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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他的心裏藏着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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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他的心裏藏着多少痛苦在家裏關了好幾天,顧傾清覺得自己要憋壞了,所以傷口剛好,就想着要出門。

“亭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剛吃完飯,顧傾清就迫不及待拉着方亭墨要走。傾清的媽媽剛來得及待一句“路上當心”兩個人就已經消失了。

“亭墨,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裏嗎?”路邊車水馬龍的聲音讓方亭墨很不舒服,在這樣的環境裏,他很難分辨出周圍的一切。

“難道是公車站?”

“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一定要乘公車去才會有覺。我會牢牢拉着你的,別怕。”顧傾清緊了緊挽着方亭墨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出門的時候,方亭墨是從來不帶盲杖的,顧傾清已經習慣拉着他的手不放開,只是乘公車倒是第一次。好在車上的人不多,顧傾清扶着方亭墨走到最後一排的位子上坐下,他的手心,已經薄薄的出了一層汗。

公車緩緩的開動,顧傾清靠在方亭墨的肩上,冬天的微風吹過,冷是有些冷的,但也分外的清新,心情似乎也跟着輕快很多。

“以前我看電視劇,最喜歡的鏡頭就是女主角靠在男主角的肩膀,車開了,她也慢慢的睡着了,所以我一直想跟你乘一次公車,就這樣靠在你的肩膀上。”方亭墨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將臉對着窗口,緊緊捏着傾清的手。

“這裏怎麼有個疤?”方亭墨摸着傾清的右手手背説,這道疤並不長,年代也很久遠了,淺淺的,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竟然被他摸了出來。

“上學的時候淘氣,跟同桌打架,他不小心用小刀劃的。”傾清滿不在乎的説。

“你哪裏還有疤?我要驗貨的哦。”方亭墨正經的説。

想象着方亭墨把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仔細的摸一遍,顧傾清的臉紅的像個番茄。

“大概還有…小時候腳踝被自行車輪絞過有疤,膝蓋摔破縫了兩針,還有就是這次開刀的了。我都説了,你就不用驗了吧?”方亭墨笑着搖了搖頭:“不行,誰知道你有沒有隱瞞。”

“那你呢?我也沒有驗過你的貨啊!”顧傾清心裏不平衡的嘟囔着説。

“我?太多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給你驗。”方亭墨的口吻讓顧傾清覺得簡直就是在挑釁,被佔了便宜的她只好紅着臉保持沉默。

下了車轉過一個彎,周圍喧鬧的聲音好像一下子全被隔開了,空氣裏有淡淡的樹木的清香,周圍安靜的能聽見遠處小鳥的啼聲。顧傾清牽着方亭墨踏過積雪,推開了一扇大鐵門。

“亭墨,你猜這是哪裏?”

“學校。”方亭墨確定的説。

“你怎麼知道?這裏就是我的高中。”顧傾清一臉驚訝。

地上的積雪很厚,放寒假了也沒有人來,連腳印都很少。顧傾清怕方亭墨跌倒,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邊,帶着他走到一張長椅上坐下説:“亭墨,你面前是一個小小的杉樹林,有十幾棵杉樹,每一棵都又高又直,超過房頂。以前我每次不開心,都會坐在這裏,把不開心的事情告訴這些杉樹,覺得風一吹,它們的葉子嘩嘩一響,就把我的不開心,全都帶走了。”顧傾清一邊説,一邊自己站了起來:“現在我把它們都借給你,你把你的不開心都告訴它們吧。”説完就後退了一步,想轉身離去,讓方亭墨一個人留在這裏。

“你去哪?”沒想到方亭墨意識到她轉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説。

“我就在那邊,馬上就回來找你。”

“我沒有不開心,不需要傾訴。”方亭墨臉僵硬着説,手上的力氣加大,牢牢攥着顧傾清的手腕。

顧傾清的手腕被他拉住,輕輕掙扎了一下,見他不肯鬆手,只好走回來一步,蹲在他的面前,兩手扶着他的膝蓋,慢慢地説:“亭墨,我知道你常常做惡夢,心裏一定憋了很多事,我沒辦法幫你,只希望你能説出來,心裏會好過點。”方亭墨揚起頭,無神的看着遠處,搖搖頭説:“我沒事。不用擔心。”傾清抬頭,看他的表情倔強,知道他不肯説,只好坐回他身邊。杉樹的葉子已經掉光,寒風吹過,只有枝條互相碰撞,發出輕輕的噼啪聲。方亭墨的臉已經恢復正常,一如平常的淡定沉靜。傾清看着他俊秀的臉,想起他夜裏一個人在惡夢中苦苦掙扎,他的心裏,藏着多少痛苦,要他一個人揹負呢?

顧傾清心裏煩躁,撿了樹枝,蹲在雪地上無意識的寫字,一筆一劃,一個接着一個。

“你在畫什麼?”方亭墨俯***問。

“寫字。”顧傾清丟了樹枝,抱着膝蓋蹲在地上,聲音有些悶悶的。

“給我。”顧傾清把樹枝遞給方亭墨,他站起身來,向前邁了一步,彎在地上寫了三個字:顧,傾,清,個個俊雅飄逸,顧傾清自認為學過畫畫,字寫得也不算差,可看見他的字,還是吃了一驚,自慚形穢。他的字寫得很大,一個清字便蓋住了顧傾清剛才寫下的“方亭墨”三個小字。

天是乾淨的淡藍,雲是軟綿綿的雪白,純淨的沒有雜質,一排排的杉樹沒有聲響,靜靜的站在那裏,陽光映在雪地上,顧傾清看着自己的名字,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