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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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義心裏説不出什麼滋味。
蘇永忠非常平靜,老謀深算的腦海裏快速過濾各種可行,蘇永忠突然道:“是不是太子對你的新鮮過了?不如讓老六進宮支援你。”蘇義臉頓變:“我知道該怎麼做,不勞你心!”説完直接要走,後又想到什麼回頭道:“別打小六主意。”蘇永忠看着兒子,意味深長的道:“取決於你的實力。”蘇義突然怒了:“你就不怕蘇家將來沒有男嗣!別人會怎麼看你!”路過的官員聽到蘇義提高的音量,不自覺的看過來。
蘇義立即閉嘴,轉身就走。
別人也見怪不怪,蘇義大逆不道到敢衝他父親吼也不是一次兩次,只有蘇家的門楣才能養出如此沒有教養的兒子。…寒風吹過富麗堂皇的宮殿,小橋水的後院一腳盛開着冬季絕不存在的繁花,一位美人柳眉緊蹙的坐在百花之中,無趣的撥着失調的琴曲。
八位宮女侯在一旁為主子添香,四周放着數不盡的暖爐薰染了周圍暖暖的空氣。
如今在皇宮能有如此格調的除了皇上,自然是新封的心妃,她身着妃嬪宮裝,頭上卻只有一枚小小的珠釵,長髮挽起一半,眉宇清秀可人,説不出的醉人,她只是閒散的坐着,卻比下了她周圍如美景。
“娘娘,皇上起身了,在四處找您。”心妃聞言驚慌的從思緒中回身,險些打翻了手邊的茶杯,卻瞬間恢復鎮定,聲音低低的道:“是嗎?本宮過去看看。”大丫頭見自家主子似乎不開心,笑着道:“娘娘莫憂慮,皇上下午你傳召了娘娘的兄長來陪您,皇上對娘娘就是好,宮裏還沒有娘娘能得皇上如此厚愛。”
“是嗎。”枝兒表情淡然,不笑不怒的她在眾人的簇擁下散發着説不出的威嚴,如此閒庭信步的生活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去奴籍恩澤祖祠更讓她心中惶恐,前一刻她還是低賤之奴,這一刻卻享受世間無尚榮耀,不知是福是禍。…剛從御書房出來的尹惑、宋巖尰面面相覷,驚訝的對視了兩秒才各自震驚的移開目光。
尹惑這次是真不知太子在想什麼了,太子啓用孟家不是什麼大事,相信孟老也不敢跟殺人如麻的太子叫板,可太子想娶大漠國公主,太不可思議了!先不論那位公主什麼人品,但…尹惑實在難以想象大漠國同意的可能。
宋巖尰心思卻複雜的多,太子如果娶大漠公主,不管公主身世多麼離奇也是焰國高攀,他的女兒怎麼辦,屈居到妾位?宋巖尰不為女兒的將來堪憂。
尹惑似乎看出宋丞相的無奈,寬的拱手道:“大人不必憂心,這事不見得能成。”宋巖尰言又止的看眼尹惑,心裏卻清楚,太子這人,大才沒有,但心夠狠,他若鐵了心要娶,誰能攔得住。
尹惑嘆口氣,最怕的是太子脾氣上來,傾全國之力跟大漠國鬧,那才是滅頂之災呀。…演武院內,新一批兵器到位,喊殺赫赫之聲百里可聞。
蘇義站在高台上,有些心不在焉,想到父親的話,越發覺的心寒,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小六不一樣,蘇義印象中小六永遠是個孩子,偷偷跑到祠堂給他送飯的弟弟,更是他的一母同胞,他斷斷不會讓蘇六有進來的一天。他該有自己沒有的前程,有人人羨慕的子,不該參與進皇宮來。
蘇義看着下面的士兵,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他不會給父親送小六的可能…
周天處理完手邊的事,帶着陸公公去了水道衙門,周天想來,蘇水渠即便得罪了什麼人,因為自己的緣故應該只是受了驚嚇或者關了大牢,不該是什麼大事。
但當週天下了馬車,看到帶傷執掌公務的蘇水渠時,心裏的怒火忍不住往上冒,人羣中,蘇水渠扶着靠在樹上指揮大風車的木質搬運,似乎站着非常吃力,他總忍不住擦擦汗,臉異常蒼白。
周天頓時看向陸公公。
陸公公立即彙報了蘇水渠的傷勢,因為太子臉不好聲音也越來越小:“盛都想趁機找蘇大人麻煩的人多了,這次有人下手,那些人雖然沒説支持但也沒反對,默認的許可加大了那些人的膽子,都想着討好各自的主人,所以下了重手,在勞裏沒少受罪…”周天看向人羣中並不起眼的蘇水渠,灰的衣衫消瘦的身形,站在寒風中仿若飢寒迫的貧民,可即便這樣,他依然下達着命令,親自主持城門水利興建,他的舊傷本就沒有痊癒,如今…
周天驟然覺的很對不起蘇水渠,蘇水渠並沒有因為跟自己入盛都而得到更好的待遇,反而越加忙碌,平時難免被人嘲笑幾句靠身體上位,他卻沒有對自己抱怨過,現在這樣,也沒見他上摺子,那些人想死他時,想必他也沒想過用自己的身份威脅別人。
周天看着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弱小男人,心裏向針扎一樣難受,她何其有幸讓蘇水渠為她賣命,可又有什麼資格讓他一直不幸。
周天制止陸公公的通傳,徑自走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悄無聲息的批他身上,順勢攬過他的肩靠自己身上:“樹上涼。”蘇水渠驚了一下,手裏的數據險些落在地上,驚訝的道:“太子!”周圍頓時靜了片刻,突然噼裏啪啦的落下無數石塊木板,驚慌的跪拜聲夾雜着顫抖響起:“參見太…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蘇水渠發現自己失態,歉意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想掙太子的懷抱給太子行禮,卻扯痛了傷口,冷汗密佈鼻尖:“微臣參…太子,您,您臉上的傷…”
“沒事,自己劃的。”周天快一步撈住他,看着比目測瘦了一圈的身體,半臂可環的身,周天二話不説的半抱住他:“跟我走。”陸公公快速拿了新的披風給太子披上:“小心着涼。”
“這…微臣還在位上。”蘇水渠不知如何是好,他在辦公中,怎麼能説離開便離開:“殿下,微臣忙完…”周天直接對陸公公道:“吩咐下去讓滕修接手。”繼而回頭看向蘇水渠:“可以閉嘴了嗎。”蘇水渠覺的非常不自在,尤其是被太子半抱着,但太子還正好卡住他的上的傷口,疼的他話的也説不清楚。
陸公公低着頭應下,對太子近期的審美觀早已不抱希望,心想,有人要因禍得福嘍。反正在他眼裏,能跟了太子就是莫大的福氣。
周天直接把蘇水渠託上車。
蘇水渠疼的汗浹背,落在厚厚的蒲團上也造成了二次傷害:“太子…”周天吩咐馬車前行,擔憂了看向瘦弱的蘇水渠,近距離看他,發現他更蒼白消瘦,完全不見剛來時的剛毅,周天頓時窩火,首次想把一些人碎屍萬段:“你怎麼樣?哪裏受傷了?怎麼不求救,有我在,盛都誰敢傷了你。”蘇水渠聞言,心裏已經覺的值了,太子理萬機,怎能為這些小事費心,何況他這不沒事嗎:“讓太子記掛是微臣…”周天趕緊打斷他:“行了,以前在河繼縣你也沒這麼多規矩,盛都呆久了倒是學會了他們的迂腐,我看看你的傷勢…”蘇水渠本能的後退,卻更一部加重了傷勢,頓時額頭佈滿冷汗:“太子折煞微臣了,微…
微臣沒事…”周天見他竟然敢躲,心裏頓時有些不快:“以前又不是沒給你上過藥,非要本宮把你發配回河繼,你才能膽子大點,別動,我就是看看你傷了哪裏,上次的傷太醫説還沒好利落。”説着周天上前一步,在蘇水渠尷尬滴血的臉中慢慢解蘇水渠的衣服。
周天這才發現蘇水渠穿的衣服不少,只是瘦的也不像話,周天剝開他上衣的遮掩,上半身的繃帶涔着血跡觸目驚心,一縷縷的鞭痕相對他上的傷都是好的,十八般酷刑仿若都在他身上用過,很多傷口潰膿發炎,明顯沒有受到即使治療。
周天臉鐵青的鬆開手,看着不堪入目的傷口再看看企圖安撫她的蘇水渠,周天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車上很暖和,但蘇水渠還是急忙想拉上衣服:“太子,微臣沒事,不過是一些小傷,養幾天就好了,太子不必掛心,現今焰國剛穩,太子不應為了這點小事,使臣心動搖。”蘇水渠懇切的望着周天,他不曾高估自己在周天心裏的地位,更不敢奢望太子對他有什麼不同,只是難免擔心,太子少年心,不讓人碰了他帶的東西,而自己怎麼也算太子庇護下的人:“太子,其實是微臣的錯,微臣不該不經…”
“別説了。”周天温和的整理着蘇水渠的衣服,把碰到傷口的地方鬆開,屢屢他有些枯黃的頭髮:“是不是很疼?”有太子關心,怎麼會疼,蘇水渠搖搖頭:“只是有些小傷。”周天愣了一下抬起頭,但見蘇水渠真無心計較,心裏不五味參雜,周天突然小聲的道:“不如…我把你調牧非…”蘇水渠聞言頓時驚慌的抬首,急忙向太子跪下,因為動作過大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也不覺的疼:“求太子收回成命,微臣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