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民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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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奧吉這樣的大人物都出現了，康斯的真實起碼達到了九成，這個理由不由得安在抗這些興奮不已。

至於這是不是奧吉設計的圈套，不管他是怎麼知道安在抗和康斯關係的，也不管他為什麼設計安在抗商團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貨，只要上了船，密衞就能保證對方的所有陰謀都無法實現，所以圈套不圈套的，本沒人在意。

安在抗帶着幾個密衞迅速下了小船，朝奧吉的旗艦劃去，身邊的幾個密衞是擺在明面上的，這次帶來的其他密衞此刻都潛在了水中跟隨呢。

至於不離安在抗左右的賴爾温志則沒有跟隨，因為他被安在抗強硬的留在旗艦上作為預防萬一的後手。

爬上船，安在抗第一眼就在眾多神戒備的壯漢羣中發現了奧吉。

奧吉和安在抗目光對視了一下，笑道:[歡，安在抗商團長。][很榮幸在這裏遇到您，奧吉商團長。]本來迫不及待想要追問康斯情況的安在抗，條件反的瞬間恢復了商人模樣。

兩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錯，隨口閒談了幾句，奧吉有點不經意的説道:[嗯，不知道在下能否知道貴商團千里迢迢的來到北國是想做什麼生意呢？這應該不算是冒昧吧？]早就在思考怎麼開口的安在抗立刻順杆子爬的説道:[我正要找奧吉大人您呢，我這次來是要尋找我的兄長，得到消鍁大人您知道情況，還請大人指點一番。][你的兄長？]奧吉先是惑的看了安在抗一眼，接着眉頭一挑的説道:[你是康斯大人的結拜三弟？]看到安在抗沒有否認，奧吉不由得拍拍額門嘆:[難怪當初聽到你商團的名字，會覺得有點悉呢。]説到這，奧吉不由得有點後悔，自己確實自大了啊，當初聽到有點悉的名字就應該派人調查清楚，自己居然認為只是一個優點運氣的新晉商團而已，説不定自己是在哪聽過才會悉，本就沒有注意到。

雖然這事查不查探都無所謂，但卻讓自己明白自己的自大老早就有了。唉，自大的人活不久，自大的組織能夠存在的時間就更短了！

在奧吉説出自己是康斯三弟的時候，安在抗甚至有點想要命令密衞拿人的衝動，但仔細想想，自己是康斯的三弟，和自己在維爾特組建商團好像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自己太過小心了。

安在抗陪着微笑的説道:[是啊，既然您知道在下的情況，那麼肯定也知道我大哥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所以請原諒我一聽到大哥的消息就急匆匆的來向您打聽了。]安在抗當然不會説是自己密衞打聽到的情報，只是説從酒館聽到三言兩語，然後就冒險尋找過來了。

奧吉已經明白情報是怎麼走漏的，安在抗又是怎麼找到自己頭上來的，估計是回航的商船水手馬喝多了了口風的緣故。

從這，就可以看出自己不但對自己放縱了許多，手下也放縱了許多啊。

想想以前，就是生意做完一年了，都還沒有人知道自己怎麼搞到這筆生意的，再看看現在，真是沒法比啊。

奧吉雖然因為安在抗的緣故發現自己的不足，但卻沒有遷怒，反而很是欣賞安在抗的義氣，畢竟，沒有幾個享受着榮華富貴的人，得到一條失蹤多年的結拜兄弟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後，能夠立刻甘願拋棄一切，親自冒險區荒蠻之地尋找的。

他非常和氣地笑道:[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康斯大人在何處，正好，我們就要回清香港，那是康斯大人領地內的良港，讓你的船隊跟着我們走吧。]目標達成了，安在抗立刻鬆了口氣，示意手下去發信號。

船隊開始行駛，奧吉和安在抗兩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閒聊起來。

雙方先是互相推崇一下做生意的能力，然後才開始比較心的聊天。

奧吉首先嘆口氣説道:[安在抗大人，您的為人與本事不用説了，而您的大哥更是個絕對讓人驚訝的大人物！您知道嗎？從龍捲風中困的他，只是憑藉三個手下，就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工夫內控制了雪國這邊的一塊伯爵領，實在是讓人佩服啊！][哦，您可不要小瞧了這邊的伯爵領，從面積來看，可是完全抵得上我們維爾特的兩個省份呢，換做是我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成績的。]奧吉説到這，發現安在抗神不變，不由得有點奇怪的問道:[怎麼？你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難道你不覺得你大哥非常厲害？]安在抗聳聳肩膀，很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呵呵，我大哥一直以來都是強悍得讓人無話可説，我都已經習慣了。]這話一出，奧吉的眼珠子都差點出來，接着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在奧吉船隊的帶領下，安在抗他們終於抵達了清香鎮。

站在船頭的安在抗眺望碼頭，本來還以為這個碼頭會非常簡陋，沒想到碼頭雖小，但卻是石料壘建的碼頭，從這就可知道這碼頭費了多少工夫建造。

[呵呵，雖然我很想把這建設碼頭的功勞推到康斯大人身上，可惜這卻不是康斯大人的功勞，要知道，這個地方在康斯大人抵達前，他們唯一的外快就是招待我們這些海商而已。]奧吉介紹起清香港的歷史來。

[相信以後龐大的清香港就會是我家大哥的功勞了。]安在抗很是肯定的説。

建設一個大港口，需要技工，石料，人力，而解決這些麻煩事的方法就是金錢。打仗，治理地方之類的工作自己或許不拿手，但説到掙錢用錢，自己在康斯系統自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呢。

看到安在抗的神態，奧吉皺了一下眉頭。

這安在抗估計是專門給康斯輸血來的，有了這個安在抗輸血，康斯對自己的依賴肯定會降低好幾層，不過想到自己居然會害怕一個小商團給自己帶來麻煩，又顯得過於小心，不由的笑道:[在、安在抗大人，不知道你有附屬商團嗎？]安在抗心頭猛地一跳，臉上卻是一副疑惑模樣:[附屬商團？是依附本部商團存在的商團？]奧吉解釋道:[不，不，依附本部商團存在的商團只是附屬商團，屬於小事聽令，大事自己決定的小商聯而已。我説的附屬商團，其實就是旗下的分會而已，而這種商團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所有人寫着你名字，但商團長另有他人擔任，一種是完全由另外一個人組建的商團，只是私下另外簽署了一份產權證明的文件，表面上看，這商團和你毫無關係。][哦，這樣的商團有什麼用處？]安在抗一臉非常好奇的神態問道:[為什麼要建立這樣的商團呢？把所有資金集中來發展自己的直屬商團不是更好嗎？][呵呵，一般商團都是把資金集中在本部商團中的，但是有野心想要在維爾特呼風喚雨的，則一定要有附屬商團存在，特別是那種商團所有人不是你，但整個商團卻徹底聽令的那種商團存在。]奧吉笑眯眯的看着安在抗。

安在抗眉頭一挑，驚訝的説:[是為了港口控制權？]奧吉含笑點頭:[沒錯，為了避免一家獨大，其他人全部成為附屬的情況出現，維爾特制定了只有該港口的註冊商團才擁有該港口投票權的規則。而且，為了避免一個商團在所有港口註冊，又制定一個商團只能註冊一個港口的規則。][這兩個規則就限制了一個商團就算再強大也只能控制一個港口，也因為這樣，那些掩人耳目的附屬商團自然而突然出現了。][啊，這麼説來，維爾特的港口豈不是都被大商團控制住了？]安在抗一副震驚神態的説。

[哪有這種事情發生。]奧吉笑着搖頭:[首先，第一種那種掛着羊頭賣狗的商團，一旦進入其他港口註冊，該港口的商團肯定會有意識的聯合起來進行打壓，使得你本做不了生意，而沒錢賺，也就沒有了投票權，你想想，連投票權都沒有了，還能想獲得該港口的控制權嗎？][不是還有另外一種附屬商團嗎？這種商團應該可以達成目的吧？]安在抗的商羣使用的就是這種方法，事實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問題，所以很想聽聽奧吉這個大人物怎麼評價。

奧吉點頭説:[這種商團確實有可能達成目的，因為它非常隱蔽，除了當事人，外人本不知道這些商團會跟誰有關係，所以想打擊都沒得打擊。][哦，那麼不是很多大商團都選擇這種方法？奧吉大人您也一定擁有這樣的商團吧？]安在抗笑着説道，他可不會認為像奧吉這樣的大商團沒有擁有這種附屬商團呢。

[沒有，我擁有的是那種明確所有人的商團。]説到這，奧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啊？為什麼？這樣的商團可是會被人圍攻的啊！]安在抗好奇起來，他還真沒想到奧吉這樣的大商團居然會選擇這種附屬商團，難道他不怕被人壓着來打？

奧吉無奈的説道:[唉，不是不想選擇那種附屬商團，可是這樣商團在法理上，和本部商團完全沒有關係，而且因為避免暴的緣故，資金來源和人員招募都有商團主人自主進行的，只有這樣這個商團才不會被人查處底細，可是，這樣一來，這個商團也就是徹底屬於哪個商團主人的了。][開始一段時間還好，他需要你的支援才能站穩腳跟，所以這個發展期間，這商團主人還會跟着本部商團的命令行事。可是等他翅膀硬了，他自然會追求自己的利益，你的命令符合他利益的他會聽，不符合的，立刻當沒聽見，甚至倒打一耙。][也就是説，你出錢出力，結果反而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敵人！所以這樣得不償失的行為，也就越來越少人使用了。]安在抗傻了眼，居然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願意擁有這樣的附屬商團？他有點遲疑的説道:[怎麼聽起來好像這樣的商團想反就反了？難道不能使用制衡手段？如此派人監控，扣押他的家人，安人手架空之類的手段都可以實行啊！]奧吉解釋道:[呵呵，這些手段當然可以使用，但先手商團的常行事權在商團主人手中，稍微有點頭腦的，只要把他懷疑的監控人士和那些不服從他想要架空他的手下，派去盜賊橫行的地方經商就行了，一次不行來兩次，輕而易舉並且合法合理的消滅了隱患，只要商團主人起異心了，本部商團真是派多少死多少，完全是有去無回的。][而扣押家人的事，只要對方狠心一點，那真是一點威脅都沒有，反而會給自己家人帶來災禍呢。]聽了這話，安在抗更是惑了:[難道不能直接控制商團主人？他再心狠不顧叫家人死活，那總得顧自己的生死吧？]奧吉有點怪異的瞟了安在抗一眼，這樣看起來很明，怎麼現在覺得有點傻呢？

想雖然是這樣想，但他還是坦白説道:[你也知道我們維爾特商團一註冊，立刻能擁有一百名的最低護衞名額，這些護衞雖然能安人手，但因派人送死的手段，可以讓異心的傢伙不用多久就能換上效忠他的人手，這樣一來，還怎麼控制對方啊！]安在抗滿臉受教神，但心底卻樂開了。

真以為我是白痴嗎？難道我會不知道建立無法控制的附屬商團，等於送錢給人家的事情嗎？

哼，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擁有密衞的我做不到啊，有了密衞的監控，下面那幫傢伙哪個敢有異心啊？一有不妥，不但能立刻要了他老命，還能把他全家老少都給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來呢！

這樣看來，只要密衞的人數能夠保持，再多的商團都能夠建立呢，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整個維爾特都將被自己的商團羣控制住，如果自己能看到這一幕的話那該多好啊！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等到那巨大的階梯推了過來後，兩人才停止談下了船。

在密衞們的護衞下，安在抗站在了雪國的土地上。

安在抗用力的跺了一下土地，樂呵呵的對密衞説道:[呵呵，不知道怎麼回事，踏上這土地，卻沒有異鄉人的覺呢。]密衞也笑道:[大人，這裏是主上的領地啊，怎麼可能會有異鄉人的覺呢？][呵呵，沒錯，這裏是我大哥的領地，也是我們的地方啊。]安在抗説完這話後，心態立刻不同了，觀看四周情況的時候，腦力都在構思應該怎麼建設怎麼增建設施了。

雖然安在抗東看西看，但大部分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奧吉身上，只見奧吉和一個滿臉笑容的碼頭管理官員打扮的中年人笑談幾句，然後朝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安在抗甚至看到那官員在看到自己時眼中出的疑惑，懷疑，驚訝等等複雜的情的神情。

奧吉引着那個官員來向安在抗介紹，安在抗知道了對方是負責碼頭管理的官員。

那官員有點遲疑的説道:[這位大人，您的身份只有殿下才能確認，所以請恕下官失禮了。]安在抗有點急切的説:[不礙事。對了，我大哥，也就是你們的康斯大人在哪裏？我希望能儘快和他見面。]碼頭官員還沒有來得及答覆，奧吉就搶先説道:[我知道康斯大人在哪裏，我正好要去拜見康斯大人，不如我們同行吧？]説着，奧吉一招手，一輛寬大厚重有點豪華的馬車就駛了過來。

安在抗也不客套，更不怕什麼，身邊十數個密衞守護着，去哪都沒有什麼好怕的。

順着港口大道，馬車飛快地朝清香鎮奔馳，安在抗已經知道自家大哥剛打退了一次三塊領地的同時入侵，現在正在那什麼比克伯爵城堡慶祝勝利，所以也沒什麼興趣在清香鎮這個大哥在雪國的第一塊領地做停留。

隨着馬車經過的城鎮越來越多，安在抗也越來越好奇，等再一次經過一個城鎮後，安在抗忍不住問道:[奧吉大人，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這一路來的民眾為何如此歡喜？看他們的表情，應該不僅僅因為康斯大哥獲得勝利的緣故。]奧吉眉頭一挑説道:[厲害，一般人可本分不出來呢。]安在抗笑了笑:[其實一般來説，無論上面的首腦獲得多大的勝利與榮譽，下面的民眾只是會湊熱鬧，並不會真心為上面的勝利和榮耀而歡呼，就算再得人心也是如此。而康斯大哥雖然已經達到不大符合規律地的地步，但我想不到一年的工夫，怎麼也不可能盡得民心，所以我估計還有其他緣故才會讓民眾如此的歡喜若狂。]奧吉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在抗笑道:[你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別怪我淺言深，你確實不適合當一個組織的首腦，不過你當這個組織的管家的話卻很合適。人啊，最重要的是得認清自己應該處於什麼地位，不然強求的話就是一場災難了！]安在抗愣了愣，這奧吉好像很把自己看在眼裏，不然這話肯定不會對還沒相處一天的人説的，對奧吉如此看得起自己，安在抗含笑點點頭道謝。

奧吉笑道:[呵呵，突然嘆一下，發覺自己現在心態變老了，嗯，你問民眾為什麼如此喜歡若狂？很簡單，你大哥，康斯大人，把這次的戰爭紅利全部分了下去，不但分給了貴族和軍隊，更分給了整個伯爵領的底層民眾一份紅利，因此這些得到好處的民眾才會如此歡喜。看到這，是不是覺得民心其實非常好控制的？][整個伯爵領的上下人等都有紅利分？康斯大哥這次獲勝得到了很多好處嗎？]安在抗望着外面歡歌跳舞的民眾説道。

自己一路來見到的民眾都上萬了，整個伯爵領起碼也有數十萬人，能夠讓這麼多人歡笑，這筆紅利應該龐大的嚇人。

[很簡單，和你大哥敵對的那三個伯爵領的糧食，壯丁人口被你家大哥搬了七七八八，而且還不但如此，三個派兵入侵的伯爵領府庫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搬空了，也不知道你大哥是如何做到的。我聽説，那些守衞府庫的衞兵因此倒了大楣，被氣得快要爆血管的伯爵大人全部打入牢房。如果不是你大哥把這些伯爵的收藏品拿來賞人，恐怕誰都不知道這是你大哥乾的，真不明白你大哥為何要自爆底細呢？]奧吉有點疑惑了。

安在抗想到了跟着大哥被龍捲風帶走的特等密衞，估計這事就是密衞乾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幹？很簡單，震懾而已。

震懾的意思就是説，看看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庫房搬空，當然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全家老小的腦袋都搬走！

估計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明白這點，這奧吉居然問如此白痴的問題，他這樣做事想試探自己還是想惑自己？

唉，和這些明鬼打道實在是太累了，每一句話都另有含義呢。

安在抗沒有回答奧吉的這個問題，而是指着遠處聳立的一座城堡問道:[那裏就是比克伯爵城堡了？][沒錯，那裏就是了。]奧吉説到這，注意到安在抗和他的密衞們全部都神情動起來，心頭不由一嘆，康斯確實幸運啊，不但結拜兄弟千里迢迢的趕來相會，就是他的手下都能一直保持着忠心，實在讓人羨慕啊。

不過奧吉很快就把有點妒忌的心態平靜下來，他很清楚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保持平常心最重要。

心情恢復的奧吉，已經準備好欣賞一番人的親人見面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