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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幕後推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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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裏為柯易平的到來舉行了一個隆重的歡儀式,接風宴擺了五六桌,局長書記和全體中層幹部參加。聽説柯易平是寶川人,劉局長讓他先回家看看父母親,休息十天半個月的再來上班。柯易平剛下到基層,要求自己有自覺,謝了局長的好意,準備馬上投入工作中去。

對於省裏下來的幹部,寶川市環保局這一頭有他們的想法,本來就沒有將柯易平當勞力,只想着和他處出情,將來回去對他們有用,有那麼一層關係在省裏是好事。

鄔科長對柯易平很客氣,説他不是什麼領導,倒是希望柯易平帶來省里科學的管理方法,將好的工作經驗傳授給他們。柯易平來這裏之前在執法口子,對管理科的業務一竅不通,他能指手畫腳什麼?老實告訴鄔科長他在市局工作的情況,就管理科方面的工作拜鄔科長為師。要知道,管理科在環保局是一個重要的部門,悉這方面的業務將來回去多一個工作方向。

鄔科長除了和柯易平談工作,還問他酒量怎麼樣?柯易平説不怎麼樣,有個三、四兩的量,他知道在這方面不能逞能。鄔科長拍拍他的肩膀,為管理科終於有了一個在酒桌上拎得出去,打得響的高興。他認為報三、四兩酒量的柯易平,真正的量應該在半斤以上。

鄔科長説有飯局會帶着柯易平,省得他在食堂裏吃。環保局有宿舍沒有食堂,局辦公室替柯易平聯繫了公安局食堂代夥,柯易平吃了兩頓就再不想去,雖説那裏的食堂很大,吃飯的人寥寥無幾,做飯的怕是看守所調過去的,絕沒有將吃飯的人當作幹警對待。如果飯局多一點真是好事情,吃得好不説,還省了伙食費。

令柯易平沒有想到的是,鄔科長這話説了以後,接連一個多星期,每天晚上都有飯局,一天不空。請客的有企業,有鄔科長的三朋四友,有局裏其他科室的應酬,也有朋友請朋友捎帶上柯易平的。

柯易平在酒桌上好像受人擁戴和敬重的,鄔科長一介紹,在座的知道他是省裏下派的,無不肅然起敬。有一回,請客的還當場叫服務員來提高了酒水檔次,改金六福為五糧

柯易平懂事,人們對他客氣,在場面上他對鄔科長更尊重。酒桌上很多給柯易平敬酒的人説不出他名字,但會稱他為省裏的領導。

“我敬省裏的領導一杯。”或者“我們一起敬省裏的領導。”總是不絕於耳。柯易平不能來者不拒,端上酒杯的時候會轉過頭來看坐他上首的鄔科長,是探詢的,等待指示的態度。鄔科長酌情給一句話,小柯你喝,或者小柯你不能喝了。柯易平照着來,一般的不會得罪別人,因為鄔科長幫他把握着分寸。

柯易平控制自己,想回避一些飯局,是在第七八場飯局的一次醉酒以後。

請客的是寶鼎集團的董事長葉弘,他一般在省城,很少到寶川市來,來了以後他主要的做一件事,請人吃飯。請各種各樣的人,在檔次不同的飯店。要處理的事情都在飯桌上辦。

鄔科長那天事先和柯易平打招呼,説葉弘是個很講情的人,以酒品認人品。柯易平將來回省城後和他道少不了,多個朋友多條路。要柯易平表現酒品的結果就是讓他喝醉了。

柯易平喝到了爛醉如泥,不知道怎麼回的宿舍。第二天早上起來,他的頭炸開來一樣疼,身上和牀上吐了一大堆污穢的東西。室內瀰漫着一股酸的,腐敗的惡臭。

打開窗子,望着牀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柯易平都不知道怎麼下手收拾。

招待所的洗衣機被他用了半天,洗了三次的衣服和被單都還有惡臭。倒了半瓶醋在洗衣機裏不行,再放薑汁洗潔也不行,最後將一塊香皂放洗衣機裏攪和了60分鐘。

下午到辦公室,鄔科長不在。臨下班的時候鄔科長打來電話,問柯易平怎麼樣,有沒有恢復過來,有神的話晚上繼續。柯易平連説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説了兩個字:“不了!”鄔科長告訴柯易平,葉弘知道他醉酒以後很是不安,託他帶兩盒鐵觀音茶葉和兩盒西洋參給柯易平。他還笑着對柯易平説,要是他送,就送海王金樽和熊膽丸,那兩樣東西可能更對症下藥。

柯易平回到宿舍衣服和被單還沒有幹,室內的氣味還沒有正常。他用電磁爐煮了小半鍋粥,想吃完以後到街上找一家賓館對付一宿。粥煮好了一口沒吃,碗端起來,怎麼聞也是一股不好的味道,像是室內不好的味道竄進去了。

躺在牀上,想到鄔科長的電話,揣測他下午可能是和葉弘在一起,依稀記得他們約好了打一場叫“摜蛋”的撲克牌的。再想想昨天在酒桌上,鄔科長和葉弘之間很是親熱,稱兄道弟的,覺得有點不適應。他原先在雲邑市局裏,沒見過誰和企業負責人在公開場合搞這麼熱絡的,看來小地方忌少。葉弘對他酒喝多了的反應還是多少讓人有點動的…模模糊糊的,他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恰好是週末,柯易平回了一趟老家。這是計劃好了的,局裏安排了車送他回去,本想早去晚歸,只在家裏吃一頓中飯。哪知道鄉里知道了,鄉辦秘書打電話到他們家,説書記和鄉長一定要請柯易平去吃晚飯,還要他父親柯支書一併參加。

柯易平納悶,鄉里怎麼會知道他回來的?鄉里的書記和鄉長為什麼要請他吃飯呢?

送柯易平回來的環保局司機笑了,他知道原因,説環保局的車到鄉下是被人盯的,就像過去老百姓防鬼子進村。柯易平想,環保局的車子是扎眼,但司機説的怕是有點過分了。

柯支書説新調來的鄉黨委書記還沒有請他喝過酒,一般的在鄉里開黨代會的時候他才有這個機會。他像是非常願意去認識一下新書記。

柯易平酒喝傷了還沒有緩過勁來,鄉里的書記和鄉長宴請他,再熱情也沒辦法喝。酒桌上他的頭昏沉沉的,神情甚至有點木訥,努力地拿出神來才將這一場應付了過去。

回到城裏,柯易平有一些擔心,想自己對鄉里幹部是不是有點冷漠,尊敬得是不是沒有到位。要知道,父親還在他們手下,家裏求他們辦的事情絕不止一樁兩樁。縣官不如現管,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道理。

擔心是多餘的。柯支書很高興地打來電話,説鄉幹部都誇他兒子有出息,鄉里出人物了。

柯易平想父親説具體一點,他們都怎麼説了?

父親説:“他們説你有氣場,派頭像個省裏的幹部。”

“沒有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吧?”柯易平再問就不是擔心的問題,而是想從父親嘴裏知道一些別人是怎麼看重他的,他覺得自己回鄉一趟還真值。

“沒有,沒有。都説的恭敬你的話。他們説你以後回來要告訴他們,這是待我的政治任務、重要工作。”柯支書沒有忘記自己的事,他説在書記面前告了鄉里組織員一狀,這個麻爪子的人一直阻擾着老舅入黨,都拖了五六年了。

柯易平讓父親以後不要為這些不相干的,雞蒜皮的事情找鄉長、書記。

柯支書問兒子什麼事情才是合適的。柯易平説他想一想,要找他們辦事就找一樁大的,解決一件大問題。

柯支書心裏覺得兒子説的有道理,嘴上還有點不服氣:“這麼説我以後有什麼事還要請示你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