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陳玄濟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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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看到了,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絕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得從重處罰!”眼鏡男推門進來,氣急敗壞的道。
“算啦,何必跟個年輕人一般見識。”中年人淡淡掃了他一眼:“此子終非池中之物,沒有必要的話,我看你也不要太過得罪他。”眼鏡男一愣,沒想到自己的老闆會説出這樣一番話來,雖然不喜,卻不敢反駁,只是在心中暗下決心,此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也太便宜蕭寒那個小子了。
中年人將下屬的反應全部看在了眼裏,卻沒有説什麼。
八月的雨,説來就來。陳玄濟的老婆剛剛將晾在屋外的衣服收了回來,瓢潑大雨就傾盆而下了,她先去兒子的房間幫他把窗户關好了,回到卧室,就看到陳玄濟依舊坐在書桌前,捧着那個年度最佳教練的獎盃出神。
“你還有完沒完了,從吃了晚飯就拿着那個東西,又是摸又是看的,乾脆晚上抱着它睡好了。”老婆不滿的瞪了陳玄濟一眼,一邊褪去衣服,一邊數落道。
“哦。”陳玄濟起了身,一邊將它端端正正的擺放回了書櫃正zhōngyāng,一邊道:“你這人可真是的,我剛把它抱回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説的。”
“那不是因為你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幾千塊的獎金,以及學校準備給你漲工資的消息麼?”他老婆哼了一聲,哧溜一下鑽進了被窩。
“錢,錢,錢,你就認錢,庸俗。”確定獎盃放穩當了,陳玄濟不滿的回過頭,瞪着他老婆:“這是榮譽,你懂不懂?”
“是啊,我庸俗,我不懂,有人不庸俗,有人都懂,可惜人家不搭理你。”他老婆沒好氣的回瞪了他一眼:“沒有錢,你吃啥喝啥,你兒子拿上上學買文具學費?”
“成心抬槓不是?怎麼動不動就提這茬,説好了,不許提這事。”陳玄濟就無奈了,年輕時悔不該一時口快將他和李繼海那段情節告訴給這個黃臉婆啊,這可好,這麼些年了,甭管説什麼,只要有一點由頭,她就要把他當年沒追到李繼海現任老婆的事情都出來曬曬。
“不提就不提,好稀罕麼?我説,你到底睡不睡了?也不看看都幾點了,明兒不是就要開學了麼?”許是被子裏太熱,他老婆探出來半截身子,大聲抱怨道。
“睡麼,怎麼不睡。”陳玄濟一邊説着一邊往牀頭走,忽然他睜大了眼睛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為啥穿成這樣兒,你不明白?”他老婆又縮回到了被子裏,不滿道:“怎麼,看我人老珠黃了,沒興趣了?想當年,老孃我可是十里八鄉最俊的姑娘。”
“是是是。”陳玄濟了鞋爬上牀:“要不是這樣,你能嫁給我這個十里八鄉唯一的大學生?”
“大學生有什麼好的?這些年跟着你,也沒過過一天好子。”他老婆很有些幽怨的道:“當初的大學生,説白了就是一稀罕玩意兒,我就是因為好奇才跟了你的,誰曾想,大學生
本就和村裏那些男人沒有區別,見了老孃,一樣走不動道兒。”
“我那有?”陳玄濟辨白道。
“你沒有?那我問你,你兒子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你在老孃身上沒沒夜的折騰出來的?”他老婆説着,臉有些紅了,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見幾分當年的麗
,一瞪眼道:“少裝蒜,你到底來不來?”
“這不來了嘛。”陳玄濟説着掀開薄薄的被子鑽了進去:“沒羞沒臊的老孃們,還得我伺候着。”陳玄濟的老婆沒出聲,只是盯着他看,陳玄濟伸手關上了燈,沒幾分鐘,燈又亮了。
“對不起,今天沒心情。”陳玄濟嘆了口氣,躺倒了一旁。
“喲,是不是我剛才提醒你了,想起了那個久違的她?想見就去見她呀,她們家不就住在紅旗大街…”看到陳玄濟臉不對,他老婆匆匆住了嘴,沒再説下去。
“別他媽扯淡。”陳玄濟低吼道:“我心裏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兒?”他老婆見陳玄濟沒有發火的意思,也就放了心,不過看他臉確實和平常不一樣,就有些擔心的道:“我聽説她身體一直不好?要不我明天準備點兒東西,你去看看她?就住在一個城裏,這麼些年了,也該去走動走動,再説你跟老李不是和好了嗎?”
“怎麼,這你就不怕我和她之間有點什麼了?”陳玄濟有點意外的看着他老婆,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麼文化,卻也識得大體,否則他還真沒辦法跟她過了這麼多年,不過對這個事,她還是第一次鬆口。
“能有什麼事兒?你倒是想,人家看得上你?就她那病怏怏的身體,能跟老孃一樣讓你想折騰就折騰?”他老婆一得意,又説漏了嘴,連忙捂住了嘴巴,不再出聲。
陳玄濟重重的哼了一聲:“説事兒就説事兒,別瞎埋汰別人。”
“知道了。”他老婆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不無羨慕的道:“老李是去běi了吧,真要出國?他可真要飛黃騰達了呀。”
“飛黃騰達個。狗屎運。”陳玄濟冷冷道:“還不是沾了蕭寒的光?”
“要説你那個學生也真是的,要選教練,怎麼不找你,偏偏找上了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老李?”他老婆有些憤憤不平的道。
“胡説,你當這是過家家啊,這種事,蕭寒説了能有什麼用?要是他説了真管用,搞不好這次出國的還真就是我了呢。”陳玄濟有些失落的道,情緒更是低落。他和李繼海爭了一輩子,到頭來,人家是出頭有望了,可他呢?
“説起蕭寒,我跟你説,你以後在家裏別總把他掛在嘴邊,這個好那個好的。”他老婆輕輕推了推陳玄濟,算是安。
“怎麼了?”陳玄濟奇道:“我提蕭寒,礙着誰什麼事兒了?”
“不是我,是你的寶貝兒子。他可不止一次跟我講,説我爸爸怎麼老是誇蕭寒哥哥,卻只批評我,到底誰才是爸爸的兒子呀,媽,蕭寒哥哥是不是爸爸的乾兒子?不過什麼是乾兒子呢?”他老婆學着他們六歲的兒子的口吻,笑着跟陳玄濟説道。
“小傢伙,還知道吃醋了。”陳玄濟開懷大樂:“不過説起來,蕭寒哪兒像我乾兒子了,我像他灰孫子還差不多。”陳玄濟的老婆一愣,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丈夫為什麼不開心了,就勸道:“要不,你就辭了這個籃球隊的教練,專心當你的體育老師?一個大男人,成天讓一個半大小子呼來喝去的,別人知道了該笑話了。”
“笑話什麼?別盡是想些有的沒的,我的心事不是這個,你也不想想,沒有蕭寒,哪兒來的獎金,哪兒來漲工資的好事?”陳玄濟教育他老婆:“人得知恩啊。”
“你真當我二百五啊,錢重要還是自己男人重要,你當我真分不清?”他老婆輕輕錘了陳玄濟一拳:“既不是這個,又不是那個,那你到底是因為啥?”陳玄濟輕輕握着了老婆的手,嘆了口氣道:“獎金啊,還有漲工資的事,只此一次,以後你就別想了。”
“怎麼回事?”他老婆大驚失,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被炒魷魚了?”
“躺下,哪有的事兒?”陳玄濟拍了拍老婆的後背:“不是我,是蕭寒。”
“啊?”他老婆徹底糊塗了,蕭寒不是學校的學生嗎?他還能跑到哪兒去?
“蕭寒他,退出校隊了。”陳玄濟低沉的道,直到此刻,他依舊記得蕭寒前些天跟他説起這個時的表情,作為經歷了世事滄桑的中年人,他看得出來蕭寒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