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裙帶資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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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紅霞這一問提醒了柯易平,他想這麼大一筆錢不能放在自己的銀行卡上,沙紅霞要是用錢拿他的卡,不用去銀行,上取款機就暴了。葉弘第一次給他錢時,為了揹着沙紅霞,不讓她知道,他考慮到過這個問題,單辦了一張卡。只因那天到銀行存這一大筆錢時,那張卡沒有放在身上。
第二天柯易平趕緊做了兩件事,去了趟銀行;偽造了一張葉弘的收條。收條是他一筆一筆地畫出來的,隱瞞了自己的筆跡。內容很簡單:收到16。5萬元。葉弘。
沙紅霞要是質疑收條內容簡單,應對的理由他都想好了,有錢人打條子都是這樣的。他將手錶也帶了回去,覺得這正好是個拿出來的機會。
回到家,見沙紅霞在客廳裏,丈母孃在廚房裏做飯,就將沙紅霞拉進房間。關上門,先將收條拿給她看了,然後做檢討,説葉弘收條其實早打給他了,不將收條拿回來的原因,是葉弘送了他一塊手錶。葉弘説,不管怎麼説,北京這一趟回來還是要他的。
“你看這塊表,多酷啊。我真的不忍心拒絕了不要,腕錶是男人的首飾…”
“事情沒有辦成,沒有能夠賄賂到姜副省長,人家還你,還送你表,有這樣的好事情?”沙紅霞裝着什麼也不知道,像只是有疑惑。
柯易平將腕錶套在手上,得意洋洋地説:“當初你問我人家給了什麼好處,我實在不好説,現在你看,錢退回去了,人家都我。人家是個厚道人…”
“你這個謊…你卑鄙,一個謊接一個謊!”沙紅霞突然爆發,聲音大了起來,憤怒地拿起表盒砸到柯易平身上。
沙老太端菜到客廳,見他們兩人將門關起來説話,裏面的聲音還大了起來,就嘆了一口氣。聽聽聲音又小了,小到她聽不到,她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在拿起搪瓷缸前她猶豫了一下,要不是吵架呢?那就聽到不該聽的了。
她肯定女兒和女婿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不會特地關上門説話。她隱隱約約地聽到柯易平在解釋,…不拿白不拿,姜松巖已經幫了他的忙…不是隱瞞欺騙你,是怕對你説不清楚,是怕你不理解,…我怎麼做也是為了這個家…不會害了姜松巖,這麼點錢對於他們來説算什麼,哪一個事發的幹部不是幾千萬或者上億…
再後來,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沙老太回到客廳,在餐桌前默默地坐了一會兒,起身敲門叫他們吃飯,沙紅霞將門打開一條縫,説等一會兒。
過了好長時間兩個人出來了,都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
沙老太脾氣上來了,虎着臉説:“你們不要在我面前吵架,嚇不到我,會嚇到小孩。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吵什麼?”沙紅霞氣哼哼地説:“媽,我們吵,總有吵的原因,你又不懂什麼叫原則問題,你就不要這個嘴,不要湊這個熱鬧。”柯易平倒沒有半句話是針對丈母孃的,這時候量他也不敢,悶聲吃了飯後回房間看電視去。
沙老太收拾桌子時帶着怨氣,手腳比平時重了許多,沙紅霞識相地讓她歇着,她接手過來做。
洗碗時沙紅霞有點恍惚,柯易平説他明天將錢從銀行取出來上繳國庫,就是給她。她説先放着、再説。這可是一大筆錢啊,怎麼處理呢?這時候,她也動心了,想有沒有必要再將錢送還給葉弘。
緊接着到來的,是省環保廳突然開了“清辦”工作總結會,在結束前宣佈借調人員回原單位。會後廳裏為“清辦”全體成員在酒店裏送行,柯易平因為心情的關係多喝了兩杯,不過他沒有當場失態,回到家時酒勁上來了。
他大着舌頭問沙紅霞:“戰場是什麼關係?”沙紅霞説她沒喝酒,不知道。他自問自答地説:“我告訴你,戰場是生死關係;市場是金錢關係;情場是的關係;家庭是血緣關係;賭場是輸贏關係;還有,官場——那是絕對的裙帶關係!”沙紅霞奇怪地説:“你有沒有多喝啊?告訴我,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柯易平説:“是夫
關係、兩
關係、裙帶關係…”話沒説完就趴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沙紅霞在這個夜晚失眠了,頭像炸開來一樣的疼。她覺得丈夫比過去改變了許多。她曾經希望他有所改變,但當改變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有些驚駭,也有些困惑。
4柯易平是打定了主意當天晚上不告訴沙紅霞回原單位的事的。
第二天他即回市環保局找組織人事處,要搞清楚局裏對他的安排,是繼續到平江市環保局,還是回市局原來所在的執法支隊。人力資源部主任已經知道了他回來,笑着説他是載譽而歸。柯易平臉一紅,以為主任是在諷刺挖苦他。
哪知道主任告訴他,省廳對他借用期間的工作表現是非常肯定的,宋廳長專門給局長打了電話,表揚了柯易羣一番。過去局裏也有借用到省廳的,從來沒有過這樣好的待遇。
至於柯易平的去向,主任説絕對不會再回平江,也不會回執法支隊。但要等局長辦公會研究了以後才有結果,他讓柯易平先回家休息幾天。
這麼一來,柯易平心裏踏實了。在剛得知要回原單位時他很失落,也很沮喪,有怨氣都不知道對誰發。有一點是肯定的,不能在沙紅霞和丈母孃面前抱怨姜松巖,要是那樣的話,她們勢必要聯繫到他帶葉弘到北京的事。現在看來,由於有省廳的好評價,即使留不下,他也等於鍍了金回到局裏。
到晚上,柯易平在家裏飯桌上當丈母孃的面對沙紅霞説到這事時,就當作是他遇到的一件大好事了。
沙老太聽了一言不發,沙紅霞則反覆地問是不是借用的人都回原單位了?
柯易平説所有的人都回了,包括省政協李副主席的侄子,問題可能就出在那個弱智的身上。
無論柯易平怎麼將事情往好處説,沙紅霞還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第二天晚上她忍不住去找姜松巖問個明白。
沙紅霞去的時候姜松巖還沒有回來,蘇可可説她一個人在家。沙紅霞就怕姜松巖因為柯易平的事情躲她,小心眼地瞥了眼姜松巖的書房,怕他在裏面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