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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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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陌被長孫晏拽着來回穿梭,他看不見,只覺得四周安靜的很,似乎是在巷子裏,不知繞了多久,繞來繞去繞的他幾乎頭暈,氣吁吁的扶着牆不肯再走,“阿晏,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長孫晏頓住腳步,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向身邊的文弱少年,“這才多久你就走不動了,等以後去了邊疆,看你怎麼辦!”袁知陌驚的站直了身體,“邊疆?我?”他駭然一笑,“我去什麼邊疆,你當我是你?你快帶我回去,昀兒怕是要嚇壞了。”

“你回去又有什麼用,你爹如果連你妹妹都護不住,他還當什麼太傅!”長孫晏緊緊盯着袁知陌臉上覆眼的紗布,知道他看不見,俊冷刀削似臉上這才敢出明顯的複雜意味,眼底全是j□j的疼痛,低低哀求道,“知陌,跟我去邊疆好麼,邊疆天高海闊,總比這憋悶的京都來的好。”

“…阿晏?”袁知陌惑皺眉,“你今兒怎麼了?”他心神一凝,猛地拉住長孫晏的衣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長孫晏一窒,一時間有些難以啓齒,只能惱怒瞪着眼前一臉糊塗的竹馬,懊惱的直想用劍刎了脖子,他不過是一時衝動,想幫知陌擋了斷袖的名號,實在沒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袁知陌雖然看不見,但從長孫晏支支吾吾的語氣中大概猜出這位仁兄一定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心裏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預。一把揪住長孫晏,他神凌厲異常,“説,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想要説些什麼,卻在看見緩緩出現在路口的白衫少年時猛地頓住,一個閃身護衞似的擋在袁知陌身前,眼底冷火簇生,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誰?”袁知陌皺眉看過去,奈何眼前一片漆黑,本看不清楚。

身前一片寂靜,無人答話。

他遲疑了下,輕聲道,“容雋?”袁知陌第一次見到容雋時不過十歲,彼時袁太傅剛被榮升為長孫太傅,年齡相仿的袁家嫡子便順理成章的進了皇家書院讀書,勉強也算皇長孫的伴讀。

正是年少氣盛的年紀,再加上才思捷少有才名,袁知陌對這個大雍未來儲君皇長孫很是看不上眼。

讀書讀的結結巴巴,雖然勤奮可還比不上他袁知陌輕描淡寫的功夫,武藝也是七零八落,還比不上阿晏三成,經常被阿晏‘教訓’的鼻青臉腫,論起知情識趣,偏偏整板着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年少老成恍若枯木,看起來如同七旬老人一般,礙眼的很。

彼時,袁知陌與長孫晏時常不厚道的偷罵,偷罵的次數多了,自然會被人聽見,一次偶然,他們兩人便以大不敬之罪告上了太子駕前。

雖然皇長孫只是皇長孫,但到底是皇族,又極有可能是大雍未來儲君,他們這一辱罵,也算是欺君之罪。

他與長孫晏惶惶相望,身後跪着他們兩家長輩,本以為小命這次起碼待了八成,偏是那什麼都不如人意的皇長孫下跪求情。皇長孫求情,死罪自然是可以免,但活罪難逃,袁知陌與長孫晏各自捱了一頓藤條。

長孫晏皮厚幾天便好的差不多了,偏偏袁知陌自小嬌生慣養的皮,愣是纏綿病榻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回去讀書,正好趕上書院考校功課,可是唯一指望得上的狐朋狗友長孫晏讀書那叫一個七零八落,從來都是墊底,自小驕傲的袁知陌急的發慌,又不甘心去問別人,兩天功夫便磨的嘴角起泡。

正當他急的無法時,向來寡言少語的皇長孫默默將自己抄謄的筆雜遞給了他,俊秀臉上微微起紅,“我書讀的不好,你且看着。”那起,袁知陌方才知道皇長孫叫做容雋。

容雋,容雋,短短兩字,便幾乎是捆縛了他一生。

所以即使上輩子恨他恨到了極點,氣他氣到了極點,每每想起當年桃花樹下,那月白長衫的少年靦腆而站,頰上微紅的懵懂時刻,只覺得歲月温暖,恍惚當年。

至少當年懵懂時,他們還是年少相依,歲月靜好。

又有片刻沉靜,容雋聲音澀澀響起,聲音裏不掩關切,“你的眼睛…”袁知陌愣了下,下意識撫了撫自己蒙了紗布的眼,“哦,沒事。”

“那就好。”容雋勉強笑了笑,抬眼看向一臉戒慎看着他的長孫晏,眼底掠過一抹冷芒,“長孫,你不用這麼看着我,這件事是你惹出來的,如果不是看在長孫將軍的面上,你以為我會繞的過你!”長孫晏臉一青,“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不勞你費心!”袁知陌越聽越糊塗,心裏不安逐漸擴大,惱聲喝道,“等等,你們到底在説些什麼,給我説清楚!”袁府上下一片死寂。

劉家的哭喪聲隱隱約約的從外面透進來,彷彿敲擂的戰鼓,咚咚的敲的人心惶惶膽顫心驚。

袁知昀跪在堂下,粉可愛的臉上早就血全無,渾身顫慄看着堂上沉默不語的大人們,茫然無助的等待着大人宣告自己的命運。

“右相家堵着門口不肯放,非要以命換命,要不就答應他們的條件,”袁柳氏裝腔作勢的拭了拭眼角,“老爺,昀兒年紀這麼小,你看要不就應了他們的條件?”話音未落,便被小袁楚氏冷冷盯了一眼過來,“若是真的應了,成何體統!我袁家臉面還要不要了!”袁柳氏到底還是懼怕小袁楚氏,不敢再攛掇,悻悻低哼,“他都敢召召到家裏來,他還顧及什麼臉面?”小袁楚氏臉微變,她找娘來本來只是想替袁知陌除了斷袖的名頭,哪裏知道劉家人打蛇隨上,居然會提出這麼個條件。

也是那娘該死,居然在外面胡説八道,鬧的現在人盡皆知!

她勉強穩住心神,轉頭看向鐵青着臉的袁太傅,“老爺,這事仔細計較起來,其實是她們挑釁在先,護衞搶救不及時在後,就算是告上衙門,我們也是不怕的。是非曲直,我們自然是要辯的青青白白。”她一字一句咬牙道,“可若是知陌真的娶了劉慶兒,辦了這場冥婚,知陌以後可如何是好!若是連自家兒女都護不住,老爺以後在朝中何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