐住了容文大軍的進攻。

格木若不死,死的怕就是容文跟定熙軍。

格木若死了,東越也就完了,恐怕不出三年就被其他四越併。

局面當真是陷入兩難了。

袁知陌皺着眉頭將事情告訴容潯,詢問道,“現在怎麼辦?”容潯挑眉看了眼過去,還在氣悶袁知陌剛才的不仗義,一副‘我很困我很不想搭理你’的懶懶散散模樣。見袁知陌看過來,居然翻了個身睡覺了。

袁知陌哭笑不得,放了簡報,伸手去撥他的肩膀,“怎麼睡了?你又怎麼了?”睿郡王哼哼,“你不愛我。”袁知陌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簡直覺得自己養了個小孩,討好似的用肩膀蹭蹭他,耐心哄道,“怎麼不愛你了,剛才不是突然有急事麼?”

“這算是哪門子急事?”容潯乾脆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把自己裹成了蠶蛹,悶悶的道,“你就是不愛我。”

“哎——”袁知陌無可奈何的看着棉被蠶蛹,明白他説的是什麼意思,臉上登時微微發熱,這人也是發了瘋了,怎麼時時刻刻纏着要這個。

“你現在什麼身體?這不是不好辦麼?不怕血了?”他小聲嘀咕,“況且我上次要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後悔了。”睿郡王把被子掀開一條縫,猛地伸出手扣住袁知陌的,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他可憐兮兮,“我動不了,你自己動好不好?”袁知陌臉上紅的幾乎要滴出血,忽而微微一笑,“真想?”容潯見他這樣,心裏立刻蹦出希望的火花,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當真是想。但下一瞬,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

“那你先告訴我,蔣欽到底説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