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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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侍苦手忙腳亂的幫小姐擦淚:“小姐小姐您別哭了…”孫清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更加不明就裏,他有七八年沒見過女子哭了,太子更不會在他們面前示弱,習慣了太子堅定的作風,突然見女子柔弱的眼淚非常不適應,他忽然想到如果太子受了委屈是不是也會這樣哭…
“太子…要把我送人…”林微言哭着,委屈的好似當年的小女孩。
孫清沐這才回神,他也模擬不出太子哭的樣子:“你説殿下要把你送人?”怎麼回事。太子不是幫她指婚了,就算林微言不要太子也斷不會那麼做。
孫清沐看向一旁的侍苦,知道這姑娘比較沉穩。
侍苦低着頭,邊為主子擦拭眼淚邊點點頭:“是太子親口説的,太子知道小姐不會嫁給歐陽將軍,便想把小姐送給一個胖子。”孫清沐眉頭微皺,胖子?
“鷹風?”怎麼可能。
“好像是叫那個名字。”侍苦也沒敢怎麼聽。
林微言涕涕的哭着:“他還説…説他喜歡的是太子…太子怎麼可以把我送給那種人。”林微言哭的更傷心的,因為真的委屈也不存在作假。
孫清沐被鷹風的誠實的有些侷促:“其實你不用擔心,鷹公子他不會答應。”林微言抬起頭,淚跡斑斑的看向孫清沐:“你為什麼那麼肯定,太子若鐵了心那麼做我算什麼,太子本是想把我林家趕盡殺絕。”孫清沐聞言突然怒了,但還不至於跟一個姑娘發火,正道:“林小姐你多慮了,本官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鷹公子不會答應,你既然決絕了太子也不會答應,林小姐大可放心,太子説過不追究那件事背後的意義,就不會再過問,即便太子真要對付林家也是拿微行下手,尚且不會為難你一女子。”林微言沒料到孫清沐竟如此與她説話,往那個温雅的總是聽她訴苦的男子變的那麼陌生:“你什麼意思?我不夠分量,孫清沐你太過分了。”林微言説完快速向外跑去,她沒必要待在這裏讓孫清沐羞辱!
侍苦急忙拿起小姐的披風追出去:“小姐…小心地滑!”孫清沐沒有動,微言言辭間揣測太子本是不敬,更逆耳的話他還沒説呢,鷹風既然喜歡太子怎麼會將就的要了她,以鷹風的身份,林微言尚且入不得他的眼是事實。
孫清沐站起來,直接回了書房,至於林微言話中暗含的求情意思,孫清沐認定沒有必要!
林微言腳下一滑,結實的摔在了門外,她哭着捶在地上,心裏的屈辱比不甘還令她傷心,孫清沐竟然那樣説她,讓她覺自己本是在自取其辱,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歐陽逆羽心情悽苦的下馬,手裏的繮繩給小廝便看到摔在地上的林微言,他的心驟然一疼,但卻沒有上前,繞開了兩人尷尬的碰面,他本身想來找孫清沐喝一杯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侍苦扶小姐起來,心裏有話不知道怎麼説。
林微言揮開侍苦的手:“別碰我!”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被太子玩的男人真以為自己是重臣,太子遲早會廢了他!
…
宮燈掛起,宮門次第關閉,冬季的夜晚總來的太快,讓人忘了現在月亮還沒有出來。
晚歸的人們匆忙向家趕去,各路臣子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如釋重負的往家趕,寒冷的街道上都是疾走的人影,又是一個冬天的夜月。
皇宮的宮燈照亮不了陰暗的角落,風吹過萬年綠藤發出沙沙的聲響,幾隻不甘寂寞的冬鳥忍着寒冷剛啼叫了幾聲已經被無情的侍衞趕走,徒留一片清淨。
奢華的帝王殿內,心妃藉着通亮的燈光看着牀上躺着的男人,此時他已經醒了,看起來並無大礙,只是哀嘆自己老了,竟然看不完一場雪舞。
“愛妃,快把水端過來,朕有些渴了,咳咳。”焰霄説話有些吃力,但此刻看起來卻神不少,顯然太醫開的藥有效。
心妃看着他,幾年夫即便身在帝王家,她也滿心以為有了一個疼惜自己的人,當初他是多麼的寵她,幫她找家人不計較她的出身甚至給她的家人封王拜相,可終歸抵不住他寶貝兒子的一句話,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放過他,她怎麼可以放過讓她家破人亡的這對禽獸父子!
“愛妃,你怎麼了,端着茶還發呆。”心妃笑了,眼裏噙着關心的淚走上前:“皇上能醒臣妾心裏就知足了,皇上以後千萬別這麼嚇臣妾。”説着一勺一勺地喂着牀上的男人,神情痴情的盯着手裏的玉勺:“如果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臣妾可…”説着已經哭了起來。
焰霄急忙安撫她:“愛妃,是朕辜負了你。”自己病了陪在身邊的卻是她。
心妃任他攬着,她真的傷心,為兄長為家人:“皇上,你快喝吧,睡了這麼久一會臣妾去御膳房為您佈置些吃的。”心妃看着焰霄一點點的喝完,看着他沉沉的睡下,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御醫説皇上可能終身不能下牀,趁他現在還有意識,趁他現在還能動,她一定要做了!想必太子妃快到了,哈哈!她説皇上重病,她敢不來嗎,到時候太子也會晚幾盞茶的功夫到,到時候…呵呵:“皇上睡了,你們都下去吧。”宋依瑟匆匆忙忙的向帝王殿趕去,中午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病的這麼重:“通知太子了嗎?”心妃身邊的小丫頭也很焦急:“回娘娘的話通知了,正在趕過去。”宋依瑟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突然病重這與她原來的計劃沒有關係,莫非是用藥過量,但以王文體的醫術斷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先去看看再説。
一排排的宮燈快速想帝王殿推進,焦急的腳步難掩當事人焦慮的心情。
帝王殿內,牀上的焰霄覺的自己越來越熱,熱的難以忍受,被子完全掀開,衣服也了一半,朦朦朧朧的喊了很久來人,卻不見有人過來:“愛妃…愛妃…”他認為傾注了全部的音量,其實連蚊子飛的聲音也不夠:“來人…來人…”殿外突然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太子妃正好帶人趕到,突然聽聞着火,急忙讓自己人也跟去看看,宮廷都是木質建築,雖然剛下了雪也非常危險:“你們都去,心眠你陪本宮進去見皇上。”宋依瑟沒有多想,只覺的是巧合碰到了一起,待她已進入皇上寢房,外面的門啪的一聲關上時,宋依瑟心裏噗通一聲,不好!宋依瑟急忙轉身去拍門:“開門!外面有人嗎!開門!”心眠也急了,怎麼會這樣,急忙幫着娘娘拍門,可門外一絲聲響也沒有彷彿剛才的慌亂也那麼不真實!怎麼辦!怎麼辦!心眠焦急的檢查了所有門窗,發現本出不去,焦急的看向已經鎮定下來的主子:“娘娘怎麼辦!”宋依瑟朦朧的看着向她們走來的跌跌撞撞的身影,已經明白怎麼回事,宋依瑟並沒有動,只是嘴角揚起,沒想到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鬧大。
就在焰霄痛苦的要撲向宋依瑟時,梨淺已飄然站在太子妃身前,並不出眾的長相,安靜無聲的格,此刻看起來無謂且淡然:“太子妃,動手嗎?”宋依瑟冷靜的道:“不用,開門!”
“是。”梨淺手掌一動,嘭的一聲高大的木門被轟開,冷風驟然灌入刺骨的涼意穿透在場的沒一個人。
焰霄倒下了,一身金黃的睡袍雜亂的披散着倒下了,身體搐了兩下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瞬間,門外聚集了大量的人,眾人在太子妃的指揮下,手忙腳亂的把皇上抬到牀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們,一個個膽戰心驚的站在殿外。
宋依瑟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
王文體急忙趕到了,後面還跟着匆忙趕來的周天。
“怎麼回事,中午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會成這樣!?”病危,怎麼可能!
太子是宋依瑟通知後來的,皇上倒下後她立即派人去通知太子也傳來了王文體。
宋依瑟撇開頭,擦了擦眼淚沒有回答太子的話。
周天見狀也不再指望她説什麼,急忙跟着王文體向裏面衝去。
王文體已經在給牀上奄奄一息的皇上施針,但因為如此反而覺的皇上狀態非常不好:“殿下,您傳召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草民才疏學淺恐怕…”周天微愣,她聽出了王文體話中暗含的意思,但怎麼可能,焰霄明明好好的,大不了落的癱瘓的下牀,怎麼不出半天反而病危:“來人!傳太醫院所有太醫!等等,陸公公你也親自去,把鷹風他們在宮內的大夫都找來!”
“是。”周天心裏有些急了,雖然焰霄與她沒什麼接觸,跟焰宙天也比較淡薄,但焰霄是她名義上的父皇,她也一直以為焰霄能長命百歲,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王文體傾盡所學,試圖真心的挽救焰霄,可他發現本不可能,皇上體內燥熱之症與寒氣相沖,加上身體本就不好,可説岌岌可危,王文體施完最後一次針,表情無力的看向一旁焦急的太子:“殿下…”周天聞言腦子一懵,嗡嗡聲在耳邊迴響,突然道:“來人,招所有公主皇子入宮!”怎麼會這樣。
王文體開口了:“殿下,皇上體內突然多了燥熱之症這完全不在草民所料,加上又突然吹了風,恐怕是兩者相沖,凶多吉少。”
“還有多長時間?”周天現在沒關心病發如此快,她想讓他的子女儘可能的看看他。
“恐怕熬不過今晚。”王文體實話實説,看來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讓皇上死。
此時,心妃躲在角落裏嚇的魂不附體,她沒想過害死皇上,真的沒有,她只是想嚇嚇他們,只是嚇嚇,怎麼會這樣,皇上怎麼可能熬不過今晚,沒有做過壞事的枝兒,此刻像回到了當初那平凡的歌姬,驚恐的不知自己怎麼就謀殺了皇上。
貼身宮女終於發現了主子的異常:“娘娘,您怎麼…”了。
心妃驚恐的揮開侍女,嚇的縮到角落:“不是我…不是我…”她只是給他喝了一杯水,那些藥以前在樓裏經常用本不會死人,不是她,不是她殺的!
枝兒頓時尖叫一聲,抱着頭衝了出去!
“我不是兇手,不是兇手!”周天見狀看着瘋了般在外亂闖的心妃,冷靜的揮手!
立即有人衝去去把她拿下。
宋依瑟靜靜的看着,情緒不見波動她是受害者,心妃的所為不過是加快了她原本的計劃。
也因為心妃的所為她似乎可以明確置身事外的人。
宋依瑟看向周天,可她突然發現她看不到太子臉上有任何高興的情緒,更不見她因可能榮登高位而緊張,反而已見她焦急和傷懷。
宋依瑟心突然一痛,她做錯了嗎?是不是把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加註在了她身上,她傷心嗎?想哭嗎?宋依瑟非常慌張,她怕她做了件一輩子都無法彌補太子的錯事,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就算再無道也是太子的生父。
宋依瑟看着周天難過的表情突然哭了,為太子也為自己的自私,等這件事過後她就告訴太子真相,太子若想為她父皇報仇,她定以死謝罪。
太子後院此刻心急不已,前面發生了什麼隨時有人報備,但每個人就是睡不着,心裏説不出該是什麼心態!竟然隱隱有些期盼!實乃大逆不道!
可這種情緒本無法控制,因為如果皇上歸天,緊接而來的就是太子登基,這是大事!天大的事!
孫清沐、沈飛、蘇義緊張的甚至聚在了一起,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已經為尊稱那個人皇上而震撼不已,太子與帝王,那是天大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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