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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清沐看眼後面的蘇水渠,又移回目光,眉頭微微皺起,最終什麼也沒説,此刻他不能假惺惺的説心裏一點想説也沒有,只是看着水渠如此,到底不落忍,今天是蘇母大壽,他是想讓她高興的。

蘇義見孫清沐不把柄,鄙視他一眼,沒勁!掏心掏肺的跟他説,也把自己護這麼嚴實,至於嗎?

“唉,你去前院看看?”最好亂功無眼,你再英勇就義了最好。

孫清沐看眼蘇義事不關己的態度,忍不住冷哼一聲:“你真以為外面的事與你無關?”蘇義理所當然的回視:“當然無關!”這種事發生的多了去了,天天都有人暗殺,他管的過來嗎,再説了街上隨便拽一個人都跟皇上有仇,他能全殺了!

孫清沐看蘇義如此,也知道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的結果:“到底不好看,你和沈飛回去留意一下,把一些積怨很深的抓起來。”蘇義聞言嘖嘖有聲的看眼孫清沐,故意看看天上的太陽,一本正經的道:“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然後欺近孫清沐:“你可想好了,那些人可有‘忠良’之後,你不怕我下手…”孫清沐冷淡的看着他,竟與皇上的無情有三分相似,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也説了是‘之後’,既然是‘後’就不能保證跟‘父’一樣忠心,當然該殺!”孫清沐説完看都不看蘇義,轉身向蘇老夫人,面上已經恢復如常,與蘇水渠站在一起後已經滿是擔憂的看着老夫人。

蘇水渠愧疚的看着母親,見母親臉還未恢復,心裏更是覺的虧欠,他不婚已經覺的對不住老人家,本想着今天…料還是…

孫清沐拍拍蘇水渠的肩,看眼杵在一旁的蘇義:“去戲班那給…”孫清沐看眼嚇得站在角落強撐着堅強的辛家姑娘:“幫辛小姐找把琴,為大家彈首安神曲吧。”她師父信奉與世無爭,當年一首《安神》《太平》獨步天下,身為她老人家的弟子,應該沒差到哪裏去。

蘇義瞥了他一眼走了,狗急跳牆這句話果然沒錯,裝清高如孫清沐也會有背棄自己信仰的一天,早該如此,皇上若是去了,他的清高裝給誰看!反正他就是覺的清沐的清高是裝的,總之,孫清沐在他看來沒一點好,他自認在孫清沐心裏他也一樣。

辛尚琴聽到孫清沐的話,受驚的心瞬間停滯望向孫清沐,突然眼淚滑出眼眶,彷彿這些年的痴守等着便是他這一句話。

夠了,什麼都夠了,從小到大她最初的願望不過是與他奏一曲,讓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那個笨的連琴音都認不清的小孩子,她努力練琴,一直不嫁,她執着的等他。

如今他的一句話夠了,至少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不是一無是處,不是無人欣賞更不是一個人的傻,至少…至少他知道她會彈琴,知道她有所長就夠了…別的,她不敢奢求。

前院的血如九月飛雨淅淅瀝瀝的從空中緩緩飄落,那麼悠然那麼安靜,既不慘烈也不着急,彷彿這樣慢慢的放血、乾敵人理智裏最後一絲防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蘇義儘量降低存在的彎着身往戲台後面爬,邊爬邊罵孫清沐,要是讓皇上注意到他,一掌劈過來他就死定了,但如果不來拿,他最近經營着的好形象也沒了。

呸!蘇義無限鄙視自己會武功這一事實,不斷禱告皇上別發現他、別發現他…穿過‘血雨腥風’爬過‘殘肢破體’他忍下作嘔的衝動,終於繞過‘’區域把一把擦拭乾淨的琴抱在懷裏。

蘇義剛鬆口氣準備往回爬,啪!一截‘殘骸’伴隨着血雨落在他眼皮底下,幸虧他心裏承受能力高,見慣了大場面,深口氣,鎮定的原路返回。…琴音緩緩響起,如大道初音響徹天際緩緩彈奏出襁褓中的靡靡之樂,如出東方勘破玄機的一瞬普照大地,琴音若悟,天道如初,如神靈顯現閉目施法中的天庭信步,如山林間的鳥獸伴隨着強大的父母獲救於天敵之下…琴音若水緩緩在眾人耳邊淌、大道若音輕輕撫平眾人心中的驚恐,一首《安神》在辛尚琴此刻安靜的心境下超乎水平的發揮着天音初響的震撼。

聽慣了孫清沐‘賣’的蘇義也要讚一聲好琴。

孫清沐站在水渠身邊,希望他別太有心裏負擔,低聲在他耳邊道:“好好解釋,你母親不會怪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難免有不如意…”後院戰場上的周天快被氣瘋了,她好端端的帶人給水渠母親賀壽,竟然碰到這種事,讓本來就覺的對不住蘇水渠的周天,火上添堵,怒極攻心的後果導致神經錯亂了片刻,轉瞬間已血成河。

周天醒來時發現滿身是血的沈飛‮腿雙‬離地,她正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沈飛面蒼白,眼裏已沒有多少黑光,但這詭異的場景下,卻無損他半點風華,反而以血為景,暈染的她更家妖嬈。

周天見狀剛恢復的心神險些被入目的美震散,嚇的她瞬間鬆手,急忙彎身查看沈飛傷勢。

沈飛劇烈的咳嗽着,看到皇上眼裏的擔心想告訴她沒事,身上的血也是別人的,但除了咳嗽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不得不説皇上下手真重,以後他還是學蘇義躲遠點好。

周天愧疚的看着他,不停的拍打他的背,手指顫抖的叩上他的脈搏,不斷的告訴自己,沒事沒事,不要慌不要急。

沈飛茫然握住皇上的手,看着她髮絲服帖的落在肩上,深紫的牡丹華服在一片血腥中竟然還那麼幹淨,更哭笑不得:“我…咳咳…沒事,血是他們的。”要不是他覺皇上不對勁靠近了一點,也不會落得被掐死的下場。

周天確定沈飛沒事後,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剛才…”算了!解釋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什麼德行,頓時恢復往的冷臉:“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給朕查!查完了誅他們九族!”話落覺的自己説的太過分,人都死了,抓着人家的家人不放幹什麼:“先查查吧。”

“咳咳!是!”沈飛忍下口湧上的腥甜,試探的看眼皇上,小聲問:“皇上,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表演還是…”周天無奈的對他苦笑:“演什麼演,我該慶幸沒向老夫人介紹自己,沒説這些人是我引來的。”説着扶沈飛起身:“派人把這裏收拾乾淨,就説刺客是殺孫清沐的。”沈飛聞言,苦中作樂的笑了一下:“也是,孫大人官大能讓老夫人信了。”周天沒在此事上糾結,只是走出院子時加了句:“還是給他們換間宅子吧,住着到底是有陰影。”

“是。”

皇上遇刺的消息瞬間宣揚開來,頓時盛都全城戒備,皇城下達文書,勢必要挖出主兇,嚴懲不貸,平靜了兩年多的焰國盛都,再次陷入緝拿兇手的血雨腥風當中。

當天下午,所有外籍進都人員被徹查,挨家挨户的受到衞軍、鎮南軍、御前軍三軍搜查,各大酒肆、茶樓、戲院、樂坊被迫停業一天整合,皇上在姑息了兩年的刺殺後,再次大規模整頓!

如此張揚的徹查驚動了盛都全部官員,當眾官員聽説皇上遇刺時忍不住拍腿抱怨一句:有完沒完了!還嫌皇上不夠消停!

街頭巷尾也瘋傳着皇上遇刺的消息,皇上貼出告示把暗殺的過程和手法一一列出,言明此兇手前前後後共暗殺過她九次之多,由於這次牽扯到無辜之人,所以不再姑息,嚴懲兇手!

盛都百姓不聚在告示前,指着告示上説的人使勁戳他們脊樑骨。

“皇上好好的怎麼犯病了,原來還有人記着仇呢,晦氣!”

“皇上什麼時候開恩過!放了他們九次真當皇上脾氣好了!”

“哎,暗殺誰不好殺皇上!這不是讓所有人跟着倒黴,要是放前些年,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咱們都得掉腦袋。”眾人似乎才想起皇上殘暴,想到自己的腦袋險些與肩膀分離,文明的民眾不文明的罵上了,直言那些個刺殺皇上的是想他們全盛都跟着沒命。

“惡毒!”

“心狠!”

“狼心狗肺!”

“恩將仇報!”

“蘇水監母親大壽也去殺人!良心被狗吃了!”對於只是被抄家沒有掉腦袋的盛都子民,並沒有埋怨皇上侵犯人權的事,反而覺的皇上的確變好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只是滿家滿院的找人,都沒濫殺無辜。

貼告示的士兵凶神惡煞的道:“都聽着!”然後對天恭手:“皇上有令,如發現形跡可疑上報者,獎勵良田一畝,若包藏侵犯,行事不軌者,株連九族!”

楊家內,楊家老夫人正喝着茶聽着戲,坐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着午後的太陽,旁邊站着服侍她的公主,想着一片光明美好的晚年子,美滋滋的笑着。

突然一隊官兵衝進來,啪的打開皇家搜查令,挨個清算家裏的人口。

楊老夫噌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別唱了!”然後笑容可掬的走近為首的官老爺,示意小丫頭銀子過去,笑話,盛都的搜查令不是稀罕事,可這搜查歷來也是有講究的,銀子使對了,搜查不過是走個形式,她堂堂營造司楊家能被人搜了去,多難看。

官兵見了銀子沒像往年那般,收起來走過場,推開上前的丫頭,厲聲道:“搜仔細了,少一旮旯別怪本千總無情!”焰十八站在一旁用手絹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站了一上午,就算太陽不毒這回也累了。

楊老夫人見銀子沒用,表情立即難看,她兒子可是蘇水監手下得力的人,誰敢不給蘇水監面子!

楊老夫人收了笑臉,戴滿珠寶的手指姿態尊貴的叉在腹部,老氣橫生的道:“官小兄弟,老夫家犬子正在蘇府做客,不如本夫人叫犬子回來,看看有什麼可替官爺代勞!”為首的千總聞言,可笑的看眼擺譜的老夫人:“蘇府做客?你兒子早下大獄了!什麼東西,身為駙馬帶着解意樓的姑娘招搖到蘇水監大人府上現眼!皇上現在要問問十八駙馬把公主放哪了!給我搜!”焰十八聞言擦汗的動作一頓,下獄了?皇上?

楊老夫人整個人搖晃了一下,抓住一旁丫鬟的手怒道:“你胡説!我兒子是營造司楊大人,蘇水監面前的紅人!他今早還好好的出去了!怎麼可能出事!”當官的小兄弟很有耐心的看眼珠光寶氣的楊夫人:“別忘了你兒子還是十八駙馬!當着皇上的面帶着子鬼混,當皇上不敢治你兒子的罪是不是!等着吧,皇上説了明兒問斬!”其實説的是‘聽候問斬’!

楊老夫人聞言一口氣沒憋上來,險些昏死過去,若不是身後的丫鬟們扶着早倒下了:“…你胡説…你胡説…”焰十八總算聽懂了,奇怪的是那一刻她一點覺都沒有,反而覺的下的好,不心涼自己耗盡的純真和錯付過的深情,但為人子,她不能落了薄倖的名聲讓女兒受了影響。

焰十八顫抖的上前一步,傷心的看眼當官的大哥:“我相公…他…真的…”説着似乎承受不住突來的打擊,身子也搖搖墜。

官大哥聞言詫異了一番,才急忙行禮:“下官新軍營馬千總,見過十八公主,不知公主在此驚了公主尊駕,小人該死!來人!還不撤去別的院子搜!十八公主在此,哪來的賊!”馬千總第一眼真沒認出是十八公主,要不然憑皇上今天發落了十八駙馬,他早跪了,見到公主一身不起眼的衣着,還是丫鬟的行列裏出來,他大概也明白了。

府裏的丫頭們聽了千總的話,哪有不靈的道理,扔下快摔了的楊老夫人,急忙扶住搖搖墜的十八公主,聲淚俱下的勸道:“公主,您別傷心,小心身子。”少爺也不叫了,夫人直接換成了公主,誰尊誰卑,幾語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